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譚文書會來找她,但這件事情卻並未曾對許歡顏造成過多的影響,頂多只能唏噓一下,那個自己曾幾何時千般追求的男人,看起來彷彿也並不是只有一種情緒,他只是心裡有人罷了,而那個人不是自己。
也幸而這件事情並沒有對她和鍾離之間的感情造成太大的影響,否則某許就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就算了,還要被人笑話自己,也幸虧檀越給她安排了這一切,解開了她和鍾離之間的那些疙瘩,也許她該找個時間請他吃飯,以示感謝不是?
許歡顏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不覺的就走回了家裡。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來到許歡顏的房間,鬧鐘的聲音毫無意外的響起,許歡顏在迷迷糊糊之間摸到鬧鐘,然後啪的按停,這動作也是十分嫺熟,然後許歡顏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的身子扭了一下,心裡默唸,我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
蹭了蹭綿軟的枕頭許歡顏一本滿足的彎了嘴角。
樓下,一輛車子停在了許歡顏家門外,接着就從車裡走出來了一個人,看着雖然是十分平常的裝束,但是穿在他身上卻讓人忍不住側目。
許爸許媽還在用早餐,一大早就看到一個帥哥走進自己家裡來,真是讓人十分的精神抖擻啊!
許歡顏也絕對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多睡了五分鐘,樓下的檀越就已經得了陳女皇的‘令牌’,從樓下客廳走到了她的房間來。
半夢半醒之間,許歡顏好像覺得有什麼在蹭自己的臉,一下一下的十分眷戀的感覺,而且十分鍥而不捨,因爲在許歡顏很不耐煩的一把拍開它的時候,那觸感又迎了上來,簡直神煩!
然後許歡顏就聽到頭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人笑道:“小豬,起牀了!”
啊呸,你才豬,你全家都是……等等,問題關鍵好像不在這裡,問題是她的房間竟然進了個男人,許歡顏募得驚醒,猛地掙開了眼。
“檀越,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大早上看到檀越許歡顏愣是一驚。
也不只是驚嚇還是驚訝,總之就是沒有驚喜,許歡顏的下一反應就是蹭的把牀單一拉,哎呦我去,差一點就被看光了有木有,父上母上你們真是爲了討好女婿不惜賣的一手好女兒,等等,我爲什麼要說女婿……許歡顏此刻看着檀越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
她縮在被子裡探出一個腦袋說:“你怎麼來了?”
檀越看着她在被子裡由不得喉嚨一動,真是個磨人的妖精,他說:“幸好你還認得我,不然我還以爲我和你做的約定都是個夢了!”
許歡顏一怔,什麼夢?不對,什麼約定,她恍恍惚惚間又想起一個星期前……某個“花前月下”,某人用不容拒絕的方式,跟她做了去野餐的約定,完了完了,完全不記得了怎麼辦?這個絕壁不能說真話,誰知道檀越會不會一個惱羞成怒,就把她從被子裡拖出來,進行一番愛的教育。
然後許歡顏擡頭看了看鐘表說:“才九點過五分啊……”
她都以爲已經很晚了,原來才九點,話說檀越在急什麼?怕她毀約?所以急匆匆的跑過來,然後‘騙取’了她父上母上的信任,將她的房門鑰匙交給了他。
許歡顏‘自以爲是’的腦補了一大段劇情。
但事實上卻是這樣的。
檀越來到家裡後就沒見到許歡顏,本來他還把自己收拾的格外清爽,簡直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爲了一大早給許歡顏一個好印象,爲接下來的行程做準備,誰知道技能釋放對象還在睡覺,他已經有了這一早上的功夫都是百忙的感覺,正想陪岳父聊聊,送送禮物,刷刷好感,岳母就給他送來一把鑰匙。
哦呵呵,岳母大人你真是善解人意。
爲了把許歡顏弄出家去的陳女士也是蠻拼的。
檀越捏了捏她的臉頰說:“我八點就在等你電話,等到現在”,檀越說話語氣裡頭竟是哀怨,他將欣喜藏的深深地,一大早就看到許歡顏睡着還像貓一樣一拱一拱的樣子,檀越心裡都覺得像被陽光塞滿了似的。
許歡顏尷尬的摸了摸臉,平常上班她都是九點起來的,洗刷刷然後去上班,檀越昨天還跟她說八點出發,她把這事給全忘了。
事已至此,許歡顏只得尷尬的呵呵笑,一臉傻樣。
檀越看她這樣子哪裡還能生氣,指骨分明的手蹭了蹭她的臉說:“行了,這次就原諒你,起來吧,我帶你走!”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我帶你走’四個字,曖昧的很啊!
