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閃躲着他的目光:“凌晨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但是你不願意明白。”
凌晨希的目光彷彿能夠洞穿一切,而她在他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安娜咬牙,看着他一字一頓道:“你說得對,我不願意,在我眼裡你只是小寶的父親,僅此而已。”
凌晨希眸色痛楚,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收緊,捏得她骨骼生疼,驀地,他把她橫抱起來,急歩朝牀邊走去。
居家拖鞋被拿掉,身子陷進一片柔軟之中,安娜見狀不妙,屈膝掙扎着:“凌晨希,你要做什麼?償”
她的膝蓋抵住他的胸膛,雙手推搡着他,這是最佳的保護自己的方式。
凌晨希眸色生冷,他握住她的腳踝:“別動!”
他的手正好覆在那一圈疤痕上,指腹輕輕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異於身上其它地方的皮膚,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疼嗎?”
“不疼。”安娜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腳踝上的傷疤早就不疼,疼的是骨頭,尤其是在天氣變化的時候最爲明顯,有時候甚至走不動路,要依靠輪椅才能活動。
凌晨希的手移到了她的小腹處,隔着衣服精準得按在她曾經剖腹產的傷疤處,“那這裡呢?”
她剛纔一進門就脫了外套,所以此時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毛衣,凌晨希的體溫隔着毛衣灼燒着她的不爲人知的疤痕,不疼,卻癢癢辣辣的。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記得那天他問自己生小寶的時候是不是很疼,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吧!
安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那天根本就不是玲姐給我換的衣服,是你對不對?”
這一刻她很篤定,因爲若只是從別人口裡得知,怎麼會把位置記得那麼精準?
“是我!”凌晨希把她撈起來,狠狠地摟進自己的懷裡:“安娜,你讓我放開你,但是我掙扎了很久,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怎麼辦?”
安娜發燒說胡話的那天晚上,他聯繫了季煦。
五年來,他不知道自己試着聯繫了季煦多少次,但是他從來沒有接過電話。但那次很意外,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琬兒說安娜沒回家,她是不是在你那裡?”他的聲音很焦急,無法掩飾的那種關心。
“是。”他聞言心底沉了沉。
“安娜怎麼了?”季煦鬆了口氣,焦急的情緒疏散後,他的語氣冷硬了很多,但提到安娜的名字的時候總歸有些不一樣。
“發燒了,現在已經退了。”他頓了頓,纔開口道:“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給她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她的身上有很多疤痕,疤痕很久了,雖然有些淡得幾乎看不清楚,但是數次緊密相貼,她身上的每一寸甚至連後肩一顆小小的痣他都記得清楚,他又怎麼會注意不到她身上的那些不同?當年那場大火,他沒讓她受一絲傷,那這些傷痕只能是後來被季煦帶走的那段時間落下的。
季煦的聲音裡隱隱有了怒意:“凌晨希,你對安娜做了什麼?”
“我只要知道大火過後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爲什麼爲失去記憶?”他隱忍着,是的,他只想在他缺失的這五年,在路曼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曾經錯怪了她,甚至他一直以爲她只是避而不見,而殊不知她只是忘了他,而她爲什麼會忘記,他必須清楚。
季煦冷笑:“你沒有資格質問我,當年你放那一把火的時候不是早就做好犧牲她的準備了?安娜讓我找人幫她洗掉記憶的時候說過,她這一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你,凌晨希,你是她的不幸!”
他渾身一顫:“她自己要求洗掉記憶,不可能,她說把她鎖住,她那麼努力得想要保住我們的孩子!”
