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牡丹留在後頭保護王家人,然後,不發出聲的走到門前,耳朵貼住門扇,細細聽着外頭的動靜。
“啪嗒、啪嗒。”
聲音越來越近了,但確實非常的小。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來者已經到了門前!
“咔!”
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響起來。
我心頭一跳,後退了兩步,反手間,阿鼻墨劍已經落到掌心之中!
只要外頭的東西敢進來,我就給它一下狠的。
因爲,我感受到了一股子鬼氣,門外的傢伙絕對不是生人。
詭異的是,門把手雖然被擰動了,但門外的傢伙似乎不打算進來了,靜了半天都沒有聲響。
許久之後,‘啪嗒’聲再度響起,聲音越來越遠了。
五分鐘後,我輕聲說:“沒事了,它走遠了。”
“啪!”
一支手電筒打亮了,王圖斤顫抖着問:“小度,外頭的難道是……?”
‘鬼魂’兩個字他很是忌諱,並沒有真的說出來。
我淡淡一笑,輕聲說:“方纔隔着一道門,但我感覺皮膚冰涼,一股子寒冷氣息近在咫尺,雖然我並不清楚這是不是所謂的鬼氣森森?但門外的傢伙,絕對不是善茬子。”
我只能這樣說了,總不能信誓旦旦的告訴王圖斤,我判斷門外真的來了一隻鬼吧?那如何解釋自己是通過什麼去佐證,而做出決斷的呢?
因而,只能敷衍的迴應一聲。
崔雅抹了一把冷汗,語調倒是穩當了下來。
“哼,算它運氣好,不然,紙錢的招呼。”
她一手紙錢,一手打火機的,倒是準備的充分。
聞言,我和牡丹啼笑皆非的。
要是沒有看錯,這種紙錢是送禮買路用的,對鬼怪基本沒有殺傷力。
也就是說,一旦被鬼怪近身了,趕快燒紙錢的話,看在‘金錢攻略’的份兒上,或許,鬼怪會放目標一把,但想要用這東西傷害到鬼怪,那可就難於登天了。
我示意了牡丹一眼,她清了清嗓子,將這個話告知了王家人。
崔雅尷尬了,含糊的罵了幾聲,收起了紙錢,反手間亮出了桃木小刀。
相比之下,這個玩意兒倒是有點兒殺傷力,但級別太低,法力太少,我很是懷疑,要是用這東西給鬼怪來一下,反而會激起對方的兇殘本性。
不過,這話就先不要說於王家人聽了,不然的話,他們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會於瞬間損耗殆盡。
“走吧,大家做好準備。對了,王叔,能不能將塔塔的眼睛用布條纏住,她要是看到了太恐怖的場景,我擔心對她的身心不利。
我忽然停住腳步,給出新的建議。
“對啊,瞧我,怎麼忘記這個事了?”王圖斤懊惱的拍着腦門,示意了跟在身邊的崔雅一眼。
崔雅也覺着這主意好,如是,撕了布條,在塔塔滿心不情願的狀況下,愣是將小朋友的眼睛纏的嚴嚴實實,這樣一來即便有什麼恐怖的場面,也不會嚇到小孩子了。
“媽媽,我看不見了,不好玩。”王離塔很是抗拒,但被崔雅打了好幾下,也就老實了。
此舉惹得王圖斤埋怨了媳婦好幾聲。
崔雅很是不滿的頂回了王圖斤,說是:“慈父多敗孩兒,你就慣着吧,早晚慣出公主病嚴重的敗家閨女來!”
好嘛,慈母多敗兒的老話,愣是被崔雅改頭換面的安置在王圖斤身上了。
王圖斤臉色發黑,回了句頭‘髮長見識短’,忽然感覺不對,轉頭就看到牡丹冰冷的眼神,立馬意識到說錯話了,擠出笑容,對牡丹說着‘不要誤會’云云。
牡丹冷哼一聲。
王圖斤碰了一鼻子的灰,到底是老實下來。
一看牡丹給自己撐腰,崔雅得意洋洋的,就差再叉一會兒腰,表示自家的無敵了。
我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示意大家提高警惕,然後,‘咔吧’一聲扭轉門把手,房門應聲而開。
門向外推開的同時,數股寒風就灌了進來。
‘咻咻’的穿透衣物,讓人感覺到透體的冰涼,這不算啥,但外頭走廊上的場景,幾乎將我給嚇趴下。
數十隻披頭散髮、面容猙獰的鬼物正在走廊中游蕩。
手電筒照出去,正好落到它們身上,這一霎間的視覺衝擊力太大了!
“啊……!”
身後傳來驚呼聲,但緊跟着就是捂住嘴巴的動靜。
我先前提醒過他們,即便看到了恐怖場面,也要忍住不可尖叫,弄不好叫聲會引來更多的邪祟。
我大口呼吸幾下,仔細的看看前方,發現這些鬼東西漫無目的的溜達着,即便手電照過去,也沒有引起它們絲毫的反應。
“咦?”
我忽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子事,不由的暗罵幕後之人太缺德!
我在王家人壓制不住的驚呼聲中,大踏步的走上前,身軀從四五隻溜達着的鬼魂中穿透了過去。
“呀?”
王家人驚訝了。
我站在那裡,轉身看向大家,苦笑着說:“都是鬼影子,不知道從那裡投落到這裡的畫面,可以看成是海市蜃樓,即便這個血月鬼界中真的有鬼,但大樓中也不會這麼的多,這應該是其他地方的鬼魂,通過某種不知原理的光折射方式,投落到這位置的影像。你們看,隨意穿梭即可,它們根本就沒反應。”
我一邊解釋着,一邊走出去,連着走穿了十幾只鬼物,沒有任何一隻有反應,我又反向走了回來。
“我去它個瓜娃子的!”
王家人都大罵起來。
既然都是假的,自然就不害怕了。
他們陸續走了出來,牡丹位於隊尾,負責殿後。
穿透妖魔鬼怪虛影中,我們一道走了出來,回頭一看,幻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似乎,這個畫面投落到這裡,就是爲了嚇唬我們的。
鬼影消失的同時,氣溫似乎升高了幾度。
王離塔小盆友聽我說的有趣,超級感興趣,但她看不到,着急的很,在王圖斤背上不老實起來,但被崔雅狠罵了幾句,只能委屈的趴在王圖斤背上,不敢再作妖了。
一物降一物,果然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