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這個要求,裴斯承是最爲大感意外的。
“瑾言,你要做帝秦的股東?”
“不,我已經是了,我說的是,我想進帝秦,跟大嫂一起做事!”她糾正他的說法,一臉嚴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沉吟了一下,秦珂道,“你想進帝秦跟我一起做事,能告訴我,理由嗎?”
頓了頓說,“不是我懷疑你,只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做事,進皇圖或者遠東都不是問題,也絕對比我帝秦要強,爲什麼你選擇我?”
“如果我說,因爲大嫂跟我一樣都是女人,這算理由嗎?”她脣角微微上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秦珂一點頭,“算!”
“我答應你!”她說。
忽然之間,就這樣在兩個女人間,達成了一種默契,裴斯承甚至都沒有搞明白,這種默契究竟是怎麼達成的。
擡腕看了看時間,秦珂說,“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現在下樓去,也該讓敵人瞧一瞧,我們帝秦,是不是真的這麼好欺負!”
三人一起下樓,會議室裡,股東們早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唯一氣定神閒的就是白竹宇,他甚至吩咐人去煮了香濃的咖啡,悠然自得的品着,儼然把這裡當成咖啡廳了。
當看到他們三人一起進來的時候,白竹宇甚至笑出聲來,“還真是去搬救兵了啊?秦珂,你屬猴的麼?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拔根毛就有這麼多的猴子猴孫啊!”
他的話尖酸刻薄,但是秦珂臉色未動,她清了清嗓子說,“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只不過,我相信這幾分鐘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現在,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新股東——”扭頭看向瑾言,她含着淺笑,站在原地坦然的接受各種目光,“葉瑾言女士。”
葉瑾言的名字在這容城也不算是陌生,衆人微微一怔,旋即交頭接耳,這不是裴斯承的弟妹嗎,怎麼就成了帝秦的新股東了?
再說了,這新任董事長還沒有選出來,怎麼新股東倒出來了。
白竹宇愣了一下,接着笑的更肆無忌憚了,“秦大小姐,我想你是不是太着急,搞錯了流程?我們先把上個議題做完好嗎?來,說說看,你究竟得出了什麼結論?是繼續投票,讓自己輸得心服口服,還是乾脆放棄退出,也留自己一個體面。”
微微一笑,秦珂道,“這應該是我給你的選擇,你,怎麼選?”
“好,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選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你離開?”秦珂轉手將一個文件袋扔在了桌子上,“這是帝秦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我們之前提過的,目前我手上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還有誰,不服?”
衆人譁然,秦珂繼續說,“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立刻交由律師驗證,另外,各位股東也可以來驗查!”
看她如此篤定的樣子,也知道真的假不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白竹宇呆愣在原地,手裡的咖啡勺掉落下來,撞到咖啡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響聲讓他回過神來,“不可能!這文件一定是造假的,我用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都沒有查出來另外百分之六的下落,你這百分之五……一定是假的!怎麼就那麼巧,你要什麼有什麼?”
“白少爺,別不服氣!”斗轉星移,秦珂揚眉吐氣,“你不相信不要緊,可以拿去驗證,不過我勸你,多少給自己留些顏面,別把自己逼得太難看了!”
“秦珂,我不相信,這百分之五……”頓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看向葉瑾言,“是她的?”
“是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不是你的。白少爺,安安分分做你月白的少東,不要妄想染指我們帝秦!不該是你的,就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她毫不客氣的說。
現在的狀況已經塵埃落定,多說無益了。
點了點頭,他的眼神充滿了不甘和忿忿,“好,很好!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瑾言的身上,這個橫殺出來的卻影響了整個局面的女人,她的手上爲什麼會有這百分之五,似乎成了一個難解的謎。
——
“站住!”
白竹宇剛想上樓,就被厲聲呵斥道,白崗的臉色陰沉的很,看着就彷彿一場暴風雨將至,就連傭人都察覺出不對勁,躲得遠遠的。
“你給我站住!”白崗再次喝了一聲,白竹宇這才頓住了步子,轉頭道,“爸,幹嘛那麼嚴肅,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意思問我發生什麼事了?你自己不知道嗎?!”白崗氣沖沖的說,“誰讓你去動帝秦的,我就問你,誰讓的!”
