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夜都已經深了,微醺的醉意被夜風一吹,也就清醒了幾分。
出於禮貌,讓副導演和編劇等打車先走,她在門口等計程車,回眸看了一眼酒店的招牌,在夜幕下霓虹燈璀璨奪目,忽而憶起,後天應該就是葉雪昕和江逸之結婚的日子了吧。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想起江逸之的時候,會是這樣淡薄生疏的心情,真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白色邁巴赫開到面前停下,車門打開,露出他半陰半明的側面,“上來。”
遲疑了下,她乖乖上車,思忖着他怎麼會來。
“不是說今天很忙麼?”
“忙完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很難嗎?”
忽然之間就沉寂下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明明已經有過那麼多次親密的舉動,可對着他,還是難以不緊張。
“怕我麼?”裴斯年早就察覺出來,只是一直沒有戳破,此刻見她坐在自己的對面,緊抿脣瓣雙腿繃得筆直的樣子,忍不住說。
“怕。”沒有否認,緩緩的點頭。
“怕什麼?”牽起她的手,他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他的掌心很暖,牢牢的包裹着自己的,而她的手從來都是冰涼的,一到冬天,就是冰冷刺骨,可他絲毫不放開,用自己的體溫暖着她。
面對這樣的他,她不應該怕的。
“不知道。”嘆息從喉嚨間逸出,她也不明白,“也許是因爲你身上有太多的迷,也許因爲我們進展的太快,也許……我只是對自己沒自信。”
“沒自信?”
“你的條件不弱,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對。”翻過他的手,指腹摩挲着那枚碎星尾戒,即便是戴着結婚戒指,也沒有捨棄這一枚,“就因爲我幫你找回了一枚戒指嗎?”
這太牽強,她自己都難以說服自己的。
“你找回的不只是這枚戒指。”看着她低垂的眼眸,裴斯年心絃彷彿被什麼撥動了,“到了。”
車子停了下來,她翛然回神抽回了手,車門打開,下了車才發現又到了綠城嘉園,而不是她的小屋。
“怎麼……”
“你那裡太冷,今晚就住在我這吧。”他溫聲道,接着又靠近她的耳邊,低低的說,“既然結了婚,理當住在一起。”
簡單的一句話,卻彷如一顆石子丟進了湖心,葉瑾言的心頃刻就亂了。
什麼叫結了婚理當住在一起,他要,做什麼?
上一次匆匆忙忙,沒有仔細審視過這裡,現在看來,真的是太大了。
小的時候,家裡的別墅已經夠豪華了,也不及這裡的十分之一。
屋子不僅僅是大,從裝修風格和用料來看,價格絕對不菲,屋裡的擺設更加考究,她感覺自己呼吸一滯,他到底是多有錢,自己忽然很有錢好奇了。
“還滿意嗎?”
由得她打量着房子,裴斯年倚着酒櫃靜靜的問。
“你究竟是做什麼的?”乾澀的問出口,等待他的答案。
“做生意的。”揚了揚眉,他從來就沒有撒謊。
“什麼生意?”
“什麼都做。”
“譬如?”吞了口口水,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緊張,沒來由的緊張。
他看出了她的緊張,放下酒杯走過來,忽然摟住她的腰身,抵着她的鼻尖說,“殺人放火都做,你信不信?”
看着她張大的雙眸,忍不住吻上她的脣瓣,並不深入,如小雞啄米一般,輕點了幾次才放開,“逗你的!”
“所以,你究竟想問什麼呢?”鬆開手,給了她呼吸的自由空間,他氣定神閒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