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行囊,到底是到了要出發的那一天。
拎了一個小行李箱,裴斯年左右看了半天,順手從儲物間拖出個大的來,然後又從衣櫃翻出了一些衣服給她裝上。
“不用那麼多吧!”目瞪口呆的看着,瑾言道,“我就是去拍部劇,不是要野外生存,你給我帶那麼多東西,是準備讓我在那邊過了年再回來嗎?”
“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多帶點合適!”他一臉認真的說,總算將行李箱給她塞好,然後看着她,目光深邃。
擡手攏了攏她耳邊的碎髮,裴斯年溫聲道,“在外面拍戲,自己注意安全,儘量別一個人離開劇組。鄭潔我交代過寸步不離你,你有什麼事,就吩咐她去做好了。要經紀人幹什麼用的,不用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她應聲道,“你這兩天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交代?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又胡思亂想什麼,我是怕你這麼大的人了,不會照顧自己!”擡手揉了揉她的頭,他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其實大風大浪也見的多了,顧老爺子的事,固然會在容城掀起一場風波,但至多也不過是牽連到而已。
這事兒跟她沒有關係,可不知爲什麼,心底就是覺得不踏實,也或許,任何跟她有關的事,自己都會無形中的緊張起來吧。
“我哪裡不會照顧自己了!”她不服氣的說,“還有,你看你給我帶的這些衣服,都是厚衣服,我這次拍劇有部分取景是要去斯里蘭卡,你是想熱死我嗎?”
“要去斯里蘭卡嗎?”裴斯年怔了怔,頓了下說,“也好,就當去旅遊了!有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在那邊忙,就不用急着給我打了。”
眨了眨眼,她還是覺得挺詭異的,“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他肯定的點頭。
葉瑾言點了點頭,“那好,真的沒事,我有事!記得我跟你提過小容的事兒,這也年後了,她媽媽好像也快出院了,她想轉型混影視圈,能不能簽到華業來?就當我有私心,但是小容本身也是有實力的……”
比了一根食指在她的脣上,裴斯年說,“你還真是把華業當收容所,上次想收那個水晶,這次又想籤江容,你還有多少想要走後門進來的朋友?”
她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原本就心虛,囁嚅道,“你覺得不行就算了,幹嘛那麼損人。我也不是要立刻就簽了小容,起碼給她一個面試的機會也好……”
裴斯年卻忽而笑了起來,“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就好,那個江容我也算見過,的確有資本,身材樣貌都還算合適,可以讓她到華業來試試。”
“那太好了!”聽到他鬆口了,瑾言很是高興,一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太謝謝你了!”
“要謝,就要來點實際行動,不要只動嘴皮子!”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他毫不客氣的湊了過來。
人家都答應的這麼幹脆了,瑾言也不含糊,雙手捧着
他的腦袋,用力的親了下去。
不但親臉頰,更是一路從臉頰到鼻尖再到脣瓣,小心翼翼的輕啄着,像個笨拙的孩子,但是很認真的親吻着他。
裴斯年初時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揚起了笑意,他的小妻子在這方面從來沒有這麼主動的,而此刻她認真吻着自己的樣子,真的很迷人,讓他怎麼能不心動。
從被吻反客爲主,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攬住她的腰身,加重了這一吻。
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深入進去索尋她的甜蜜,將她的所有美好都佔爲己有,熱度在兩人之間逐漸燃燒起來。
愈發的不知足,他將她輕輕抱起,然後朝着房中的大牀走去,將她壓下,臨出發前,他們還有很多的事,可以去做。
——
踏進秦商的私人小別墅時,白亭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腳步頓住,猶豫着是進去還是調轉出門。
正在這個時候,從屋子裡傳來一聲輕笑,“白小姐既然來了,又爲什麼不進來,是怕我會吃了你嗎?”
明知道他是激將法,但白亭如還是走了進去,不是不怕中計,而是料定他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些什麼,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心跟我結盟的!”冷哼一聲,白亭如一臉的不屑。
秦商不以爲意的笑,手裡拿了一把修長的剪刀,正在修理着客廳裡的花枝,不緊不慢,但是一剪刀下去幹脆利落。
“白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啊!”他淡淡的說,眼睛盯着他在修剪的花盆,然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心急,現在倒是一個上天給我們的好機會,只要把握住了,何愁,大事不成!”
