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很快就要七個月大了,後期長得太快,圓滾滾的。
兩天後,謝聿銘陪我去醫院做體檢,醫生說孩子很健康,稍微有點營養過剩,讓我控制着點飲食。還說沒見過懷一胎能有這麼大肚子的,說這種情況估計順不下來,要剖。
我一聽這話,立馬不敢生了。
謝聿銘看我哭喪着臉,頓時哭笑不得地在我鼻子上颳了一下:“懷都懷了,現在纔想反悔?那可晚了。”
我吸吸鼻子瞪了他一眼:“反正我不生二胎,懷一個就夠辛苦的了。”
他趁着醫生低頭寫注意事項的時候,貼到我耳邊說道:“你說不生就不生,你一懷孕,我也得跟着受苦。”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受什麼苦了?”
我的脾氣還算好,也沒變得太暴躁,所以這段時間我也沒跟他瞎矯情,他哪裡來的受苦之說。
沒想到,他斜睨了醫生一眼後,對着我的耳朵就吹了一口氣:“憋死我了,天天抱着你不能做,我怎麼就不受苦了?”
我臉上猛地一燙,羞得趕緊踩了他一腳。
真是沒羞沒躁,怎麼在醫生面前都不正經了。好吧,雖然這段時間確實幫他解決過,可總共幫他解決的次數完全可以用一隻手數過來。
不過他現在也傷着不是嗎,不能過度。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逗我,可我還是忍不住害起臊來。
這兩天他斷斷續續地跟我說了一些處理網絡謠言的進度,當然,他沒有具體跟我說那些謠言都是些什麼內容。
他已經找人調查出幾個散播謠言的微博號主人,律師函也已經發過去了,那幾個人立馬噤了聲,其中有三個已經主動闢謠承認了錯誤。另外的,要麼查不到真實信息,要麼當了縮頭烏龜連微博都不更新了。
因爲事情已經醞釀得夠久了,所以很多人的八卦心已經冷卻下來,看到那些博主的態度,自然有一部分人開始倒向於支持謝聿銘。畢竟謝聿銘在公衆面前的形象頗好,所以他們願意相信他娶的老婆也不會那麼差。
這中間最大的阻撓是謝軍,謝聿銘之所以那麼煩惱,是因爲不少人脈都得到了謝軍的暗示,不得幫助謝聿銘。
謝軍想以此逼着謝聿銘向他低頭,就算謝聿銘不低頭,他也不想讓謝聿銘好過。
他現在已經後悔那麼輕易地讓謝聿銘跟我領證了,因爲不用我作爲要挾,他就徹底不能控制謝聿銘,就連謝聿銘不肯回去上班他也沒轍。
謝聿銘之所以肯告訴我這些,是因爲他發現我比他想像中的冷靜:“冉冉,你成長了很多,不再是當初那個遇了事就不知錯所的許冉冉了。”
我笑笑,不知道該怎麼回。
生活不是兒戲,沒有人會像我媽一樣寵着我,我不堅強的話,怎麼能好端端地保全我的兒子活到今天呢?
