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村村民一個個吱牙咧嘴的喊疼。
從門中摔出來的時候,不少人碰的頭破血流,這個沒啥辦法,時間太緊了,我只能使用最快的手段,好在都是皮外之傷,不礙事的。
滿臉橫肉的中年婦女忙活着,揹着個藥箱子,幫着蜂村村民處理傷口、止血包紮,好多住戶跟着幫忙,很是熱鬧。
我這才發現,‘橫肉婦人’竟然當過護士?好嘛,人不可貌相啊。
“姜師傅,你出去一趟就帶回來這麼多的人,真是厲害啊!”
金鈴子深沉的感嘆一聲,但眼神中都是探究。顯然,他並不是真的在感慨這個事。
我離開前親口說過的,這一趟外出,干係到晶芒酒店是否能守的住。
其實,金鈴子想要問的正是這個事兒。
我淡然一笑,對豎起耳朵的幾個法師說:“事兒已經辦妥了。”
沒有明說是什麼事兒,但金鈴子他們聞言後,如釋重負。
新的魂石內芯在手,就可以源源不絕的供應酒店中早就佈置好的諸多法陣了。
這些佈置起來極端複雜的陣法可都是吃能量的大戶,只憑我們這幾名法師體內的能量儲存,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的。
這也是我堅持出外冒險的緣由所在。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入夜了,且過了冥虛城競賽前三天了,只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了。
當然,灰黑之霧籠罩全城,也不用分什麼晝夜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普通人打着手電也看不出去幾米遠。還好,晶芒酒店佈置了法陣,所以,酒店內部並沒有霧氣飄動,且後備電力十足。
估摸着,全城都已經停電了。
冥虛城出產的手機沒有信號,就是明證。
“外頭形式怎麼樣了?”
我換了個話頭。
見我沒有繼續闡述‘辦妥的事兒’具體內容的意思,幾位法師隱晦的交換了眼神,都不再追問。
“姜師傅,你自己到監控室看看吧,咱們酒店的電力能持續許久,周邊的監控都好使。”
孫昆說了一聲。
我轉頭看了看牛哄,他隱藏了實力,所以孫昆他們都不曉得這是一尊鬼王,只以爲和蜂村逃難來的人是一批,小沙彌懸庸也隱藏着法師波動,毫不起眼。
“兩個扮豬吃虎的傢伙。”心頭罵了一聲,眼神示意他們留在這裡,我去辦點事。
牛哄和懸庸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光芒閃動幾下,姜七八和二千金化爲流光衝回鬼牢法具之中,故意避開大傢伙的眼睛,沒有引發驚慌,但肯定躲不開孫昆他們的眼,他們早知道我的身份,見怪不怪了都。
徐浮龍跟在我身邊。
算上四位法師,我們一行六人去往位於二樓的監控室。
監控室內足有數十塊巨大屏幕,上面顯示晶芒酒店周邊的畫面。
我們幾個坐在椅子中,微微擡頭看向監控,每一個監控畫面中都有異常景象。
比如,左側那塊大屏幕中,陰霧震盪開,一隊持着長矛、形態猙獰的陰靈士兵緩緩行過,它們動作整齊劃一,很有紀律的模樣。
但恐怖的是,前方士兵的長矛上挑着幾顆人頭,斷口處還有血不停滴落,可見剛剛斬殺不久。
這些傢伙對生人出手毫不猶豫,簡直是喪心病狂。
我看着這畫面,眼睛一定是發紅了,強烈的殺意在心底翻騰。
陰靈士兵們走了過去,陰霧震盪幾下,再度合攏,似乎,那裡從來沒有出現過異常。
法陣幻術效果強悍,所以,這隊士兵根本發現不了身旁隱藏了一座大酒店,這裡面還藏着數百名居民。
即便士兵們正對着酒店行走,也會因爲幻術力量,不知不覺的改變方向,拐到一邊去,所以只要不是鬼王級的高手關注到這裡,暫時,我們還算是安全的。
我的目光轉到右側上方的一塊屏幕上,那上面,三個蹦跳前行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行屍成隊的出現,雖然級別很低,但還是讓人心驚,因爲,冥虛城本就古墓處處的,歷史又這般悠久,環境變異後,天知道催生了多少行屍破土而出?
這等低級別的行屍我不在乎,但普通人遇到了就是被一爪子掏死的下場。
它們的身軀太堅硬了,刀劈斧砍都難以破防,普通人遇到行屍,九死一生啊。
其他的屏幕上,時不時出現幾頭變異後體型暴增的生物,比如,磨盤大的蜘蛛就那樣大搖大擺的經過,看的人頭皮發炸。
冥虛城大劫難開始許久了,我都不敢想目前還有多少人活着?
想來,除了我們這些替補遊巡保護着的人之外,其他的居民,一定是死傷慘重,但這樣大的城市,設置的時候,必須遵守臥虎藏龍原則,即是說,本就有厲害法師混雜於人羣之內,或許還有一部分人被大隱於市的高人們庇護着。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有本事,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下來?
“度哥,你離開後數個小時,監控就反饋出這樣的畫面了,我們親眼看到大隊陰靈士兵出現,它們將很多居民圈了起來,然後。”
徐浮龍說着這話,眼圈都紅了,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他沒說詳細,但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心頭的火焰呼啦一下子就燃燒起來。
我這人就是這樣,看不得這種事發生,總想力所能及的做點兒什麼。
這種性格,其實在某些人眼中和魯莽及無腦掛鉤,覺着各掃門前雪纔是王道,但他們就不想一下,有朝一日自身落到那種處境時,是不是很期待我這樣魯莽無腦的人出現呢?
誰敢說萬事不求人,一輩子我行我素呢?
“唉,浮龍,你我力量有限,能救助這麼多人躲在晶芒酒店之中,已是盡了全力。其他的,真就只能看他們各自的命了,你得學會調整情緒,不要過於激動。”
我壓制着心底憤怒,還要安撫徐浮龍。
“度哥,是這麼個理兒沒錯,但我親眼看到他們被陰靈士兵追殺,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徐浮龍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