說着,他轉身去拿出來一個檀木盒子,看來是事先早就準備好了,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長長的鞭條,鞭子上面還有根根小刺,看着跟小几號的狼牙棒似的。
“跪下!”他說。
白竹宇抿了抿脣,“爸,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了吧!”
“我讓你跪下,聽到沒有?!”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跪了下來,緊接着,一鞭子就落在了他的後背上,“我說的話,你現在都當耳旁風是不是?我說的話,你已經不用理會了是不是?”
每問一句是不是,就在他的後背敲上一下。
白竹宇吃痛的仰起頭,額頭上很快就沁出了汗水,卻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好,你倔,你夠倔!”他越這樣,白崗就越覺得生氣,“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碰帝秦,你非不聽,我讓你在容城不要惹是生非,我們辦完你妹妹的婚禮就走,你還是不聽,你是不是眼睛裡已經沒有我這個爸了?”
“不是!”他梗着脖子道,“但是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我們在容城也可以大展宏圖,爲什麼一定要回加拿大去!還有,帝
秦爲什麼就不能碰,當初你不讓我和秦珂在一起,現在又不讓我碰帝秦,你到底是跟秦家有仇,還是有恩?你什麼都不說,又讓我什麼都要聽你的,我怎麼聽你的?!”
一直以來,白崗都對自己的教育方式很滿意,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可是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敢跟自己頂嘴,而且還一點都不認錯。
白崗簡直要氣死了,又是一鞭子打了下去,“你還頂嘴!”
“好了!”洪瑛有些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奪了他手裡的鞭子,“你這是做什麼!孩子都多大了,你還動手!再說了,爸爸還在,你讓他老人家怎麼想?”
示意了一下樓上的方向,果然白崗沒有去搶奪那個小鞭子,任由洪瑛重新放進了盒子裡。
但還是很生氣,瞪着眼睛看他,“沒我的同意,你不許起來!”
“不起來就不起來!”不以爲意的說,他輕哼一聲。
“你說什麼?!”白崗冷聲道,然而白竹宇只是別過頭去,一個字都不說了。
看着他氣成這樣,洪瑛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你跟孩子較什麼勁,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動不動家法,再說了,我倒是覺得竹宇這次的事沒做錯!”
聽到有人爲自己說情,白竹宇的眼睛亮了起來,“媽,還是你有眼光!”
“你跪下!”扭頭瞪了他一眼,以眼色示意他現在先安撫爸爸爲主。
悻悻然的,白竹宇又跪了下去。
輕嘆一聲,知道老爺子窩在屋子裡不出門,而那小兩口又不在家,洪瑛這才低聲說道,“如果不是竹宇這樣瞎鬧一場,誰會想到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居然又出現了。”
“媽,什麼叫又出現了,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白竹宇吃驚的看着她,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的,讓他功虧一簣的那股份,媽媽知道是什麼來歷?
“別以爲這樣你就可以開脫自己的錯,你爸爸罵你也沒錯,你現在是越來越胡來了,以前還能聽爸媽的話,現在,遇到那個秦家丫頭,你又把持不住了?你說說看,我跟你爸,怎麼就生了你們這兩個情種!”
“媽,好端端的,別又扯到我頭上來!”白竹宇不悅的說,“您還沒說,那股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那丫頭好像是裴家老三的女人,難不成,這是裴三給她的?”
“不會!”洪瑛直接給了拒絕。
“也是!如果是裴三的,那一開始秦珂早就拿到手了,何必跟我兜這麼大的圈子!”若有所思的說,白竹宇實在是分析不出來,“可我也派人去查過了,那丫頭沒有什麼身家背景,就算是家境還算過得去,也完全沒法跟我們比,怎麼就能捏着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可是查過了所有的散戶記錄,都沒有查到過她的名字,不會是假的吧……”
“你說那丫頭姓什麼來着?”洪瑛轉頭看向他,極爲嚴肅的問道。
白竹宇回憶了一下,“姓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