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生下來八斤半,辦滿月酒的時候,謝聿銘非要讓我坐輪椅推着我去。
他聽婆婆說月子期間不能吹風,大熱天的把我包得跟糉子一樣。
本來他不想讓我去的,還說他抱着兒子跟大家打個照面就回來陪我。可我兒子的滿月酒我怎麼能不出現?主要是我坐月子這一個月裡已經憋得快發黴了,迫切地需要出去透透氣。
謝聿銘拗不過我,只好同意了。
他把兒子丟給婆婆和月嫂後就不管了,只一心撲在我身上。
滿月酒也沒請太多人,不過謝聿銘現在剛把謝氏整頓好,需要跟董事們打好關係,所以只得把酒宴往大了鋪張,我看得心疼,一桌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他居然擺了幾十桌。
不過錢都是他賺的,我也不好說什麼。
我一個月沒好好洗澡了,所以匆匆地看了一眼後就讓謝聿銘把我推到了隔壁,專門給我擺了一桌。
“真浪費,我一個人哪裡吃得下這麼多?”
謝聿銘就跟沒聽見似的,可能是因爲我今天說了好幾遍他太奢侈了,他不想跟我繼續這個話題:“熱不熱,打了空調,可我怕你吹風。”
我想扯下頭上的帽子,可我怕頭髮上有餿味,會影響食慾。
謝聿銘也不走,一直在旁邊陪我:“宋頌說今天會過來,到時候我讓人把她帶過來陪你。”
他說着就就幫我夾菜,傻不拉幾地盯着我吃。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盯着我做什麼?我胖了,是不是沒以前好看了?腰也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瘦回去。”
可這傢伙卻勾起脣角笑了:“哪裡胖?倒是比以前更豐滿了,手感好。”
他說着就湊到我旁邊親了一口,一雙手還不老實地在我胸前捏了一把:“老婆,你身上真香。”
他現在每次喊我老婆,都是春心蕩漾的時候。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奶香,我身上實際上臭得很。”
一個月沒好好洗澡了,能不臭嗎?雖然他每天都幫我擦身體,可我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說到擦身體這事,本來我生孩子那天我媽就開始照顧我了,起初是她在幫我擦,可有一次她跟婆婆出去逛街回來晚了,謝聿銘就自告奮勇要幫我擦。我腰那裡不是臃腫着嗎?所以我死活不肯讓他看,可這傢伙就鐵了心似的非要接手這個活。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我媽和婆婆說的,反正我僵着不肯讓他擦,他就不讓被人幫我擦。結果半夜我睡着之後他偷偷爬起來解我扣子,偷偷地幫我擦。
他碰到我肚子上的傷口時,我驚醒了。
他當着我的面啊,直接在刀疤上親了又親:“冉冉,辛苦你了。”
從那以後,他就喜歡上了這份差事,本來我還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最主要的是,我真的很不喜歡被他看到我最醜陋的這一面。
可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半點嫌棄,哎,我能怎麼辦呢,我現在已經完全自暴自棄了,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他面前有多醜。
好吧,我也沒精力在意,每天吃吃喝喝睡睡,豬一樣的生活。
婆婆把兒子抱進來的時候,小奶娃正在哇哇地哭,餓了。
我趕緊把寶寶接過來想喂他,可謝聿銘這傢伙卻緊緊盯着我撩衣服的手看。他又想偷看了,到時候又要說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不正經。
謝聿銘把房裡的人清空,又把我推到旁邊小隔間裡,這才挑挑眉頭:“看我多體貼,好了快喂小崽子吧,都餓壞了。”
自從他開始嫉妒兒子每次進食可以跟我那麼親密地接觸後,總是忍不住叫兒子“小崽子”。爲了這事我跟婆婆罵了他好多回,可他就是改不了。
我撇撇嘴,背過身去喂兒子。
謝聿銘這傢伙卻故意轉到我跟前看,狼一樣的眼神不知道在往哪裡瞎瞟呢。
我往他胯那裡看了一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阿銘,你今天要是敢耍流氓,今後半年內我都不讓你碰。”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之前有一次他看我喂兒子的時候居然給看出反應來了。
我承認,他已經很久沒解決過生理方面的需要了,可我讓他自己解決的時候他卻總是嫌棄做那種事丟人。
謝聿銘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老婆,你別總是把我想得那麼猥瑣。正常男人都是有需要的,我忍了那麼久已經很難得了,再忍下去我怕你以後會不幸福,要不今晚你幫我解決一下?”
我臉上發燙,故意沒擡頭看他:“沒出息,晚上還得照顧兒子呢。”
月嫂家裡有點事,今天下午走,要離開三四天。
婆婆本來想再找個月嫂來換換,謝聿銘拒絕了,說他這幾天正好不忙,他會幫着帶孩子。
我跟婆婆都覺得他在說大話,估計他以爲帶孩子很好玩呢。
酒宴快結束的時候,宋頌纔過來,她現在的着裝跟以前不一樣了,穿得就跟大學裡的女學生一樣。
不過看到她挽着的老頭,我心下就一陣不快。
宋頌發着嗲讓老頭跟着謝聿銘出去喝杯飲料,怯怯地走到我跟前來喊了我一聲。
我在生她的氣,我生孩子她沒去,坐月子這一個月她也沒來看我。現在看到她跟老頭在一起,我就難受。
好好的一個大美女,爲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呢?
