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奪用生人居民要挾我方不要引來陰兵軍團,但無意中,堅定了我方得到生人居民的決心。
只不過,韓奪過於囂張,必須先鎮服了,不然,一切都是虛妄的。
要是擱於平常,我不會和韓奪較真兒,畢竟,他雖跋扈了一些,但沒有什麼劣跡,至少,我沒聽說過呀。
但此時不同,這新出現的數十名生人,對我太重要了,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很好,看不出閣下還會去保護他人?倒是我們小瞧了你,但我覺着閣下可不是高尚的人,怕不是爲了積累功德吧?你救人的心思不純啊。”
我譏笑一聲。
“那又如何呢?不管我存着怎樣利己的心思,總歸是爲了救人吧?你還能就此指責我不成?”韓奪冷笑聲聲的。
“當然不是指責你,而是覺着,我們都能發現此地的法陣,說明你的守護也不怎麼樣嘛,所以,我有個建議。”
我將話頭引導過來。
“你有什麼建議?”
韓奪眼神一動,有些不解。
“你讓他們都出來好了,我在另一個地方佈置了超大型法陣,內中保護着數百生人,不若,你們都到我那裡去吧,由我方提供保護。”
“對了,你不要誤會,這九十多人的功德積累,我不會劫奪,可以發誓的,算在你頭上。我只是想要保住人們的性命,當然,也包括你的。”
我侃侃而談。
韓奪眼睛瞪大的宛似銅鈴,上下打量我半響,忽然大笑起來:“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保護我們,就憑你,區區一個鑄塔境法師,大言不慚的要保護我們?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我要是真的聽你的話去做,不但是送大傢伙去死,更是自己走進了地獄!保護我?滑天下之大稽!”
韓奪指着我,笑的前仰後合。
好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臉黑了,任誰被人這樣嘲笑,也不會比我表現的更好。
“提醒你,不要惹怒我,不然,後果你承受不住。”
我握緊了拳頭。
“咦?還敢威脅我,有什麼手段嗎?來啊,都使出來,你要是能將我打趴下,本法師沒說的,立馬向那個小鬼道歉,心悅誠服的跟着你混,但你有這種本事嗎?”
“小夥子,還是回去多學幾年再說吧,妄自尊大的人,本法師看的多了!確實,你年紀輕輕的就攀登鑄塔了,可以稱之爲天才,不比大宗門內門弟子差,在散修年輕一輩中絕對翹楚。”
“但和我比你就啥也不是了,你可知我何時踏足觀則境的?站穩了,本法師二十五歲就是觀則初期,今年三十有四,已觀則後期了,年底有望觀則巔峰,然後,向着傳說中的通天境使勁兒,怎樣,和我比,你還算是個天才嗎?”
韓奪是個極度自負的人,聽了他這番話,我確定這點了。
“是嗎?三十四歲的觀則後期,好厲害,我好怕啊!打趴下你很難嗎?我不覺着,轟碎你的陣法很難嗎?更不覺着!今兒,我讓你這坐井觀天的癩蛤蟆開開眼。”
“諸位,出來和韓奪閣下打聲招呼,不要客氣,打趴下他好了。要是他敢躲進法陣中,就轟碎法陣,揪他出來,還是要打趴下!”
我被氣的火冒三丈。
狂人見到過,但狂妄到韓奪這樣的真心不多,即便別人和他一樣的成就,也不會這樣嘚瑟吧?這就是個奇葩啊。
韓奪一下子就閉緊了嘴巴。
因爲,我身後的濃霧忽然震盪起來,然後,連着六道龐如山丘的身影,接連出現……。
我回頭,伸手撫着探過來的巨大蛇首,示意六頭巨獸釋放野性氣息。
就感覺整個空間都要被嗜血殘忍的氣息覆蓋住了。
我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安靜的看向神情呆滯的韓奪。
“等一下,不要動手。”
韓奪忽然激靈靈一個冷顫,高聲喊叫。
晚了!
秉持我的命令,六巨獸已經到了他身前,然後,轟轟轟!蛇尾巴,蜈蚣足擊,壁虎踐踏,還有三頭體型稍小的巨獸協助,霎時間天搖地動、飛沙走石!
我的耳中都是震響,但在六巨獸發動襲擊之前,已經帶着牛哄它們飄向遠處了。
禁制提前佈下了,不會有什麼聲響傳遞出去。
等到這邊兒安靜下來,我才折返回來,只見那韓奪悽慘的趴在地上,渾身又是血又是土的。
六巨獸已經轉回到我身後的濃霧之中去了。
暗中下令,控制了巨獸下手時的分寸,所以,韓奪只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我只是給他個教訓,不會濫殺無辜的。
“噗!”
韓奪張口吐血,擡頭瞪着蹲在他面前笑嘻嘻的我,嘶啞的吼着:“你到底是誰?”
“我是姜度啊,糾正你一下,這兩位不是我豢養的屬下,他們是我的朋友,但那六頭巨獸,確實是我控制的,你說,我有沒有本事保護你們的安全呢?”
韓奪憤恨的盯着我半響,低吼着:“你爲何不早點將它們亮出來?”
“因爲,我喜歡教訓有眼無珠、自高自大、鄙視他人的混賬。抱歉,你就是這等混賬,你要是不那樣的嘚瑟,我怎麼好意思馭獸教訓你呢?”
我譏諷的來勁兒。
“你個大魔鬼!”
韓奪快被這話氣死了。
“你個老狂徒!”
我毫不客氣的反駁了一句。
韓奪氣的臉都憋紫了,但到底明白勢不如人就得低頭的道理,眼神逐漸轉爲冰寒和冷靜,忽然說:“你發誓。”
短短三個字,意思卻很是明確,不想讓我奪走他救助生人的功德,只要我自己發誓放棄了,那這份厚重的陰德還是屬於韓奪的。
其實,我若是堅持奪取人家的陰德,他也阻攔不了,但我不是那樣人啊,我的目的只是增加麾下生人的數量,這份救人陰德確實寶貴,但我不需要啊。
“你先做自己該做的。”我指一指那邊臉色難看的二千金。
趴在那的韓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但沒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對二千金說聲‘抱歉’。
二千金的臉色好看了些,冷哼一聲,不稀罕搭理他。
我樂了,舉起手來,發下了誓言。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