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了身,看向放下利刃的圓鉢,輕聲說:“四分之一的數量太少,生人,得給我三分之一,還有徐浮龍。”
“姜度,別貪得無厭!”圓鉢大怒。
“那你自己玩兒吧。”我轉身就走。
“停,算你狠!好,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吧,但法陣的掌控權你得完全的交到我方手中,你還得負責提供着能量支持。”
圓鉢氣急敗壞的吼着。
“成交。”
我再度轉身,語調帶着高興之意的迴應着。
其實,心頭閃動着強烈殺機,只不過,被我強行壓制了下去。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這筆窩囊賬,我塔瑪的記下了。
“圓鉢惡僧,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我心頭髮着狠,面上不露異常,緩緩說:“補充一下,這三分之一的生人,得我自己來挑選,因爲,數百人之中,有一部分是……,嘿嘿,圓鉢,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圓鉢和尚青雉的臉上閃現一絲怒意,沉吟片刻,緩緩點頭。
他當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如痘痘父親和蜂村大部分的村民,其實,都是陰靈擬形的居民。
他們自身不知道,但我們心頭清楚,這樣的居民最後不被統計成績,我要的三分之一,必須都是真實的生人才成。
於情於理的沒有不對之處,圓鉢也沒多說什麼。
我滿意的點點頭,凝神說:“補充第二點。”
“姜度,你不要蹬鼻子上臉,差不多得了。”圓鉢臉陰沉的宛似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前的夜晚。
“閉嘴,圓鉢,你搞清楚了,是你有求於我。基本條件確實成交了,但細則不能少,對付你這種忘恩負義白眼狼,老子能不謹慎點嗎?”我提高聲調。
“姜度,我只是不想和你翻臉罷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圓鉢用利刃指着我。
“過分?你說笑呢吧?這裡是我費盡心思打拼下來的生人基地,你一來,好嘛,就據爲己有了?若說過分,你纔是世上第一等的敗類人渣,老子不和你計較這許多,折中相處,已經是寬宏大量了,怎麼,你老小子還想讓我對你畢恭畢敬,你配嗎?”
我毫不客氣的指責。
“該死!”圓鉢大怒,就要和我撕破臉。
金鈴子忽然說:“圓鉢法師,小不忍則亂大謀。即便給予姜道友三分之一生人,咱們手中不還有三分之二嗎?不妨聽聽他所謂的細則是什麼,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接受。”
圓鉢臉上青紅交替着,好不容易纔恢復了正常,甚至,還擠出一絲冷笑。
其調整情緒只用了兩秒鐘,這種韌勁兒和心志,讓我暗中悚然,意識到對方的難纏和可怕。
一般人暴怒之下,豈能聽的進去他人勸告?
但圓鉢不同,被我連番譏諷之後,本來都接近暴走邊緣了,但金鈴子一番話,他就能驚醒過來,強大的心理素質彰顯無疑了。
被這樣厲害的梟雄算計了一次,並不丟人。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就如同二千金所言,以後多留神,別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就成。
“姜度道友,是貧僧心急了,這很是不妥。現在,姜道友可以說明細則了,貧僧洗耳恭聽,阿彌陀佛。”
圓鉢收起利刃,裝模作樣的合十一禮。
“好說,好說。”我打着哈哈,心頭罵着惡僧祖宗十八代,但不影響說話。
“這第二點嘛,針對的是法陣權限。我和金鈴子他們四人需重新犁定法陣控制權限,簡單講,分割三分之一酒店區域後,這部分區域的法陣權限,必須保留在我自己的手中,其他三分之二區域內的控制權,我完全交付你方,這就是細則第二點。”
“你若是同意,我就負責整體法陣的能量供應,你若是不同意,那咱們就此一拍兩散,乘着還有邪時間,若是運氣夠好,我還能找到倖存者,保護個幾十名,不見得就成績墊底。”
“只要還活着,圓鉢,第二輪就是你我分生死的時候!”
我反過話頭,狠狠威脅了圓鉢一句。
圓鉢保持合十姿態,陰沉的盯着我,半響後,凝聲說:“你是擔心貧僧在最後時限到來之時,將你區域內的生人殺絕?”
他的反應極快,立馬明白我的意思。
“你這種魔鬼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若我區域的法陣被你方掌控,到最後,肯定被坑的屍骨無存,你覺着,我還會上當嗎?”
我輕笑一聲,如此回答。
“姜度,好心思,果然是學乖了,貧僧的算盤倒是落空了。”
圓鉢陰晴不定半響,到底是光棍了一把。
我渾身發涼,這不過是以防萬一的手段罷了,沒想到啊,圓鉢竟然真的在打這個主意?眼看着被我預先想到了,他才承認的。
“夠狠毒,圓鉢,我想問一句,大禪梵寺之中,都是你這樣心性的出家人嗎?”
這話出口,我眼前閃過圓烹等惡僧的嘴臉,心中狐疑:“爲何大名鼎鼎的佛宗門派,竟然接二連三的培養出此等惡人來?他們哪有一絲一毫悲天憫人的心腸?”
“哈哈哈,姜度,何必將貧僧和那些冥頑不靈的傢伙們相提並論?他們學佛經都學傻了,包括貧僧的師傅,那也是個老頑固。”
圓鉢如此一說,我心頭倒是好受不少。
也對,那樣大的宗門,未免良莠不齊的,只不過,我所遇到的正好都是這佛宗門派之內隱藏的敗類罷了,想來,大多數高僧還是好的。
我只能這般的安慰自己了。
“姜施主,還有第三條細則嗎?要是有,一道提出如何?”
圓鉢故作大方的樣子真心的討厭啊!我很想一木拳轟碎他虛僞的嘴臉。
“暫時沒有其他條款需要補充的了,但我聲明,一旦意識到疏漏處,隨時會提,協商纔是王道。現在,你得回答,贊同第二條細則不?”
“姜度施主未雨綢繆的,貧僧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就依姜道友所言吧,不過,你不能消極怠工。”
“這個自然。”
我倆來回幾句話,將此事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