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水天心已經死了,而她冷無心將代替她活下去,按她的方式活下去。
“天心,你有什麼事可以跟無痕哥哥說的!”水無痕無力地垂下雙肩,柔聲勸慰道。
水天心表現的是那麼的冰冷,從小就格外依賴他的天心現在變得拒絕任何人的接近,她就像是把自己關在堅硬的外殼內,只要有人接近,她就馬上表現出一副拒人千里的舉動,讓人無從靠近她、幫助她。
“如果有需要,我會跟你說的,但現在沒有。”
水無痕對水天心的感情在以前或許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但是現在,冷無心可以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感情已經變了。
“這個給你。”水無痕見她無意對自己吐露心聲,無奈地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龍紋玉佩遞到冷無心的面前。
“這是什麼?”冷無心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水無痕疑惑地反問道。
這塊玉佩是可以調動碧水國百萬大軍的龍紋玉的子玉,雖然子玉不如龍紋玉的作用那麼大,但是在危難之時還是能夠發揮一些作用的。
他曾經給她看過,而她身爲水氏一族的直系皇族竟然忘了!不過,琉璃說她失憶了,可失憶的人會連性格本性都變了嗎?
現在的水天心給他的感覺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格。
“我應該要知道嗎?”冷無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水無痕。
這貨真是個井,橫豎都是二,你丫的不說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啊?看玉的質量絕對是玉中極品,但他總不可能是爲了讓她品鑑這塊玉的品質纔給她吧?
“這塊玉佩可以在你危難之時,你拿着去找當地的官員,他們給你一定的幫助。”水無痕見冷無心無意接過這塊玉佩,說着便將玉佩強塞進她手中。
“不要拒絕!”
“謝謝!”冷無心原本想要拒絕,但是見水無痕堅持,只能勉強收下玉佩。
爲柳嫣然換好乾淨衣物,交代侍女照顧還在昏迷中的嬌妻,慕容飛雲一臉寒霜地走到甲板上。
“水天心,你這個毒婦!”伴隨着慕容飛雲的怒吼,隨之而來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飛雲,你……”水無痕從未見過好友如此動怒,未免水天心受到他的傷害,連忙拉着他的手臂出聲勸阻。
“你走開!”慕容飛雲冷冷地看着水無痕,眼中跳動着嗜血的怒火。
“別以爲你是皇帝我就不敢動你,如果你再插手我和她之間的事,別怪我翻臉無情。”
“飛雲,就算天心做得有些過了,但是她也是你的妻子,柳嫣然不過是你的表妹而已,更何況,天心身爲郡主挨你一巴掌也夠了,你如此維護她,豈不是叫人懷疑你們之間的關係?”水無痕也有些氣來了,堂堂一國之君這麼幾句話就被嚇到,那他豈非太丟人了嗎?
“郡主就可以如此仗勢欺人?郡主就可以如此草菅人命?”慕容飛雲此時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根本就聽不進任何話,水無痕的勸阻在他看來不過是想用皇族的身份來壓他罷了。
“你爲什麼一定要如此扭曲我的意思呢?”水無痕見他故意扭曲自己的話,不由得龍顏大怒。
“夠了,水無痕!”慕容飛雲一把甩開水無痕拉着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嘲諷道。
“我扭曲你的意思?當初如果不是你下旨,
嫣然早已是我的妻子,水天心明明知道嫣然身體羸弱,還推她下湖,難道她不是蛇蠍毒婦?”
面對慕容飛雲的質問,水無痕無法爲自己和冷無心辯解,因爲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慕容飛雲,你到現在還認爲我是你的妻子嗎?”
一直冷眼看着慕容飛雲和水無痕爭吵的冷無心突然開口道。
水無痕聽聞不解地扭頭看着一臉平靜的冷無心,不懂她此時爲什麼還要說這種火上澆油的話,依照她今日的所作所爲,足以讓慕容飛雲有藉口休了她。
“你想說什麼?”慕容飛雲冷冷地反問道,雙眼向冷無心投去一抹威脅的目光。
“既然你那麼愛柳嫣然,何不趁此機會給我一封休書,也好成全你們一對有情人啊!”對於慕容飛雲的威脅,冷無心直接忽略不看,她只想趁這個機會跟慕容飛雲劃清界限。
“天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水無痕被冷無心的話嚇了一大跳,慌忙走到她面前搭着她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如果慕容飛雲真的休了水天心,對她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雖然皇族的身份讓她再嫁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流言蜚語那是肯定少不了的,最主要的一點是,如果水天心成了自由身,那麼他就有機會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了。
水無痕承認,他這樣的想法有點自私,甚至可以說他還有點小期待!
