慕容飛雲走過去,彎腰將她橫抱起來,觸手的肌膚猶如極品美玉溫潤柔軟,淡淡的幽香撩撥着他的嗅覺。
冷無心很明顯的感覺到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身軀一震,隨即僵硬地將她抱到浴桶邊,輕輕地將她放進水中。
沒有越舉的行爲,沒有輕浮的舉動,在確定她不會在浴桶中滑倒後,慕容飛雲才轉身走出去。
他,現在需要冷靜下來,面對這樣一個看得到、摸得到卻吃不到嘴裡的尤物,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不論是視覺上的還是觸覺上的,他都快要忍到極限了。
冷無心坐在浴桶中,聽着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身體沉入水底,水藍色的長髮鋪散在水面,隨着水波的浮動搖晃着。
而那邊慕容飛雲也不好過,今夜和冷無心大超過後,離開紫韻蝶飛之後,獨自一人在酒館裡喝酒,越喝越覺得苦澀,最後乾脆回客棧休息,準備再過幾天就返回慕容山莊。
他出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就算莊內事務有周霸坯處理,但是他也不能一直不回去,至於冷無心的問題,他覺得還是讓他們都冷靜一下或許會好一點。
離開酒館,就看到冷無心從紫韻蝶飛出來,擔心她一個女子走夜路不安全便悄悄的尾隨其後,當他看着冷無心站在護城河邊喃喃低語時,他的心也跟着沉悶起來。
有時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犯賤,放着深愛自己的柳嫣然不去喜歡,偏偏喜歡上一個對自己冷冰冰的冷無心,但是,愛是沒有理由的,愛了就愛了。
天空一個炸雷落於頭頂,慕容飛雲回過神來,嘆了口氣,轉身敲了敲門,洗了這麼久,水也差不多涼了,嘴上說不會對她低頭,可心裡卻依舊放心不下她。
或許,此生我都會被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吧!慕容飛雲自嘲一笑。
“心兒,你洗好了嗎?”慕容飛雲敲了敲門,低聲問道。
裡面無人迴應,慕容飛雲又敲了敲門叫了幾聲,還是沒人回答,慕容飛雲心下一驚,慌忙推門跑了進去。
看着冷無心安好無礙地垂着頭坐在浴桶內,慕容飛雲懸着的心才放下來,走到她的身後,將她從已經冰涼的水中撈出,放到地上,單手扶着她,側身扯下一旁掛着的牀單,將她包裹起來,然後才橫抱着她走到牀邊。
“水涼了你怎麼也不叫我一聲,萬一着涼了怎麼辦?”慕容飛雲不悅的責備道。
“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去拿帕子來給你把頭髮擦乾。”說完,慕容飛雲轉身走出房間。
冷無心默默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然後把裡衣穿上,靜靜地坐在牀上,宛如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一般凝視着前方。
慕容飛雲很快就拿着帕子回來,細細地爲她擦拭着長髮上的水,兩人誰都沒有開口,一室的沉寂安靜的有些尷尬,但是誰都不願開口去打破這份寧靜,生怕一開口,這難能可貴的寧靜就會被破壞。
爲冷無心擦乾頭髮上的水,慕容飛雲又拿來桃木梳爲冷無心梳理長髮,他知道她最討厭的事就是打理這頭長髮,所以他很樂意爲她做這些瑣事。
再多的事也有做完的時候,當慕容飛雲爲冷無心梳理好頭髮後,他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他想就這樣靜靜地在她身邊,爲
她梳頭,靜靜地看着她安靜的樣子。
“櫃子裡有一套男裝,你……去把衣服換了吧!”沉默許久的冷無心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也足以讓慕容飛雲心花怒放了。
“那套衣服是你爲我準備的嗎?”慕容飛雲有些激動的問道。
身在富庶之家的他不是沒有見過什麼上好的綾羅綢緞,也不是沒吃過珍饈美味,冷無心放在櫃子中的那套衣服的布料不能算是上等貨,可這在慕容飛雲的眼中卻是用什麼也換不到的珍貴禮物。
“嗯!不知道合不合身!”冷無心點了點頭,小聲說道。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去定做了這套男裝,心裡明明一遍遍的告誡自己不要爲他心動,不要被他感動,也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曾經帶給自己的傷痛,可她的心卻無法真正的狠下來。
每天面對他的柔情攻勢,她強裝起來的冰冷在獨自一人時覺得好累,而每到這個時候,她的心裡就好糾結,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原諒他曾經的過錯,可當他想要原諒他的時候,心裡就總是會有一個聲音提醒自己,那個可憐的早產夭折的孩子的慘死。
她覺得好痛苦、好痛苦……
慕容飛雲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生了半天的悶氣,原來都是在生自己的氣,自從他看到那套男裝,他就判定了那是冷無心送給別人的,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別人竟然就是自己。
