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呂毅鳴卻突然笑了起來,他俯身靠近了我一些,那雙陰鷙的眼眸微微眯起,“但是怎麼辦?我就是想要插手你的人生,我的生活已經被你毀了,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地放任你逍遙自在,和別的男人比翼雙飛嗎?”
“呂毅鳴!”我陰着臉低吼了他的名字,盯着他了幾秒後,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到我的話,他的脣角勾起一抹冷邪的笑容,接着又往前走了一步,濃郁的呼吸撲打在我的臉上,“如果你不想把自己逼入絕境,那就不要答應厲晏城的求婚,無論他怎麼努力,都要像今天這樣拒絕。”
所以今天發生的一切其實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厲晏城還能怎麼努力呢?這一次他應該是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跟我求婚的,那麼一個傲嬌的男人,辛苦準備了那麼久的求婚,卻被我給拒絕了,我想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至少段時間都不會有了。
“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欺騙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如考慮考慮我,反正你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而我會保證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很好,會讓你感到很幸福,你覺得呢?”
話罷,呂毅鳴雙眸緊盯着我,整個人都像是摒住了呼吸,緊張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迎着他期待的目光,我冷着語調說:“不可能,不管我和厲晏城最後的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壓根就不是厲晏城,而是出在我們本身,再說了,我相信晏城,我相信我們會有一個好結果。”
呂毅鳴聞言怔了怔,片刻的失神後,他抿脣地笑道:“話不要說的太滿,我等着那天的到來,到時候我會再問你一次,如果你在那個時候還是拒絕我,那我無話可說。”說完,他薄涼一笑後,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我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回家後,我有些神遊在外,蜷縮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着自己的手背,這個秘密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不僅以的打開,卻要面對無法承受的後果,我們一次次的發現秘密,也被秘密一次次的改變,甚至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讓自己也成爲秘密的一部分。
我很想把這個壓在我心頭的秘密告訴厲晏城,可同時我也很害怕,我怕一旦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我現在所有的一切幸福就會顯示清晨的泡沫,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美好全都會消失不見。
不曾擁有就不會害怕失去,但一旦擁有過,飽嘗過幸福的滋味,那麼就再也不敢冒着會失去的風險去賭。
曾經有人說,是謊言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因爲它就像是麻醉劑可以讓你活在虛幻中,不用面對殘酷的現實,以至於當真話來臨時,真實存在的現實會讓你感到無所適從。
坐在辦公室裡,我依舊是神遊在外,看着桌上的堆放着的文件,我有些煩悶的捏了捏額角。
一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到了午飯時間,我沒什麼胃口,也不準備下去吃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當然不可能是厲晏城打給我的,至於其他人,不管是誰,都沒什麼差別。
輕嘆了一口氣後,我看了眼屏幕,然後接通。
“怎麼了?”電話是蒂芬妮打過來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她這回和克勞斯一起改了機票時間,爲的就是弄清楚我到底是怎麼了,所以她打這個電話過來我並沒有感到有多吃驚。
“到點了,沒什麼胃口,想找個飯友。”估計是怕我拒絕,在我開口之前,蒂芬妮搶先着道:“你可別跟我說你沒時間或者是吃過了,就算你沒胃口,好歹也看在我肚子裡還有一個的面子上,陪我吃點,不然我餓着不要緊,要是怠慢了我肚子裡的那個,到時候等他出生了,我可不幫你說好話。”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如果還拒絕那真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頓了頓後,我聲音輕淡地回答道:“好吧,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好,地址一會兒我發你,拜拜。”
收線後,我看了眼桌上散佈的文件,一陣煩悶。
有些煩惱的合上文件夾後,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
很快,蒂芬妮便把吃飯的地方發過來了,我沒多想下樓後就開車去了這個地址。
來到吃飯的地方,我跟着服務員來到了二樓,看到的就是坐在窗邊位置上的兩個人,我以爲就蒂芬妮過來了,沒想到克勞斯也來了。
“溫蒂,快過來坐啊。”說着,她衝着我招了招手。
我朝着克勞斯看了一眼,面上多少有些尷尬,見狀,蒂芬妮搶先開口道:“那什麼,你也知道我現在是頭三個月,所以比較敏感,再加上李念她???出了那檔子事兒,所以克勞斯不放心我一個人出來,反正大家都這麼熟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吧?”
