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辰眼睛沒眨一下,坦然自若。
可是痛感並沒有到來,卻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焦急的聲音。
“許星辰!”女孩的聲音裡夾雜着不少怒氣,“你這次太過分了,姐姐很失望。”
“姐!”許星辰突然回頭,看向身後那個溫文爾雅的女孩。“星辰,你怎麼能又動手打人?”許星月埋怨她,“姐,她說爸爸,你別生氣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姐。”許星辰語氣軟下去,伸手去牽許星月。“要不是你們教授讓同學通知我,不知道我再次碰到你又會是在哪了。”許星月使勁捏着她的手,緊張和關切足以看出她是有多寶貝這個上大學的妹妹。
肖慕白輕笑,他越來越感覺這個女孩子有趣了。她說沒人管她,可她姐姐說她一句她就軟了語氣。許星辰外表看着堅強,內心的傷痛才使她不堪一擊,如此脆弱。她的軟肋,就是她的家庭吧。就在剛纔許星辰掉下眼淚的那一刻,肖慕白便不再認爲她是一個壞女孩了。
“姐,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你先……咳咳,回,回家,咳……”許星辰不斷地咳嗽着,嘴角又溢出鮮血,卻仍推着許星月讓她回去。“星辰……”許星月的臉色有點難看,不難看出透露着濃濃關心。“咳咳,沒事姐,星辰命大着呢,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小鹿,送我姐回去。”許星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回頭說。沈新路立馬點頭,答應下來。
這裡的人,該散的都散了,只剩下許星辰,李蕊彤和肖慕白了,“辰哥,你真的沒事?”李蕊彤擔憂。
“咳咳,死不了……”許星辰扶住梧桐樹,用盡渾身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便一頭栽了下去……
醫院。
肖慕白抱着許星辰把她放在了病牀上,小護士羞紅了臉問道,“先生,您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羅欣琦最後的那一刀,是肖慕白擋下的,因爲後來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許星月身上,所以並沒有幾個人看到。
“麻煩你了,請你先救治我的學生,謝謝。”肖慕白頷首。
“好好好。”小護士噔噔噔跑了。
——
肖慕白電話響了。“喂。”“慕白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佩佩還在等你呢。”“我說了,我不會娶洛佩佩的,我只把她當妹妹。”“可是佩佩一直喜歡你啊慕白,你——”“等會再說,我有事。”肖慕白掛了電話。
“阿姨,慕白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佩佩啊,慕白他最近很忙,一時半會兒可能……要不佩佩你去Z市找慕白吧?”秦闌一臉歉意。
“嗯……那好吧,我去找慕白哥哥。”洛佩佩嬌羞地低下頭,實則滿心歡喜。
——
“醒了?”肖慕白爲許星辰掖了掖被角道。“嗯。”許星辰吐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窗外。“小丫頭,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麼報答我?”肖慕白勾脣淺笑。“要不我以身相許吧教授?”許星辰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想氣死肖慕白。
“哦,好啊。我沒說我介意師生戀。”肖慕白舌尖舔了舔牙齒,輕聲笑道。“嗤,算了吧。像我這樣的女生,沒有幾個人喜歡吧。”許星辰乾笑了一聲,此刻沒有任何痞裡痞氣,而是滿眼陰雲。
“介意給我講講你的故事麼?”肖慕白問。
……
“我曾經和媽媽都勸過爸爸,讓他不要做消防員,後來爸爸答應了,就在那之後不久的一場火災裡,爸爸最後抱出了一個男孩,就永遠的離開了我們。”許星辰輕輕吐露,似是壓了很久的心事。“我相信你爸爸並不後悔這一切。他的犧牲是光榮的,值得所有人緬懷。”肖慕白摸了摸許星辰的頭道。
許是沒人和許星辰講過這些,許星辰微微愣神地望着肖慕白,抿脣不語。
“好好養身體,以後打仗,通知我。”肖慕白道。“你幫我打?”許星辰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肖慕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身體不好,血小板比常人少很多,出了血很難止住,一定要儘量避免受傷,嗯?”“好。”
陽光撒進屋內,一片碎金,美麗極了。
……
一個星期,許星辰恢復的差不多了,清晨向教學樓裡走着,一路議論紛紛。
“你聽說了嘛,肖教授女朋友來學校找他了。”“是啊是啊,聽說是個女神呢。”
許星辰愣了愣,心中煩躁。有女朋友還這麼照顧自己?“閉嘴!”許星辰衝着那些女生說,她們立馬噤聲。
——
第一節是肖慕白的課。
“今天我們來了解一下這段課文,哪位同學回答一下這段體現了什麼?”肖慕白翻書問。
“辰哥,你會不?”李蕊彤小聲 b b。“嗯。”許星辰身體微微後仰頷首,信心滿滿。“許星辰同學回答一下。”
周圍輕嗤,衆所周知,許星辰學習成績很一般,所有人都等着她出醜了。
“泰勒科學管理理論的思想精要是:一、工作定額原理;二、挑選頭等工人;三、標準化原理;四、計件工資制;五、勞資雙方的密切合作;六、建立專門計劃層;七、職能工長制;八、倒外原則。 ”
全班鴉雀無聲。這許星辰啥時候學習了?“嗯,坐。”肖慕白滿意的點頭。
許星辰揚了揚下巴,安穩的坐了下來。“辰哥,牛b。”沈新路眨眨眼,豎起了大拇指。
……
“下課,許星辰去我辦公室,其他人,走。”肖慕白把粉筆塞進盒子裡擡頭說道。
“辰哥辰哥,你的桃花運來了!”李蕊彤叭叭叭。“哼。”許星辰迴歸一副痞裡痞氣的樣子。
“你說我叫你什麼好。”許星辰走進辦公室用手一撐便坐在了肖慕白的辦公桌上。“叫老師。”肖慕白整理書本說道。“no no no。我不能和別人一個叫法,說不定我是你以後的女朋友呢。”許星辰嘟着小嘴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舉起手對着天花板摳着指甲。
“嗯,也是。”肖慕白笑了,對小姑娘的玩笑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問題是你得先和現任分手吧。”許星辰挑了挑眉,小聲嘟囔着。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