我知道她特別委屈,一想到她被那些骯髒的臭男人壓在身下我就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所以我這段時間根本就不喜歡謝聿銘碰我,他想讓我幫忙解決一下,我就會想到宋頌曾經被臭男人欺負。
“冉冉,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之前在國外,來不及趕回來,你別生我的氣好嗎?”宋頌似乎開朗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扯扯我的袖子,也不敢大聲說話。
我低頭看睡覺的兒子,隔了半晌才把差點流出來的眼淚憋回去:“他對你好嗎?”
那老頭的年紀比她爸爸還大,想想我就覺得不舒服。
宋頌訕訕地笑着:“好啊,不好我怎麼會跟他呢?冉冉,你別擔心,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很幸福。”
那天我們聊了很多,我告訴他老肖曾經打過電話給我抱怨,宋頌聽了之後挺平靜的。看來她真的已經放下老肖了,想想也是,經歷過那些事情她要是還愛着老肖,那簡直是不可救藥。
“老肖離婚了,他沒跟你說吧?”宋頌扯扯嘴角,“是我挑撥的,他現在得叫我媽,不叫的話外面那老頭會發脾氣。呵呵,我本來以爲報復完了我就開心了,可我現在發現我也不是那麼開心。冉冉,我不後悔,是他們對不起我,不是我心狠手辣。”
我趕緊抓住了她的手:“當然不是,你怎麼會心狠手辣呢,妞兒,別瞎想。”
她現在急於需要得到別人的肯定,不然真怕她又開始消極厭世。
她跟我大致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生活,每天都把老頭當皇帝一樣哄着,老頭也大方,一高興啊,不管她說什麼要什麼,老頭都給她弄過來。
老肖老婆家裡很有錢,當初老肖跟他老婆結婚就是聯姻,所以老肖雖然在外面花,卻從來沒想過離婚。
可宋頌進了肖家門後,當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肖家是個大家子,因爲老頭年紀大了,肖程又沒有結婚,所以他們就跟電視裡的豪門一樣,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
老肖老婆那段時間因爲要坐小月子,所以沒出國,再加上她的婚姻受到了威脅,也不可能那麼早就離開。
宋頌每天都變着法地在老肖面前跟他爸恩愛,背後又各種挑事兒氣他老婆。
老肖老婆經不住刺激,每次都忍不住破口大罵,被老頭撞見了好幾次。
宋頌當然委屈,每次都假裝大方地躲回房裡偷偷哭,老頭心疼啊,時間一久,直接逼着老肖跟那女人離了婚。
宋頌之所以會那麼恨,就是因爲她被老肖老婆抓去的那段時間裡,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老肖老婆那段時間變着花樣地讓各種男人對她做那種事情,她身上但凡可以被男人欺負的地方都被開發了,她那幾天不止一次地想尋死,可是她沒力氣啊。
因爲老肖老婆連飯都不給她吃,可只要她快餓暈過去的時候,她就讓人給她打一瓶葡萄糖。
宋頌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很平靜:“我現在對男人已經沒想法了,跟他在一起有一點很好,他那方面容易滿足。現在我就天天陪着他到處玩,玩得累了,他也就沒精力想那方面了。”
我扯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來。
那天宋頌挽着老頭離開的時候,我突然就釋懷了。
宋頌的生活由她自己做主,我不應該再覺得難受了,正如她所說,現在她對男人有心理上的恐懼,跟一個老頭也好,也許等老頭去世的那一天,她的心結就能徹底打開了。
晚上好不容易把兒子哄睡着後,謝聿銘立馬跟個小媳婦似的往我牀上蹭。
是這樣的,婆婆擔心他把持不住在我坐月子期間就跟我同房,本來是不同意我們住一個房間的,可是謝聿銘又買了一張牀放房裡,婆婆只好不說什麼了。
今晚他卻死活不肯再睡他自己的牀了,輕輕咬着我的耳垂就撒嬌:“老婆,下午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
我推推他,忍住臉紅心跳不去看他:“誰答應你了,是你自說自話,快回你牀上去,我要睡覺了。”
今晚得了婆婆的允許,我終於洗了一把澡,現在渾身舒暢,只想趕緊做個好夢,畢竟半夜還得爬起來奶孩子。
可謝聿銘不幹,用力地在我脖子那裡嗅啊嗅的,看來真的是快憋壞了。
想想他謝氏董事長這麼耍無賴,我就覺得好笑:“爲了我的身體着想,你必須繼續忍着。”
“我知道,我不進去,你幫我用手啊。”他是真的憋不住了,我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躁動不安。
看看不遠處睡在嬰兒牀裡的兒子,我嘆了一口氣,同意了……
半夜,兒子驚天動地的啼哭聲響起來時,我一下子就驚醒了。本來想爬起來去看看的,被謝聿銘按住了:“我來。”
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是拍拍臉跑去看了,過了好一會兒纔跟我說:“尿褲子了……嘖嘖,咦……臭死了,他拉臭臭了。”
他臉上滿是嫌棄,皺着臉把尿不溼給換了下來,又打來熱水親自幫兒子洗了小屁股,然後認認真真地幫兒子換了尿不溼。
他之前跟月嫂學過換尿不溼、泡奶粉等事情,做得比我利索。
他做完這些還不算,又把臭烘烘的髒尿不溼扔了出去,不然房間裡會有味道。
等好不容易折騰好後,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他抱住了我,嘟囔着跟我抱怨:“冉冉,暫時不要二胎了,小崽子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