“沒有啦,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勾脣我輕鬆一笑後,向着克勞斯打趣道:“現在蒂芬妮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哥寶妹了。”
克勞斯聽出了我話裡的揶揄,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不寶貝她,也說不過去。”
一頓飯下來,吃的還算是比較順利,克勞斯在飯桌上幾次欲言又止,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好意思張口。
眼看着飯局接近尾聲了,克勞斯看了我一眼後,到底是開口問道:“溫蒂,我可以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當然了,如果你覺得爲難可以不用回答。”
我放下手中的餐具,拿過餐紙擦了擦嘴角,勾脣笑着道:“其實你們兩兄妹今天請我吃飯只是個幌子吧,真正的目的還是在於想知道我爲什麼沒有答應厲晏城的求婚?”
見我把話說的通透,蒂芬妮也不再藏着掖着,放下餐具後,正了正神色看着我,“沒錯,因爲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你爲什麼不答應厲晏城的求婚,你那麼喜歡他,可他向你求婚了,你卻拒絕了他,爲什麼啊?難道你不想嫁給他嗎?”
我提眸迎上了蒂芬妮那雙憤憤不平的眼睛,之後又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想,我怎麼不想嫁給厲晏城了,我連做夢都想嫁給他的,但現在的情況,不是我想就可以做到的。
見我不說話,蒂芬妮皺起了眉頭,無奈地道:“溫蒂你說話呀?我真是要被你給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厲晏城大半夜的來找我哥喝酒,直到現在還躺在我哥的房間裡不省人事,其實我以前也對厲晏城有過偏見,你也是知道的,可現在我發現他是真的愛你,剛好你也是那麼的愛他,郎有情妾有意的,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晏城昨晚去找你喝酒了?”我緊盯着克勞斯,難怪一早就沒看見他人,原來是半夜就離開了。
克勞斯點頭應聲道:“嗯,凌晨的時候過來的,看得出來你的拒絕讓他很傷心,他一個人喝着悶酒手起瓶落的,喝的很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好任由着他喝,這不現在還躺在我牀上仰天休。”
“晏城???”我難過的垂着眼眸,心裡頓時間的苦澀越漫越深。
“溫蒂你心裡到底有什麼顧慮,你就說出來啊,也許你自己想不通的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要知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蒂芬妮伸手握住我的,一臉支持的看着我。
然後我???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離開了,你們慢慢吃。”我尷尬的將手從蒂芬妮的手下抽了出來,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溫蒂。”見我要走,克勞斯開口喊住了我,接着說道:“既然你不想說,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你也要相信只要是問題,總會有解決的辦法,還有這是我的房卡,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去看看他,我想比起任何人,他最需要的人應該是你。”
我愣了片刻,隨即轉過臉看着克勞斯還有蒂芬妮,強行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從克勞斯的手裡接過了房卡,“我知道了,謝謝。”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便轉身離開了。
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更知道蒂芬妮和克勞斯是因爲關心我纔會來問我,換做一個陌生人,纔不會費心思的去管別人的死活呢。
只是有時候人生真的很無奈,有很多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那些未知的後果和必須承擔的責任,讓我們放棄了原則,丟掉了勇氣。
離開吃飯的地方之後,我百無聊賴的坐在車上,心裡亂七八糟的,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和厲晏城在一起,卻又出了這樣的事。
看着包上放着的房卡,我想了想,到底是開車去找了厲晏城。
來到酒店,我刷開了克勞斯的房門,推門剛一進去,一股濃郁的酒精味便從房間裡透了出來。
進去後,我將房門輕輕地關上,再往裡走,房間裡酒精的味道也變的濃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