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那一片煙花如海,瑾言抿了一口紅酒,“除了煙花和鮮花,你還有別的創意嗎?老土!”
雖然撇了撇嘴,但不得不承認,其實這感覺,還是很受用的。
裴斯年挑了挑眉,“還有,隨便花!”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難道不是嗎?我聽說現在的女孩子追求的就是有錢花和隨便花。”他調侃起來,偏偏還是一本正經的臉,讓人怎麼看着,怎麼都覺得忍俊不禁。
瑾言垂下頭,搭在自己的兩手之間,肩膀微微的顫抖着,顯然是不能自已。
“或者你給我點創意,我照辦!”攤開雙手,他很隨意的說道。
好不容易笑夠了,擡起頭,一臉認真的看着他,腦中想到了別的事。
“既然這個酒店是你的,當初葉雪昕結婚的時候,他們來訂婚宴……”
“我讓經理拒絕訂給他們的。”他很直白的回答道。
“爲……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你不高興!”又頓了一下,“因爲我不高興!”
“……”所謂有錢任性,是不是就是這麼個樣子?
記得當時潘妙雲提過,全城的酒店都訂不到,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最後草草的弄了個什麼草坪婚禮,看來,這都是他的傑作了。
只不過當時的她,還不知道這些都是他的手腕,他揹着自己,真的做了很多的事。
感慨及此,眼睛都有些溼潤的,“謝謝你!”
“有人說,有時候語言是一種很蒼白的東西!”他的目光幽深,比這浩瀚的夜色還要深邃,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她,她的心卻不受控制的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
“我從來不喜歡說,只喜歡,做!”
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了她的身旁,一手撐在餐桌,另一手撐在她的椅背,微微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那個“做”字,用力的刺穿她的耳膜,讓她心內一顫,扭過臉,他就在自己的上方,一雙眸子帶着攝人魂魄的力量,她幾乎要被吸入進去。
“你要……”嗓子有些沙啞,饒是老夫老妻,也架不住他那麼直白的暗示,臉頰發燙,避開他的眼睛,“你要我做什麼?”
“你懂的!”輕輕的咬着她小巧精緻的耳垂,葉瑾言幾乎能聞到他那微醺的酒味。
“討厭,你醉了!”用手輕輕的去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然後用力的抵在自己的胸前。
掌心下,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想縮手卻根本逃不開。
“吱呀——”椅子往後滑動的聲音,她險些沒坐住從椅子上滑下來,裴斯年更是眼明手快,一把拖住了她下滑的身體,往上一撈,就輕輕鬆鬆的將她抵靠在餐桌上。
大大的喘了口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那張超放大號的臉,他眼中燃燒的火苗意味着什麼,她再明白不過,可是這裡……
“我……我吃飽了,我們回去吧!”她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說道。
說着,就想撐起身體
拉開些距離。
可是男人的身體是有多沉,她的力量不過杯水車薪,稍微動一動,倒成了身體的撩撥,他喉頭一緊,身體瞬間就緊繃起來。
她旗袍的盤扣因爲方纔的掙扎散開了一枚,露出了一點點脖子上的皮膚,膚白勝雪。
燭光的跳動更是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意境,他偏過頭,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脖子。
“斯年……”輕聲的叫着他的名字,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低喑魅惑,這樣軟軟的被她喚着,裴斯年哪裡還停的下來。
“要謝,就用行動謝!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施恩不望報的人。”他的舌尖如靈巧的蛇,從她脖子上的曲線緩緩的滑動到鎖骨。
然而旗袍的設計是如此精巧又服帖,只是從那個“缺口”處,根本無法再往下延伸。
他稍稍離開了一些,瑾言以爲他就此停下,卻不料熱氣忽然噴灑在頸項,一點點癢,他居然用牙齒輕輕的將下面的盤扣給咬開。
動作緩慢,但是並不算笨拙,一點一點,將盤扣一個個的解開,衣襟下,嬌嫩在眼底綻放、浸染,然後將那火苗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往上一推,讓她坐在了餐桌上,動作便不再如方纔那般輕柔,葉瑾言只覺得胸前一陣涼意襲來,外面的霓虹燈閃爍,她忙坐直起來,“斯年,不要,不要在這裡……”
“這裡不好嗎?”裴斯年擡起頭,目光平淡的朝着窗外掃過去,“這裡是六十六層,全城至高處,你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見。”
話雖如此,“可是……”
“噓,專心一點!”他比了一根食指在脣邊,“從婚禮以後就一直忙,你知道,我餓壞了!”