季煦瞭然地笑了笑,這笑聲聽在他耳裡格外刺耳:“安娜又說胡話了是不是?她在我身邊睡着的時候,經常這樣,不足爲奇。”
他全身緊繃着,實木的窗柩被他捏得幾乎凹陷進去,他抑制着自己一觸即發的情緒,等着電話那端再次開口。
“是,她費勁千辛萬苦才生下孩子,她還說想要一個女孩子,最好長得像她,那樣你每天看見孩子長大的模樣,就會時時被愧疚折磨,孩子出生後,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讓我把他還給你。雖然她沒有如願生下女孩,可是小寶的模樣還是像極了她,我把小寶交給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凌晨希,你放過安娜吧,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三年,她和我在倫敦過得很好。”
“我寧願她恨我,也不想她就這麼不清不楚地忘記我!”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季煦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他嗤笑一聲:“凌晨希,不要試圖讓她記起,否則你會後悔的,當初路曼經歷和承受的一切,你要讓安娜再承受一遍嗎?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心思,才把她變成今天的模樣,她要留在a市,我順着她,可這並不意味,我會容忍你再次傷害她,在你的那些破事沒處理好之前,你沒有資格愛她,不,應該說,你已經沒有資格愛她,她說過,她不想要一份並不乾淨的感情,而你捫心自問,你的感情還乾淨嗎?”
很明顯,季煦扼住了他的七寸,他嘴脣動了動,卻沒有爲自己辯解。
記憶回到現實,他看着安娜,不悅道:“你準備答應季煦的求婚?”
安娜脊背一僵,卻是瞭然的神色:“季煦跟你說的?是,我跟他約定半年後,我若是帶不走小寶,我就跟他回倫敦。”
“你簽了三年的賣身契!”凌晨希涼涼提醒。
“你自己說過,賣身契對我沒有效力了,你可別食言!”
“這麼說你真的準備拋棄我跟小寶,和季煦在一起?”凌晨希捏了捏安娜的腰,神色不善:“你覺得你有機會嗎?”
安娜不悅擰眉,她推了推凌晨希:“你什麼意思?”
“還有四個月,足夠讓你重新愛上我!”
“……”安娜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他的自負從何而來:“準確來說是三個月零二十二天。”
凌晨希愣了下,隨即笑了,漆黑的眼底氤氳着一片光亮,安娜被他笑得有點心慌:“你笑什麼?”
“日子記得這麼清楚,是希望我加快行動嗎?”凌晨希揶揄着:“看來,我不如你所願也不行了。”
他低頭,直接擒住安娜的兩片顫動的嫣紅,安娜沒有預料到他的動作,直到他饜足放開她,她才如夢初醒。
凌晨希有些呼吸不穩,此情此景很適合做某些事情,他想着手就開始不安分了,五年了,他也是身心正常的男人,此刻面前又是心愛的女人,欲.望叫囂得想要宣泄。
安娜急忙按住他亂動的雙手:“凌晨希,你幹嘛呢!”
“我要你!”凌晨希的聲音霸道而強勢,他的眸子裡燒的一團火,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可我不想要你啊,你快起來,琬兒他們還在樓下呢,我們上來這麼久,他們不知道該怎麼想了!”安娜伸手推了推,推不動。
“我們連孩子都有了,怕別人怎麼想做什麼?”凌晨希啞着聲音,循循善誘。
安娜咬了咬脣:“先起來再說!“
“我不要!”凌晨希的手探進她的衣服,在她後背煽風點火,她的那個地方最敏.感,他再清楚不過了。
安娜渾身一顫,有種怪異的感覺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就連出口的聲音都有些不一樣了。
“凌晨希,你不是說要追我嗎?追女孩子的第一步不是應該送送花請請吃飯什麼的……”
凌晨希眸色一黯,不悅得在她脖頸處上咬了一口:“只有劉盛陽那樣的毛頭小子纔會天天送花,我講究的是高效直接!”
“咦,你怎麼知道劉盛陽給我送過花,你這高高在上的淩氏總裁怎麼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
“你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大事!”他的脣往上游移,含住了她的耳.垂。
安娜忍不住輕吟出聲,身體軟綿綿的,意識有點混沌:“凌晨希,別鬧了……”
凌晨希很滿意她現在的反應,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身體對他的反應還是實誠得很,他現在就想把她拆進腹中,吃幹抹淨……
---題外話---額額,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