說着,擡眼看了她一眼。
白亭如一怔,頓時起了興趣,“怎麼說?”
“白小姐何不坐下來喝點水,慢慢說?”秦商說道,最後一剪刀下去,然後用手整理了一下花枝,再叫來傭人給端走,這纔去洗洗手,擦乾淨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一壺清甜的檸檬紅茶,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秦商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小口,看着動也未動的白亭如,“白小姐不是怕我在這裡面下毒吧?”
“說正事!”她冷聲說道。
她是來談正經事的,不是來喝茶的,可是這個秦商,每次都有這麼多的花花道子。
“別急啊,在談正事之前,我倒是想先問白小姐一件事。”他說,“要說咱們容城最近的大事是什麼?”
“什麼?”
“顧家的事兒,難道白小姐沒聽說嗎?”他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顧家?”眯起眼睛,白亭如想了想說,“你是說顧老爺子過世的事?”
“聰明!”他讚譽道,然後說,“現在全城都已經知道了,以顧家跟白家的關係,想必白小姐也去弔唁過了,那對弔唁當天的那場鬧劇,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白亭如越聽
越覺得他賣關子,但是隱約開始猜測到了什麼,“你究竟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我的話其實很清楚,白小姐對於顧家這碗肉湯,有沒有興趣分一碗?”秦商笑意盈盈,眸光似劍。
愣了一下,緊接着白亭如似乎很不高興,“你該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沒你那麼貪心!再說了,顧家跟我白家是世交,我會在這個時候去攪局嗎?”
“白小姐先彆着急啊,誰說我們的目的是不一樣的了?”放下杯子,秦商看着她說,“我知道,白小姐是個癡情女子,一心想要的只有那個薄情漢,這都不是問題。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他裴斯年可以跟你曖昧十幾年,卻能硬着脖子不娶你?爲什麼他能這麼硬氣的說只跟你是兄妹?”
他這番話差不多是戳到了白亭如的痛處,她憤憤然起身,“我警告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過分嗎?”聳了聳肩,他笑着說,“要說過分,過分的應該是那個做出這樣的事的人,我只不過是把事實說了出來而已。白小姐,我都替你不值。你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她葉瑾言算個什麼東西,橫一道子插出來,破壞你們的天作之合!”
對於這樣恭維奉承的話,白亭如沒有多大的興趣,她皺起眉頭,“繞彎子的廢話就不要多說了,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白小姐之所以受了這麼多委屈,也就是輸在了門當戶對上!”他朗聲說道。
白亭如怔了怔,“你的意思是,我的家世好,也成了我的錯了?難不成讓我散盡家財才能討他歡心?”
“當然不是!”秦商搖了搖頭,“白小姐恰恰相反,白家跟裴家的勢力實在是差不多,容城本來就是一個鐵三角的關係,如果能打破這種鐵三角,這種情況一旦失衡了,試想一下,裴家不再是現在的裴家,而顧家,也不再是他裴斯年的支撐,你們白家如果在這個時候一家獨大了,哪怕在利益的制衡下,裴斯年還敢這樣對你嗎?”
“你讓我用利益去牽制他?”揚起眉,白亭如一臉的驚訝和難以接受。
雖然說,裴斯年對她一直漠視,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得到他的心,可是也從沒想過用利益去制衡。
從小到大,他們都是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兩家也都來往的很好,從沒有想過要打破這樣的平衡關係。
可是……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白小姐的出發點也是善意的。”秦商說道,“這件事如果做成了,不但白家將成爲容城的領頭羊,你也可以如願以償,那麼對於裴家來說,也並沒有什麼損失,因爲你們還是站在一起的。不管怎麼說,都是有百利的!”
“是啊,可是對於顧家來說,從此他們很可能就沒落了,甚至容城再不會有人提起顧家了。”冷笑一聲,她直接戳穿,“而到時候提起的,就會是你秦二少,是不是?”
“錯!”秦商說道,“到時候提起的就是秦總,而不是什麼二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