他意有所指的說,她的臉便不爭氣的又熱燙起來。
被他一推,只能以雙手撐在桌面上做支撐,她從來都是無法拒絕他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在他的掌控下,一切都進行的那麼順理成章,她的身體起起伏伏,腦中的思緒也是起起伏伏,外面的霓虹燈在她的眼中清晰又模糊,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在模糊的意識中認識到一個事實,他,真的,餓壞了!
——
兩人從酒店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後半夜的城,是靜謐的、安詳的。
夜風吹來,她的身體顫了顫,尤其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役”,身子極爲疲憊,被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顫。
裴斯年立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是我疏忽了,這麼晚應該給你加件外套再出來的。”
“我早說要走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現在自己的兩條腿都是痠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外套帶着他的味道披在了肩頭,他順勢手一攬,便落在了她的腰間,將她牢牢的固定靠在自己的身上。
另一隻手,卻是自然而然的去牽起她的,入手冰涼。
執起放在脣邊輕輕的呵着氣,心裡多少是有些歉疚之意的,倒不是歉疚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覺得自己粗心了,應該給她備
上件衣服的。
“葉姐姐!”
兩人並肩而行,一個聲音從身後的方向傳來,葉瑾言怔了怔,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扭頭望過去。
“真的是你!”
看着來人很高興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她認出是水晶。
“你……也才走?”驚訝的看着她,腦中回憶今天在會場似乎並沒有遇見啊,而且她正兒八經的配角幾乎都沒怎麼演過,這種場合,應該不會受到邀請吧。
“是啊,我才收工!”點了點頭,水晶順着她驚異的目光看向身後的酒店,瞬間反應過來,“你是說今天晚上的玉蘭獎頒獎禮嗎?我哪兒有那個資格!對了葉姐姐,我聽說你拿了最佳女配角獎呢,真是恭喜你!”
瑾言笑了笑,看着她一臉的疲累,就算臉上的妝容沒有卸,也難以掩蓋眼睛裡的紅血絲,當真是蠻辛苦的。
這個點,已經後半夜了,想想拍到這個時候也是常有的事,不過自己算是比較幸運,安排的時間都不算太靠後。
“這麼晚了,你就一個人回去啊?”忍不住道,“就在附近嗎?”
“不是,劇組在附近取的景,我這是準備去打車呢,剛巧看到像你。沒想到你這麼晚才走啊!”水晶笑着說,眼睛望向她身旁的裴斯年,“這位……就是姐夫吧。”
嘴裡叫的甜甜的,眉眼彎彎,笑起來倒很是甜美的。
瑾言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叫自己姐姐,叫裴斯年姐夫似乎也沒問題,可,終究也沒那麼近乎的關係吧。
“這麼晚了打車也不安全吧?”看着她,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瑾言扭頭看向裴斯年,“要不——”
“要不我們先走吧!”打斷了她的話,裴斯年說道,“再聊下去,只怕這位小妹妹就更不好打車了。”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本來想說,要不我們就順路送她一程吧?可是顯然,裴斯年並不願意,那也只得作罷。
“我叫水晶!”毫不介意的微笑着,水晶說,“那我就不打擾姐姐和姐夫了,還是要恭喜姐姐,相信你明年一定可以獲得最佳女主角獎的!”
“承你吉言!”點了點頭,看着她灑脫轉身的背影,瑾言脫口多問了一句,“水晶,你——”
她轉過身來,瑾言道,“你還沒簽公司嗎?”
“哦!”她微微出神,旋即搖頭,“沒有。我只是個小龍套,能有戲拍就不錯了,誰會注意我。我也沒有正規的院校畢業履歷,有公司能籤我,只怕還要繼續熬!”
眼神中有那麼一閃而過的失落,但是很快她就甩了甩頭又笑了起來,“沒事兒!反正大家都是這麼熬的,總有一天一定會熬出頭的!葉姐姐,你比我幸運的多,祝福你!”
“我先走了!”擺了擺手,她跑到路邊,一邊攏着衣衫,一邊跺着腳等計程車,倒是運氣算不錯,很快就有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也算放下心來,裴斯年看着她道,“走吧!”
他是那麼的平靜,彷彿這是再疏鬆平常不過的小插曲了,瑾言的心裡卻是難以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