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秦商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拿過他面前的半瓶酒,一口喝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是這樣,爲了長遠和以後,還是早點回去,不要讓那隻老狐狸覺得太過了。至少在他把大權放給你之前,別惹怒他。現在他一定很敏感,是你獻孝心的時候到了!”
江逸之不以爲意的笑,點了點頭,“行,那我就走了!”
他拎着外套走出門的時候,迎面一個女子裹着大羽絨服就走了進來,看上去很怕冷的樣子,不但圍着圍巾,還戴着寬大的墨鏡和帽子。
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瞥,就已經擦肩而過了。
罷了,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他快步走了出去。
進來的女人頓了頓步子,側頭看了看已經空空如也的門口,微滯一瞬,又轉過身走到吧檯前,撐坐下來,手指輕輕叩了叩檯面,“是不是今天喝什麼都你請?”
秦商立刻笑起來,“那是自然。上一瓶伏特加,兩打百威!”
打了一個響指,他說,“不夠咱們可以再上!”
緩緩的摘下墨鏡,又不緊不慢的把圍巾也脫下來,手指捏着羽絨服的拉鍊徐徐而下,慢慢的拉開,恰逢酒保把酒送過來,她擡起一手擋開,“你這是存心要灌醉我的節奏?看來,沒安好心啊!”
“哪裡!”只是那麼簡單的幾個動作,就撩撥的秦商心神馳蕩,他乾笑兩聲,被戳穿的尷尬,“我可記得你是海量的,千杯不醉來着!這點對你來說算什麼!”
蔣曉婉嗤笑一聲,轉頭看向酒保,“一杯紅粉佳人!”
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秦商,他揮了揮手,“愣着幹什麼,蔣小姐吩咐的,還不快去辦!”
應聲立刻去了,蔣曉婉也不看他,慢條斯理的整理着剛摘下來的圍巾,白皙的手指疊在黑紅的圍巾上,格外好看。
“沒想到你肯來,我還以爲你還在記恨我呢!”秦商說道,“難得咱們再合作這麼開心,說明你我有緣分,就連老天爺,也在給我們創造機會重拾舊情!”
“情?”挑了挑眉,蔣曉婉說,“那東西原來你有嗎?”
秦商仰頭大笑,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婉婉,你還是那麼率真!甚至比以前更可愛了,果然是會讓我動心的女人!”
“秦少,是個女人都會讓您心動的。哪怕不是女人,你的心,也會動!要是不動,那可就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酒保遞來的酒,粉粉的顏色,透明的吸管,湊近紅脣邊緣,輕輕的啜上一口。
只覺得身體發緊,秦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曾經覺得乏味的女人,也會有這樣風情萬種的一面,就算是已經睡過的,也還是會覺得想再睡她一次,不,十次!
如今的蔣曉婉可不是幾年前的,她深知秦商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是代表着什麼,曾經在自己人生中留下這樣深刻一筆的男人,如今再面對,只感慨當初的年少無知,爲什麼就愛上這麼個浪蕩公子哥!
“寶貝兒,我知道你記恨我當初跟你分開,但那時也是情非得已。在這圈子裡摸爬滾打了這麼久,你也該知道媒體輿論和狗仔的力量有多大,如果我不跟你分開,我的粉絲們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傷害我不敢想象,我不能看着你受傷!”他情深款款的說,這些情話對於他而言,完全是駕輕就熟。
蔣曉婉笑了起來,漂亮的脣瓣勾出一個美麗的弧度,“這麼說,你對我當真是情深意重!”
“那是自然!”他說,“雖然我身邊的女人有如過江之鯽,但在我的心裡,最在乎的,只有你一個!這些年我看着你的成就,都很爲你高興,就算你爲此一直記恨我,我也心甘情願!”
“之前的那些,都是假的?”她問。
“逢場作戲!”
“那我怎麼知道你現在跟我,是不是逢場作戲?”她伸出一根食指,輕輕的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秦商喉結上下滾動,擡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心口放,“不信你可以問問我的心!”
“怎麼問,剖開嗎?”指甲從胸前劃過,帶着點微微的刺痛。
秦商笑道,“只要你捨得,那就剖吧!”
“捨不得!”一用力,就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轉了轉手腕道,“我還捨不得自己的命,不想爲你這樣的人搭上!謝謝你的酒!”