婆婆打從我們出院後就幫我預定好了一傢俬人醫院,從生產都護理,服務都是頂級好的。檢查完後我就央着謝聿銘帶我過去看看,結果我們卻看到一樣差點把我嚇到的事情。
是劉媛,她化成灰我都認得。
她被推進急診室的時候,身上溼溼的,衣服上全部是血。
據說她割腕了,原來她一直都在上海,還沒離開。
可能是因爲受不了被她爸媽藏着,整天悶在家裡各種胡思亂想,結果就想不開做出了這種傻事。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媽媽哭成淚人的時候,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然,看到劉媛被推進急診室的時候我也沒感覺,只是被她滿身的血給嚇着了。
我拖着謝聿銘想離開,他點點頭,我們直接繞開劉媛家裡人的視線離開了那裡。
中途謝聿銘給私人醫院某位醫生打了電話,他讓那位醫生留意一下劉媛的情況,不管是死是活,有結果了就跟他說一聲。
他的語氣很冷淡,我們倆都因爲這一場持久戰而變得疲累。
回去時,我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錢晉的事情她已經私下裡跟謝聿銘談過了,謝聿銘讓她放心,會幫忙安排最好的律師。但是因爲背後的始作俑者不簡單,所以這件事未必好辦,所以我媽跟後爸還是得做好心理準備,錢晉很有可能坐牢,畢竟他在工作時賄賂客戶的行爲確實是發生了。
那個沒腦子的傢伙,肯定是別人稍微一慫恿就同意了,哎。
謝聿銘不讓我煩心這些事,稍微說一下進度也就換了話題。
最近我們都在商量生完孩子後要不要辦婚禮,我是覺得沒必要辦,我很想跟他一起來個旅行結婚,不過因爲有寶寶,不知道到時候帶着孩子一起旅行會不會很麻煩。
他媽媽跟我媽媽在電話裡都一致覺得應該辦婚禮,她們的老傳統裡就是要辦酒宴熱鬧熱鬧的,爲這事,我和謝聿銘分別開導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可她們最後還是覺得要邀請要好的親戚朋友吃一頓,起碼算是昭告一下我們倆結婚了。
我知道我媽的意思,她是不想委屈我,嫁了人怎麼能不讓人知道呢?
我跟謝聿銘連結婚照都還沒拍,我倆只在朋友圈裡發過結婚證。
要說謝聿銘,他這回也真是耳根子軟,也不知道我媽怎麼勸說的他,前一陣子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堅持跟我一起旅行結婚,等跟我媽通過電話後,他立馬改了主意。
說是可以先辦婚禮,辦完了再旅行結婚,因爲他不差錢。
我被他這麼壕的理由給惹得啼笑皆非,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他,我不想鋪張地辦婚禮是怕到時候會有記者去搗亂。萬一像周瀟的婚禮一樣尷尬,那就不好了。
“那等生完孩子再說吧,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以商量呢。”我有些無奈啊,不過女人一般都是憧憬着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我對婚禮的期待值不高,但是我一直覺得等我生完寶寶之後得拍一套婚紗照。
我比較俗氣,總覺得家裡擺幾張大大的婚紗照纔像是真正的小夫妻。
“我們現在就去拍,等你生完以後再去拍一套。”謝聿銘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聽到我說想拍婚紗照,立馬又開始壕了。
“我現在不是肚子大嗎?我怕拍久了會累。”我看現在流行在孕婦的肚皮上畫各種搞怪的圖案,拍出來的寫真也很特別,還很有紀念意義,生完以後我倆帶着寶寶拍一套倒是也很有意思。
所以想想我就同意了,誰讓我整天悶在別墅裡呢,總感覺自己都要悶到發黴了。
謝聿銘聯繫的攝像師本來可以專門到別墅裡來幫我們拍的,因爲別墅周圍的景色也很好,而且很多都是在室內拍拍就行了,不過謝聿銘知道我悶,所以特地選了幾個地方拍外景。
那天我們一直在外面跑,可能是因爲興奮,我反而沒覺得很累。
本來我以爲那天會在這種忙碌又興奮的狀態下安然地度過,沒想到我們在外面吃晚飯的時候,居然碰到了宋頌。
當時我還想跟她打招呼的,結果突然就看到她抱住了一個老頭子,還主動湊上去親他的嘴巴。
那老頭的臉皮都變成褶子了,頭髮花白,長得也醜。
我當時愣了很久都沒回過神來,謝聿銘一連在我眼前揮了好幾下手,我才指着宋頌跟老頭的背影問他:“你看到了嗎?是不是我看錯了,老肖給了宋頌不少錢啊,她怎麼會跟這樣一個老頭……”
話還沒說完,我透過玻璃看到宋頌跟老頭在外面又親上了,而且我還清清楚楚地看到老頭伸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