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神村的兇悍在七八天前達到了頂峰。
那天的傍晚,王家老三王狂彪回了家,走進村口後,卻突兀的一頭撲倒在泥路上,再也沒能起來。
王狂彪離奇身死了。
王家愁雲慘霧、哭聲震天。
但即便如此,合葬之事兩家也絕不鬆口,村民們怨恨死他們了。
目前,杏神村村民躲着村長家和王家行走,都不敢靠近這兩家了。
這場邪事還沒有個盡頭,一直持續到現在。
因着此事,劉美赫才警告我倆不要去杏神村,這是在擔心我倆招惹上邪祟和麻煩。
我聽的是心驚膽顫。
因爲,我意識到失落深淵是如何撿漏補缺的了。
要是沒算錯,從外地趕回家鄉的王狂彪,莫名暴斃在村口的那個時間點,就是我在分道場中復生了王狂彪陰魂的時刻。
這是一分一秒都沒差啊,好嘛,倒是用這種辦法將人物劇情矛盾給化解開了。
現實中的王狂彪只活到了那個時刻。
然後就是陰魂狀態的王狂彪登場了,倒是無縫銜接。
“高,實在是高!就是失落深淵隨意的就要了活人性命,這手段過於混賬了!”
生人王狂彪的死亡,我能確定是失落深淵在搞鬼。
但杏神村邪祟搞事兒絕不是失落深淵的手筆,不知爲何,我總感覺這場連環邪事就是困住王狂彪陰魂的根源所在。
這事兒,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這般簡單的!
劉美赫的口才不賴,很複雜的事兒被她三言兩語的述說明白,我和史黑藏當場表示不去杏神村了,總不能因爲貪杯而去送死吧?
劉美赫放心的笑了。
這時候,小梅她們陸續返回了,身後跟着幾個年輕姑娘,送來了飯館現做的酒菜,好嘛,我本以爲她們會親自下廚的,看來是我想的太多了。
原來,人家都是這般置辦酒席的。
酒席擺開,大家上桌,談天說地一番後,說到了藥材生意上,史黑藏和劉美赫定下了百萬元的貨,前提是質量有保證。
這些藥材將在隨後的兩個月內,陸續的運送到方內道館去,由寧魚茹接收。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倆總不能糊弄劉美赫吧?只能簽下採購協議,預付款十萬元整,我從皮包中掏的現金交付,後續的款項,隨着一批批藥材送達方內道館且驗收無誤了,纔會分批打到劉美赫的賬戶上。
看到我隨意的從褡褳兒中掏出十萬元現金來,劉美赫看向我倆的眼神熱切了許多,酒宴氣氛融洽,劉美赫有意無意的打聽我和史黑藏的婚姻狀況。
我看見她眼底深處有活絡勁兒了,眼神有時還會落到三個女兒身上,心底不由大驚。
這是什麼意思?感情,劉美赫要求三個閨女喊我倆大哥是有深意的,莫非,想要釣個金龜婿?覺着自身不夠格了,就想讓閨女上?
這心思太過可怕了吧?我倆此時形象又老又醜的,難不成就因爲顯示了點財力,落到她眼中就變得順眼了?這也太現實了吧?
心頭反感,我暗中向史黑藏打眼色。
他明白我的意思,回話說,我們哥倆早就成家立業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一聽這話,劉美赫眼底熱乎勁兒消失了不老少,但看在百萬訂單的面子上,還算好言好語。
三個姑娘木愣愣的陪坐一旁,殊不知,她們在虎口之前走了一遭。
瞧劉美赫這架勢,若果我倆還單身,保不齊真的會被看中呢?不管是她自己留着,還是給姑娘們用,好像都不介意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生意也談成了,定金交付了,我倆起身告辭。
這一家都是女的,這麼晚了,我們不方便繼續打擾。
劉美赫親自送我倆出門,好心提醒街頭那邊就有小旅館,彼此都留好了聯繫電話,我們也就分道揚鑣了。
我倆步履蹣跚的向着街頭旅館方向走去,等到轉過了街角,瞅瞅附近沒有監控頭了,我倆不約而同的站直了身子。
小旅館可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的目的地是杏神村。
我左右打量一番,指一指遠方的老樓,一看就是將要拆除的地兒,大晚上的肯定沒人。
史黑藏點了點頭,隨後,我倆施展法術籠住自身,不讓村中人看到,也不會被貓狗之類的生物發現,身輕如燕的向着老樓那邊掠去。
身邊幽光一閃,二千金現身出來,她神態冷漠、一言不發,跟隨在旁滑行着。
只用了半分鐘,我們就到了目的地。
接近了一看,這是村子邊緣區的荒宅,老樓矗立在大院子之中,周圍的高牆兩米五以上。
這難不倒我們,腳尖點地,咻咻咻幾聲,我們都彈進了高牆之內。
放眼看,雜草一人多高,此地荒涼的可以,老樓高有五層,有些傾斜,是一座危樓。
樓房左右好幾排的廂房,牆體裂縫,苔蘚覆蓋臺階,一陣陣的陰風穿透老房子,發出‘嗚嗚’的聲響來。
我認準一間比較乾淨的廂房而去,隨手推門,門‘吱呀’一聲向內打開,灰塵迸濺起來,我暗中施法對着內中一點,淡藍色的水流就憑空生成了,將房間之內洗刷了一遍。
再用火焰一烤,屋內整潔如新,我們一行才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屋內都是些老傢俱,灰塵和蛛網已經被清理掉了,我們找來木椅落座。
“黑藏老兄,你對杏神村邪事兒是什麼看法?”
我坐穩後,不急不緩的問了一句。
二千金也看向史黑藏。
史黑藏還保持着山炮老男人形象,沉吟一會後,他凝聲說:“從劉美赫的話中不難發現,杏神村中有一股或是多股暗流在作怪,我懷疑那對小情侶有可能是‘被自殺’的,他們是不是真殉情還得兩說,只從表面來分析,杏神村的水相當之深,甚至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殺死數十個人,不到鬼王級的陰靈都能做到了吧?那樣級別的兇靈對上你我只是個送死的貨,你咋會有深不可測的感覺呢?
我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