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走出咖啡廳,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回家。
頭暈得厲害,喉嚨裡幹得像要燒起來一樣,這是······中暑了?
車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頻頻回頭看一眼癱在後座上臉色蒼白,額頭不停冒汗的程諾。“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這話聽在程諾耳裡,卻空靈得像傳音入密。
“沒······沒事。”程諾嘴脣乾裂,艱難的搖頭:“新餘路51號,師傅,麻煩你快點。”
“哦,好的。”
下了車,摸索着從包裡扯出一張百元紙幣,丟給司機就推開車門下車,無視身後司機“小姐,還沒找錢”的呼聲,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裡走。
見鬼了,小小的鑰匙孔好像會動,鑰匙怎麼也插不進去,用力搖搖頭,再搖搖頭,想把那一波一波襲~來的眩暈感甩開。終於打開了門,鞋都來不及脫,甩開手上的包包,一下子癱倒在牀上,眼前,暗無天日。
熱······好熱······
彷彿置身撒哈拉大沙漠,頭頂是十幾個太陽在拼命散發熱量,腳下是寸草不生的沙地,四周的空氣彷彿是靜止的,連呼吸都帶着燥熱感,渴,好渴好渴,喉嚨好像幹得說不出話了,漸漸的,四周嘈雜起來,好像有人在說話,又好像有人在大笑,凝神細聽,卻是陳奕迅在唱歌:“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都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爲,朋友······”
這是怎麼回事?
歌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吵,程諾煩得想捂上耳朵,卻在伸手的時候想起來,這是······我的手機鈴聲?
手機響了!這個想法把她從“撒哈拉沙漠”拉回現實,緩緩睜開眼,眼皮沉得好像有千斤重,牀角,被甩在那裡的手機還在響,大有“不接電話誓不罷休”的勢頭,掙扎着拿過手機,屏幕上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憑着熟悉的觸覺點下接聽:“喂?”單調的音節,卻撕扯得乾啞的喉嚨陣陣發痛。
“小諾,你怎麼沒來上班呢?”電話那頭,程華的聲音生機勃勃。
“上班······”程諾麻木的重複着這兩個字,混沌的腦子卻理解不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小諾,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那麼沙啞?小諾?小諾?”程華急了。
“在家······”完全是下意識的吐出這兩個字,手上一鬆,手機滑落在地上,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電話另一頭,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通訊被切斷,手機只剩下“嘟嘟嘟”的響聲,一聲急過一聲,好像在催魂一樣,程華心驚肉跳起來。
小諾病了?
看看手上的日程安排,第一項被她用顯眼的紅筆圈起來,內容是:早上九點至下午三點,跟隨工程部工程師陸傑到XX供應商進行品質審覈,記錄品質數據。
陸傑······
小諾······
怎麼辦?怎麼辦?
眼角的餘光瞟到正向辦公室走來的羅盡,有辦法了。
“嘿!羅盡,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