“你幾次想要我給你休書,難道你心裡另有他人?你是很愛我的嗎?爲了嫁給我你不惜讓皇上下旨賜婚。”聽到冷無心再次提起休書,慕容飛雲心裡騰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說出來的話也更加的傷人。
“飛雲,你誤會了,當初下旨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天心爲了你飽受相思之苦。”水無痕沒想到這件事慕容飛雲會耿耿於懷,此時聽他提起,連忙出聲解釋道。
“慕容飛雲,你也給我適可而止好吧?”慕容飛雲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賜婚的事,勾起冷無心壓抑在心裡許久的怒火也因爲他此時的話語而爆發出來。
“我說過,我不是水天心,你也不要拿我跟水天心那個笨女人來相提並論。”
“沒錯,水天心的確是爲了你飽受相思之苦,但是她在成親前半個月就上吊自盡了,我是冷無心,我之所以會代替水天心嫁到慕容山莊完全是因爲我不想看到玥王夫婦因爲欺君之罪而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哈哈哈哈哈……”聽完冷無心的話,慕容飛雲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狂笑起來。
“你說你不是水天心,那麼你告訴我這張臉是怎麼回事?你當初嫁到慕容山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慕容飛雲冷笑道。
“我是來自公元二零一四年的冷無心,我現在說的在你們聽來可能很匪夷所思,但是這都是真的!”
於是冷無心將她如何來到碧水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當然其中隱去了她是殺手的身份。
聽完冷無心的話,慕容飛雲和水無痕可以說是目瞪口呆,這種事情對於他們而言豈止是匪夷所思,簡直就是難以接受啊,一個來自未來的人的靈魂附身在另一個人的體內,這……這不是在開玩笑呢嗎?
“水天心,儘管你說的天花亂墜,但是也請你別把我們當傻子一樣的玩弄,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相信。”慕容飛雲率先回過神來,冷冷的說道。
這種事說出來任誰都不會
相信,直覺告訴慕容飛雲,如果此時他答應了冷無心的要求給她一封她想要的休書,或許她就會從此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縱使他不愛她,縱使她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想放開她,不想她走出他的視線。
對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慕容飛雲感到很奇怪,他不斷的在心裡問着自己,明明自己愛的人是柳嫣然,爲什麼還會對冷無心產生這麼霸道的念頭?
而水無痕則是沉默不語地站在那,任由清風吹拂着他水藍色的長髮,任由夏日在他俊逸的臉龐上烙下灼熱的痕跡。
回想起上次在御花園中,水謙古急匆匆地前去找他要求退婚的事情,想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冷無心的話。
或許……等回宮之後問問皇叔就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了吧!水無痕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隨你信不信。”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果他們還是不相信,那又何必再多做解釋呢?
從始至終,冷無心都沒有對柳嫣然落水而做出任何解釋,她不屑解釋,更不願浪費口舌去說一些別人不信的解釋,正如方纔她說出自己來歷的事情一般。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來,如果可以,她寧願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如果不是爲了讓慕容飛雲當着水無痕的面休了她還自己一個自由之身的話,她又怎麼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命運的巨輪一旦開始轉動,不管你是否願意,兩個人之間的羈絆就再也無法斬斷。
柳嫣然落水,遊湖自然是無法再繼續下去,慕容飛雲下令將船靠岸,又吩咐侍女去請大夫道慕容山莊爲柳嫣然看診。
“郡主,您回來啦?”璃櫻一見冷無心回來,立刻爲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嗯!”冷無心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句。
“郡主,您先休息會,奴婢給您燉了點湯,這就給您去端來。”說着璃櫻就要往外走去。
“我不想喝,還是晚點再說吧!”冷無心叫住璃櫻道。
“郡主,您要是累就去休息……天吶!”話說到一半,璃櫻突然看到冷無心側過去的臉似乎有些紅,疑惑地探過頭去,才發現她那半邊臉又紅又腫,上面還印着有着五個清晰的指印。
“郡主,您的臉怎麼了?這是誰打的?”璃櫻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郡主不是跟皇上還有莊主出去遊湖嗎?有他們兩個保護郡主,怎麼還讓人給打了呢?這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啊?
說着,璃櫻連忙去取來熱毛巾敷在冷無心紅腫的臉頰上,看着她又紅又腫的臉頰,豆大的淚珠猶如斷線的珠子順着眼眶滾落下來。
“傻丫頭,別哭了,我沒事!”這點小傷對冷無心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比起剛到組織接受訓練時的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可是,郡主……”璃櫻還想追問這傷的來源,卻被冷無心打斷。
“璃櫻,我累了,我想去睡會!”冷無心起身朝着牀榻走去,璃櫻見她不想說,只能尾隨上去伺候主子上牀歇息。
爲冷無心蓋好薄被,璃櫻走出雪松居,她必須要去找皇上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來到水無痕暫時居住的翠竹苑,璃櫻對着水無痕福了福身,而後纔開口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出來。
“天心臉上的傷是慕容飛雲打的!”水無痕閉上雙眼,掩去眼中的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