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圖斤和王探的手電照了過去,大黑貓就呈現在他倆的視野之中。
“喵嗚,喵!”
大黑貓喊聲忽然急促起來,然後,向着這邊蹦來!
我就是一驚,手中的封魂鏈鉤一動,就要出擊。另一邊,牡丹舉起掰直溜了的錫杖。
“別傷害它,是塔球。”
王圖斤忽然驚喜的衝出去幾步,蹲了身子,伸出了雙手。
我和牡丹停住了攻擊動作,我心頭恍然。
原來,這隻貓就是失蹤許久的那隻,王家懸賞重金找它呢,賓利車頭上的黑貓玩具就是模仿了它的樣子。
貓的名字肯定是王離塔給起的。
塔球?是因爲它胖乎乎的像是一隻球嗎?它是王離塔的貓,就叫做塔球了?這名字,嘖嘖……,還能起的更個性些嗎?
“塔球,真的是你嗎?嗚嗚嗚,我的塔球,你回來了。”
王離塔小盆友立馬炸鍋了。
她伸手就將眼前的布條拽了下來,一眼看到撲到王圖斤懷中的大黑貓,眼睛就紅了,然後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出來,伸手就將黑貓抱了過去,用額頭抵着黑貓的腦袋,又哭又鬧的。
黑貓‘喵貓’的叫着,很是人性化的伸出兩隻貓爪撫着小女孩的臉孔。
這隻貓太靈性了,這姿態也太人性了!
我轉頭看了牡丹一眼,眼中有着詢問:“它是不是妖怪?”
牡丹仔細的盯了黑貓半響,緩緩搖頭,又沉重的點了一下頭。
我心頭一跳,瞬間明白了牡丹的意思。
她是說,黑貓並不是妖怪,但是,已經接近了。
也就是說,黑貓接近蛻變界限了,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真正的開啓靈智,並領悟溝通天地、吸收日月精華的妖類修行方式。
那是最關鍵的一環,古往今來,蓄積到這一步的動植物不知有多少,但真的蛻變成功的,萬不足一。
而且,不能人爲干涉,只能順其自然,否則,將干擾到妖怪的進化之路。
黑貓就是這種情況。
簡單說,它能夠聽懂並理解人話,甚至,具備了普通黑貓沒有的本領,比如力量、敏捷度、視力、攻擊力等方面完爆普通的貓狗。
但距離真正的妖怪,還差那麼一小步。
那就是一道天塹,踏過去,就是新世界。
重逢的喜悅讓王離塔又哭又笑的鬧了半響,然後,死活不讓黑貓離開自己的懷抱了。
我們也沒轍,只能哄着再度給她的眼睛纏上布條,應王離塔的要求,黑貓暫時就放置她懷裡了,好在多揹着一隻黑貓,也不會增加多少重量,王圖斤還能背的動。
他的包早就放到王探身上去了。
整理一番後,開始探查七樓。
這地方有個大型的遊戲廳,跳舞機和畫面擬真度特別高的遊戲機應有盡有,可惜,停電的狀況下,遊戲機器都不能啓動了。
我們正在搜查遊戲廳,忽然,黑貓低低的喵嗚着,貓眼警惕的看向門口位置。
我注意到這情況,立馬舉手示意。
王探和王圖斤馬上關閉了手電筒,然後,按照我和牡丹的引導,我們一行藏在幾個遊戲機器之後。
我和牡丹探出半拉腦袋,謹慎的盯着門口位置。
黑暗中,我和王離塔懷中的黑貓眼神對撞了一下,黑貓的豎瞳陰森森的,似乎在告訴我些什麼。
我渾身一凜,然後,豎立手指到脣邊。
就見黑貓很是懂事的點了一下頭。
我真的驚了,如此通靈的貓,真的是罕見。
這樣的都不算是妖,可想而知,想要蛻變成妖多麼的困難?
蠍妙妙和熊霹靂那樣的,都屬於幸運兒啊!
成爲妖怪之後,雖被世俗忌憚,也被修道之人惡念相對,但毫無疑問,壽元會數十倍的增長,自保力大增,存活能力用天翻地覆去形容也不爲過。
所以,能夠成爲妖怪的,都像是普通人類中了五百萬獎票一般的幸運。
區別只是,這份幸運能持續多久?
很多妖怪沒能真正成長起來,就被人類和鬼怪給滅殺了,能成長到熊霹靂那種程度的,纔算是穩妥。
和人類相比,妖類存活大爲不易!
黑貓如此的通靈,我很是信任它的感應。
先前的貓叫聲就是示警,我們當然要藏好了觀望一番。
看看是誰在接近這裡?難道是昊椽子他們?
如果真是那三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邪道法師,那我可不會客氣了!也不會講究什麼君子規矩,偷襲弄死他們纔是王道。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幾道手電光芒照了進來,聲音非常的小,一連十幾道身影閃現進來。
我和牡丹的眼睛都瞪大了。
打着手電小心翼翼走進來的這批人,不管歲數大小也不論是男是女,都身穿着壽衣,頭上戴着各式各樣的壽帽。
數了一下,竟然有十三個人。
這些都是試煉者。
是失蹤那批人中的一小部分。
七個男人、六個女人,其中,大多是三十歲以上的,二十多歲的男女只有三名。
我看到其中一半的人臉上和身上都有血跡,看來是遇到過危險狀況了,能僥倖活到現在,那都是天神保佑了。
這批人配合的很是默契,走進來之後,就三三兩兩一夥的探查起來,看樣子和我們是一樣的行動方式,都在尋找倖存者。
想要抱團取暖的心思很明顯。
領頭的男女都是三十五歲左右的人,男人剃着寸頭,長着一雙極爲精明的眼,女人看起來是他妻子,留着短髮,很是幹練。
我暗中湊到王圖斤身邊低聲說:“進來的都是試煉者,這點可以確認,你出去匯合吧,看看認識他們不?”
黑暗中,王圖斤驚喜的連連點頭,隨手就摁開了手電筒。
“誰?”
這邊的光亮霎間驚到了那些人,他們齊齊的將手電打過來,一個個的臉上都是警惕和驚懼。
“別誤會啊,我是王圖斤。”
王圖斤揹着女兒站起,緩緩的走了出去,他的手電照到一邊去。
霎間,五六隻手電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擋着臉。
“哎呀,真的是王大哥,喂喂,你們別晃到他。”
寸頭男高興的喊起來,隨着他的話,手電光都照到一旁去了。
王圖斤放下手,看向前方,藉着電光辨認一下,語氣轉爲驚喜:“哎呀,這不是隋老弟和弟妹嗎?”
“王大哥,你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塔塔也在?這什麼鬼任務啊?孩子都牽連進來了?”
寸頭男帶着短髮女快步走過來,雙手和王圖斤握住,激動的說着話。
“我侄子他們也在,小探,你們都出來吧。”
敘舊幾句,王圖斤放開了寸頭男的手,轉頭招呼起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