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也是蛇。”
田堂像是被騸了的驢子般的嚎叫起來。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從舊杏典藏房那邊爬來無數的蛇,黑的,白的,花的,什麼樣的都有,一個個的蜿蜒爬行,吐着蛇信子,‘嗤嗤’的聲響就在這樣的動作中連成了片。
只是看一眼,人的心都會揪緊,實在是太瘮的慌了!
“往前衝,小哆,用火球,燒一條路!棄燒,護住大傢伙,放紙人。”
我顧不上其他了,一馬當先的向前衝。
仗着宛似金剛的木傀儡身軀,我纔不怕這些蛇呢,但同學們都是血肉之軀,此刻可就危險了。
身後傳來莫棄哆唸咒的聲音,呼啦啦的,好多火球兒打着轉的釋放出去,落到前方的蛇羣中,有一些火球竟然bào zhà開來。
好多條蛇被燒成了飛灰,還有的被炸的四分五裂!
而我已經衝進蛇羣之中。
噗噗噗!
木頭大腳連續的踩踏着,數十條不知什麼種類的蛇被踩斷了,更有兩條巨蟒閃電衝來纏住了我,尖銳獠牙閃亮,對着我的木頭腦袋狠狠咬來。
我根本就不在乎,只聽‘咔嚓’聲響,兩條巨蟒的牙齒,在我的腦袋上崩斷了。
“開!”
我一聲大喊,雙臂向外一掙,噗嗤!
就像是扯斷了幾隻熱水袋,兩條纏繞在我身上的巨蟒,發出蛇類獨有的沉痛嘶吼聲,被巨力震的斷裂開來。
“彭,彭!”
更多的火球接連釋放到蛇羣中,愣是炸開了一條通路。
我轉頭就看見兩隻白紙人揮動手腳驅逐毒蛇的場面。
一衆古武社團的成員哭爹喊孃的向着我和莫棄哆這邊逃。
他們會功夫不假,但面對毒蛇,瘋子纔會使用功夫呢,那不是找死嗎?
“嗚嗚,好可怕。”劉艾玟和衛紅扇她們幾乎被嚇死。
女孩子天生就怕蛇和蟲子啥的,別說她們沒有法力,即便有,我估摸着,遇到這陣仗,也會被嚇得發瘋,哪還能發揮出力量來?
我轉回頭來,身前再度聚集了十幾條毒蛇,其中有幾條眼鏡王蛇,隔着老遠就對我噴來毒液,要知道,這等劇毒,要是活人粘上,弄不好一時三刻的就會去見閻王。
但我不同,木頭軀體哪怕這個?不過,若是粘染上了,過後想要清洗也是個麻煩事,所以,我猛地一跺腳,咻的一聲彈起到半空。
接着宛似隕石墜地,狠狠的砸在一衆毒蛇之中。
轟!
bào zhà般的力量將周圍的毒蛇全部震成碎塊,冰涼的蛇血到處飛濺,而我再度打通了去往山門的通道。
“快點。”
我對着後方擺手,不停釋放火球的莫棄哆,領着一大羣人,踏着蛇血、蛇肉的跑進山門區域之內。
而我和莫棄燒阻攔了後方的蛇羣之後,馬上跟着逃進了山門之中。
詭異的是,後方圍上來的毒蛇,卻在山門前停了下來,都吞吐着蛇信,昂起三角蛇頭,豎瞳蛇眸閃耀兇光,卻沒有攻殺進來。
我們都位於山門橫樑之下,也就是不久前段施和隋播吧被吊死的橫樑的正下方,感覺,山門板塊的面積特別小,真就不敢脫離橫樑,那就進入其他板塊區了。
驚魂甫定的同學們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害怕的盯着數米之外的毒蛇羣,漸漸的,眼中都是狐疑。
“它們,爲何不衝進來?”
田堂問出這話。
“應該是風水環動千葬局的某種規則在起作用,山門區,毒蛇不能靠近。”我站在那裡盯着山門之外,緩緩回答。
“這些毒蛇哪裡來的,爲何攻擊我們?”
緩過一口氣的曾光浩問了一句。
我扭頭和收起紙人的莫棄燒對視一眼,他的紙人只剩下一隻完整的了,另外一隻,方纔損失在蛇羣攻擊之下了。
莫棄燒心疼的大臉一個勁兒的顫着。
我暗中苦笑,看向曾光浩說:“毒蛇必然是風水大局驅策而來的,目的很明顯,我們在舊杏典藏房區域停留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風水大局等的不耐煩了,這就有了行動。
打比方說,蛇羣若是不好使,不能讓我們離開那塊區域,那麼,下一次,就是殭屍和鬼怪了。”
“啊?”學生們驚訝一聲,然後,齊齊咒罵。
莫棄哆臉上都是汗水,使用了那麼多的火球兒,於她單薄的法力儲備而言,是巨大消耗。
她掏出手帕擦汗,然後,打量了我一眼,噗嗤一笑:“度哥,你身上都是蛇血,這可怎麼弄纔好?手帕也擦不乾淨啊。”
她這麼一說,衆人都看了過來,手電筒一照,我就特別顯眼了,渾身都是蛇血,可見剛纔斬殺了多少條毒蛇。
我不願殺生,奈何毒蛇是鐵了心要我們命的,這種狀況下,我只能下手。
“沒事,什麼時候遇到古井了,跳進去清洗一下就好了。你們注意着別碰到我,萬一殘留了毒液,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果然很是狼狽啊,只能裝着不在意的說話。
其實,噁心的想吐,如果木頭人也能吐的話。
“你們看,蛇羣退走了。”
比我還要狼狽的冷淑荷喊了一聲,她披頭散髮的,臉上有幾條淺淺的傷痕,不知道何時刮到的,哪還有先前美貌校花的樣子?
我轉過去查看,果然,蛇羣向後退走了,甚至,將死亡同伴的屍首都用口咬着拖走了,和人類比起來蛇類更講義氣,不願將同類屍首拋棄。
來得快去的也快,說的就是此時此景。
宛似退潮,前一刻還蛇羣盤亙,下一刻就無影無蹤了。
要不是地面上還有蛇血和火燒的痕跡,我幾乎以爲先前那就是一場噩夢。
“它們,像是有指揮的行動,這風水大局,果然恐怖。”
莫棄哆盯着遠方的黑暗,那是蛇羣退走的方向,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該死的,我不要再這麼憋屈了,哆學妹,我願意祭獻一年壽命,換取一天的法力。”
田堂猛地站了起來,眼中都是厲色。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追趕,還被他人保護着,自尊心特強的田堂第一個受不住了,寧肯捨棄一年壽命,也要擁有自保力量。
於他而言,尊嚴更重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