當誤會解開的時候,慕容飛雲慶幸自己沒有因爲這事去質問冷無心,如果他當時沒忍住,依照冷無心的性格一定不會對他說這是送他的,說不定還會順着他的話回答,也因爲如此,纔沒有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心兒,謝謝你!”慕容飛雲看着冷無心,眼中的興奮難以言表。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爲了感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保護!”冷無心別過臉,冷聲說道。
慕容飛雲知道要她一下子接受自己有些困難,畢竟自己帶給她的出了傷害之外再無其他,但是他會用他剩下的生命來愛她、呵護她,只要她願意給他機會。
慕容飛雲沒有說什麼,只是拿出那套衣服換起來,冷無心很自覺地側過身,背對着他。
“心兒,對不起!”慕容飛雲換好衣服,走到冷無心的身邊坐下,柔聲道歉。
冷無心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知道他是在爲晚上跟自己在紫韻蝶飛爭吵而道歉,心想自己也有不對,但是她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只好假裝沉默。
慕容飛雲見她不說話,側身環上她的纖腰,將她擁進懷中,原本以爲她會抗拒牴觸,但是她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動,只是不發一言的靠在他的胸前。
“心兒,我們回碧水國吧?”慕容飛雲柔聲問道。
“慕容飛雲,你爲什麼總是反反覆覆的?”冷無心從慕容飛雲的懷中直起身,轉過來迷茫的看着他俊逸如妖孽的容顏,輕聲問道。
慕容飛雲不解地看着冷無心。
“飛雲,爲什麼我們總是在傷害彼此?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卻又對我反覆無常?我愛你,可是我更恨你!”冷無心柔若無骨的柔夷撫摸着慕容飛雲的臉頰,修長的青蔥玉指描繪着他俊逸的五官。
“心
兒,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過失好嗎?”慕容飛雲拉着冷無心的柔夷,柔聲哀求道。
“天亮你就回慕容山莊吧,你我之間緣分已斷,再強求,也不過是讓你我更痛苦。”冷無心抽回手,輕聲說道。
“我讓你痛苦?”慕容飛雲一臉震驚地看着冷無心,痛苦的問道。
“如果你非要如此斷章取義,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慕容莊主,如今我只想對你說,你我之間再無可能,所以還請慕容莊主切莫再在這裡耗費時間,儘早回到碧水國纔是。”冷無心暗暗咬了咬牙,狠下心說道。
“我不會走的,你一日不跟我回去,我就一日不回慕容山莊。”慕容飛雲堅定的答道。
“隨你,但是請你別再來打擾我。”冷無心淡淡的說道。
“時辰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慕容飛雲將冷無心平躺下,爲她拉好被子蓋上,而自己則是靠在牀柱上閉目養神。
由於冷無心的腳扭傷,而慕容飛雲又不讓她隨意走動,冷無心只能讓他去紫韻蝶飛跟周大生兄弟說一聲,而慕容飛雲回來的時候,給冷無心帶來了兩個人,兩個讓她又驚又喜的人。
“小姐!”才一推開門,看到靠着牀柱的冷無心,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入冷無心的耳中。
“琉璃?璃櫻?”冷無心詫異地擡起頭,看着直奔過來哭得跟兩個淚人似得女子,困惑的喊着她們的名字。
“小姐,您怎麼如此狠心?拋下奴婢跟琉璃跑到這裡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都快找瘋了?”璃櫻蹲跪在牀沿,哭着指責冷無心的狠心。
“這個……”冷無心知道自己當初的做法傷害到這兩個忠心的妹妹的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靜靜的等待她們平息心情後再跟她們慢慢談。
“嗚……嗚……”琉璃與璃櫻的淚水就像打開的水龍頭一發不可收拾,冷無心被她們哭得甚是無奈卻又不好對其發作。
“琉璃、璃櫻,王爺派我們來不是讓你們哭的。”一道冰冷的聲音自琉璃與璃櫻的身後傳來,冷無心擡頭才發現還有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慕容飛雲的身邊。
“就是,琉璃、璃櫻,父王讓你們來找我就是爲了哭給我看嗎?”冷無心借坡下驢順嘴說道。
“小姐,王爺命我們找到您之後就將您帶回王府。”琉璃率先停止哭聲,拭去臉上的淚水,哽咽道。
“不行!”慕容飛雲聽聞琉璃的話,焦急地說道。
“不行?”慕容飛雲身旁的黑衣男子扭頭看着慕容飛雲,冷哼道。
“請問慕容莊主憑什麼不讓我們將郡主帶回?你又以什麼身份阻止我們執行玥王爺的命令?”
“天心郡主乃皇上賜婚於我,你們無權帶走我的妻子。”慕容飛雲冷聲道。
“妻子?”黑衣男子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狂笑起來,而後怒視着慕容飛雲,冷聲質問。
“慕容莊主若真將我家郡主當成妻子,又何至於讓她流落異國?你若真當她是你的妻子,又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於她?”
面對黑衣男子的質問慕容飛雲無言以對,事到如今,他只能用實際行動來阻止他們帶走冷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