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探多鬼?掃了衆人一眼就知道他們不悅了,但爲了安全,他只能繼續的說下去。他站出來說話,是經過權衡的,覺着利大於弊,纔會出頭。
“各位不要覺着傷了自尊,要知道,眼下可是生死關頭,面子還是放置於一邊吧。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好了,咱們繼續說,只這一面牆要是出現了異變還好對付一些,但如果上下和四周的六面全部的出現了異變,好的變化還則罷了,要是不好的變化呢?咱們豈不是置身於死地了?
所以說,度哥和牡丹姐不贊同此刻就開啓所有的黑晶之牆,至少,也得等研究的明白些了再進行下一步吧?這是安全基礎。”
王探將話講完,衆人齊齊的臉色發紅。
爲自己還沒有個少年考慮的周全感到慚愧。
我和牡丹欣慰的對視一眼,果然,和明白人相處就是輕鬆,都不用我們多做解釋,他就知道事態的輕重緩急。
就在此時,黑晶之牆忽然亮了起來。
這變化引得我們大吃一驚,呼啦一下,齊齊向後退開了十多米遠,這才定睛去看。
一眼看到牆面上的景象,我的頭髮就驚的全部豎立起來!
黑晶牆面冒出的是慘白的光,黑白相間,看起來極度陰邪。
白光散開之後,整個黑晶之牆宛似變成了一面巨大屏幕,上面顯現出了影像來。
之所以讓我們感到震駭,是因爲影像上有‘在場之人’出現。
那是個碩大的酒店大廳,穿着喜慶唐裝的老太太坐在主位,一堆男女帶着自家小輩上前賀壽、獻禮。
這其中,我看到了王圖斤夫婦和隋永庭夫婦。
他們一個是王家的直系親屬,一個是參與壽宴的賓客,都在恭祝老太太的壽誕,說着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吉祥話,獻上了價值不菲的壽禮,哄的老太太喜笑顏開的。
這就是一副壽宴光景。
看着像是立體電影一般,但卻無比逼真。
“這是什麼?我們什麼時候給母親辦的壽宴?我母親的壽誕日期還有三個多月呢。”
最吃驚的莫過於王圖斤了,他和妻子崔雅面面相覷的,不明所以。
其他人都在黑晶影像上找到了‘自己’,甚至,關歸等三個服務員都出現在畫面之上,忙着上菜、端酒。
人們譁然,因爲,他們的記憶中可沒有這一段。
我和牡丹看的是不停苦笑,我倆心知肚明,這就是當天壽宴的實況。
問題在於,是如何將那天的場景呈現於黑晶牆面之上的呢?
感覺太詭異了,好像是現場有數十臺高清攝像機對着與會賓客拍攝一般,不時的換角度,好像還是向上仰拍着的角度。
但我們都清楚,那是私家的壽宴,除了王家人,就是受邀而來賀壽的賓客了,如隋永庭夫婦這樣的,他們不可能允許數十臺攝像機懟着自家的臉,拍攝高清畫面。
不是攝像機拍下的錄像,那我們看到的又是什麼?
王探看着‘牆體畫面’中自己被放大了數十倍的臉,眼神陰晴不定的,不知在尋思着什麼。
“大家別吵,既然無限流世界的血月神靈,讓我們看到了這等場面,一定是有其深意的,不管多麼的離奇,大家都應該看完之後再做議論。”
我不耐煩了,回頭說了一聲。
衆人閉住了嘴巴,但驚駭感鋪天蓋地的,誰都難以倖免。
親眼看到‘自己’出現在畫面上,但自己卻並不記着參與過拍攝,這種感覺有多麼的瘮人就不用多說了。
何況,身在此等詭異莫測之地,驚懼感自然跟着倍增了。
這都可以理解。
只有我和牡丹曉得,黑晶牆面上播放的畫面和聲音,是真實發生過的。
奈何,我倆受限於規則,不能對夥伴們說明原委,聽到他們胡思亂想的言語,我倆憋的快要發瘋了。
畫面繼續流動,低角度仰拍的視角不停的更換着。
不久後,畫面定格在幾個少年少女的身上,終於變成平行拍攝了,好像是攝錄機在桌子的這一邊,拍攝桌子對面的少年男女一般。
極度詭異的感覺襲上心頭,做爲觀看者的我,忽然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王圖斤曾經親自拜訪而來,說明了那天晚上所發生的邪事兒。
對面桌邊坐着四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男女,兩男兩女。
隨後,‘鏡頭’開始運動,從桌子上精美的菜餚上移到了兩側,這邊桌子旁坐着的兩個少女也出現於鏡頭之中,其中比較胖的那個少女有十四五歲了,小些的大概十歲左右。
整體而言,這一桌子,少女多一些,少男卻只有兩個。
他們正笑着說話,聽內容,似在談論學園中有趣的事兒。
對面的雙馬尾美少女忽然看向‘鏡頭’,笑着說:“塔塔妹妹,你怎麼沒動筷子啊?是嫌棄食物不好吃嗎?今兒可是祖母她老人家的壽誕,你愁眉苦臉的給誰看呢?”
‘鏡頭’的畫外音忽然響起。
“悠悠姐,我家的塔球失蹤許久了,就是找不到,我每天都想它,所以才吃不下飯……,不是故意的。”
這動靜兒嚇了我們所有人一大跳。
大家的視線都轉到了王圖斤的身後,他背上的小姑娘王離塔,突然聽到前方出現了自己的聲音,還提到了塔球,哪還能忍的住?一把扯下矇眼的布條,瞪大眼看向黑晶牆面,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悠悠姐她們怎麼跑到那裡面去了?”
塔塔一手抱緊了貓眼閃耀着綠光的大黑貓塔球,一手指向了前方。
王圖斤回頭看向小女兒,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他根本就想不明白,明明塔塔沒有參加過什麼勞什子的壽宴,如何她的聲音會出現在黑晶牆壁畫面之中呢?
看到現在,誰都看懂了,其實,不是什麼攝像機,而是王離塔小盆友的‘視野畫面’。
王家人搞不懂王離塔如何參與到不存在於記憶中的壽宴之中,我和牡丹卻再清楚不過了,這就是當天王離塔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一切,正在我們面前重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