說完,她就走了。
快步走到了門口,纔開始整理衣服和圍巾,秦商坐在那一動未動,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思忖她的來意。自己相邀,原以爲她不會來,沒想到不但答應的爽快,還真的來了。
這樣來去匆匆,不疼不癢,究竟要做什麼?
蔣曉婉這廂前腳剛走,後腳外面就有人跑進來,“秦少,秦少,剛纔外面有好多的記者!”
“有記者有什麼稀奇的!我秦商走到哪裡沒有記者和狗仔的!”不耐煩的呵斥了一句,轉念一想,他一把抓過那個人,“你說什麼時候?”
“剛剛剛……剛纔!”結結巴巴的回答。
用力的一甩,把他甩開,秦商擰起眉頭,女人借他炒作的事,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他得了便宜也不在乎,畢竟你情我願的事兒,可這蔣曉婉,輕輕鬆鬆就把他用了一把,還沒佔到半點便宜。
“蔣曉婉,可真是,刮目相看啊!”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吧檯上。
——
離開咖啡館以後,瑾言本來想直接回家,轉念一想,裴斯年說過今天會晚點回來,還不定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想想有陣子沒去看江容的媽媽了,不如就趁這個時候去一趟。
開着車去往醫院,駕照纔拿下來沒多久,不敢開的太快,醫院的停車場有點繞,繞了一個大圈子,發現又回到地面上了,只不過是在看上去有點陌生的大樓前,像住院部大樓又不像,門口還有人守着。
守着的又不像是保安,更像是保鏢之類的。
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兩眼,那守在門口的保鏢立刻警惕的朝她的方向看過
了,嚇了一跳,趕緊轉過頭去。
瞥見路牌指示,總算是好不容易的把車停好,找到江容媽媽的病房。
推開病房門,看到江容一家子都在裡面,她媽媽在病牀上似乎睡着了,爸爸坐在一邊,江容正在整理櫃子上的東西。
“小容!”輕輕叫了一聲,然後笑着喚道,“叔叔!”
“喲,是瑾言啊!”江容爸應了一聲,連忙要去叫妻子,瑾言連忙比劃了個手勢,“別打擾阿姨,讓她好好休息吧!”
說着,把手裡拎的水果放下來,“也不知道阿姨吃點什麼能吃什麼,就買了點水果。”
“這麼客氣做什麼!”江容道,“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你跟我還那麼見外啊!”輕輕推搡了她一把,瑾言小聲的說,“你媽媽身體好些了吧?”
“好多了,過些日子就能出院了。不過這個年指定是要在醫院裡過了!”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媽媽,江容道,“爸,我跟瑾言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快去吧!”揮了揮手,低下頭不緊不慢的給妻子揉-捏着手臂。
兩人齊齊出了病房,瑾言小聲道,“你爸媽感情還真好!”
“是啊!”江容笑了笑,“你,是不是有事?”
“沒事啊!”
“別騙我了,你有事就一定要跟我說,別瞞着我啊!要不然,你怎麼突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過來了?”拉着她的手,沿着醫院的走廊往前走着,覺得她有事,也就是一種直覺。
葉瑾言忍不住失笑,“我就那麼薄情嗎,過來看看阿姨,就一定要有事?”
“那倒不是!”
走到了盡頭,乾脆就站在那裡,迎面是一扇窗,正對面是一座略矮一些的樓,看上去更精緻一點。
“你最近有什麼打算沒有?”瑾言道,“年後有沒有個目標的公司?”
“瑾言,如果我轉行跟你混同一個圈子,你有意見嗎?”忽然,她一本正經的問道。
“好啊!爲什麼要有意見?”瑾言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能跟我一起,自然是最好不過,要不我去推薦一下,你乾脆也來我們公司好了!”
“我也有這個想法,就是不好意思跟你開口!”江容靦腆的笑了笑。
“傻丫頭,跟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你怎麼想起來要轉行了,你不是最討厭背臺詞的嗎?”瑾言看着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我是討厭背臺詞,但是我討厭歸討厭,不可否認,到底是拍戲來錢更多一些。我在這行一沒背景二沒後臺,我可以努力,但是那需要時間和機遇,如果家裡沒這些事,我可以等,可是現在,我想要錢,想要多賺點錢,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性了!瑾言,你能明白嗎?”
瑾言一時語塞。明白,如何會不明白呢!
現實,永遠是那麼的殘酷,多少夢想都在現實面前敗下陣來,夢想不能維持生計,有時候,人要先生存,才能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