許歡顏一下一下的刷牙,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被檀越碰過的臉頰,總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要變癡漢了,許歡顏使勁的搖了搖頭,搖去了那些旖旎的念頭,專心致志的刷起牙來。
洗洗刷刷半個小時,許歡顏算快的,吃早餐也用了不少時間,坐上檀越的車已經是十點。
許歡顏沒有化妝,只是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她原以爲跟檀越一起出來不需要化妝,畢竟在許歡顏的世界觀裡……誰見過和哥們兒一起出去的還把自己打扮的完美無瑕。
但,當她出門後,卻發現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一毛不拔的殘酷,檀越本身就長了張明星臉,特別招人嫉恨的那種,你說一個大男人臉上連個毛孔都看不見,這科學嗎?許歡顏很想掀桌。
爲什麼鄰居們路人們看他們的眼神都是那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表情啊,你們出來給我解釋解釋,誰是牛糞!
難道小時候你們說我天生麗質都是騙我的嗎?許歡顏在心裡默默寬麪條淚。
舉步維艱的坐上了車,許歡顏拿出了出門前母上塞給她的一個化妝包。
媽,我其實是你充話費送的吧!
偏偏這個時候檀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投了過來,恰好就落在她的化妝包上,許歡顏氣的腮幫子都是鼓鼓的,她‘目不斜視’的看着前面說:“看什麼看,開你的車!”
檀越忍笑,他其實一點都沒有覺得那些人的眼神有什麼,只是許歡顏不高興,他也難辭其咎,但這種情況,真的太戳人笑點了有木有!
‘爲什麼你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爲你憋的用功’,許歡顏非常生氣,吼了一聲:“想笑就笑出來,憋壞了我纔不負責!”
檀越沒了顧忌,這才笑了出來,但三秒鐘後,許歡顏那雙瞪的比牛眼睛還要大的雙眼,就讓他停止了發笑,改爲雙手託在了許歡顏下巴下面。
許歡顏不解:“你幹什麼?”
“我擔心你把眼珠子掉下來,”檀越說的一本正經。
總之也分不清什麼感覺,許歡顏瞬間就覺得自己心裡那塊戈壁上,有無數頭神獸草泥馬,奔騰而過。
許歡顏盯着他半響,然後左手拽住自己的右手,右手做抽筋狀,而左手則一直奮力阻攔的樣子。許歡顏面色不安一副正在竭力遏制某種東西的表情,對檀越說:“啊,快走,我就要控制不住我那邪惡的右手拿上一隻鞋拔子往你臉上啪的扔過去了!”
檀越:“……”。
媳婦,你這麼一本正經的念中二的臺詞,真的好嗎?檀總看着自家蠢萌蠢萌的媳婦總是忍不住爲前途感到擔憂。
許歡顏勾脣: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讓你一本正經的跟我說冷笑話,嗷,我又控制不住我的右手,想往你臉上撓一臉血粼子了。
檀越只好正色去開車。
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了將近兩個小時,在許歡顏快要餓了的時候,二人也到達了目的地。
許歡顏一擡頭就看見四個字,蘭爵溫泉會館。
G市最大的溫泉會館。
許歡顏指了指那塊鍍金的快要閃瞎人眼的會館招牌說:“不是野餐?來溫泉會館幹什麼?”
檀越下車然後把車鑰匙交給溫泉會館的侍者,讓他把車開去停車場。
“來溫泉會館當然是泡溫泉,坐了那麼久的車,你也累了,先歇會,下午我們再去玩”。
許歡顏聳了聳肩,總是不知道他心裡在賣什麼藥,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都是休息,在哪都一樣,更何況有溫泉就能吃溫泉雞蛋,許歡顏樂不顛的就催着檀越往裡頭走去。
恍惚間,檀越好像看見了許歡顏身後屁股上屁股多了一團小圓尾,走兩步抖一下走兩步抖一下,簡直乖巧,一看就特別好騙。
許歡顏要是知道檀越把她歪歪成一隻兔紙,肯定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對於兔紙這種又軟又萌的生物,許歡顏像來喜歡就覺得需要很好很好的保護,像以前在S大的一場比賽裡,許歡顏用蝴蝶做主題,同學說許歡顏當時是宛如蝶舞翩若驚鴻,但許歡顏更喜歡說:老孃就一幺蛾子!
進了溫泉會館許歡顏才知道原來溫泉會館的老闆竟然是檀越的朋友。
據說還是一起留學的同學,姓辰名盛。
喲喲,這名字聽着怎麼辣麼耳熟,G市某公司董事長的兒子可不就是叫辰盛咩?難怪許歡顏一進來就嗅到了JQ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