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動靜不是從非人類口中發出的,而是,從腹部發散出來的,難到,這廝會腹語?
“他這是要嚇唬咱們嗎?”二千金盯着那邊,不屑冷笑。
她本就是陰靈,對方班門弄斧的來這麼一出,真是可笑。
我剛升起這個念頭,就笑不出來了。
高空的墨綠黑霧翻動起來,然後,漫天遍野的白紙錢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就像是下起來一場紙錢雨。
一股股的陰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將紙錢吹的狂飛亂揚,配合上不停接近的陰靈,感覺非常恐怖。
剎那之間,陰森詭異的感覺籠罩周邊,讓人感覺呼吸不暢。
我心底都發毛了!
這和道行高低無關,單純是心理上的感覺,人有五感六識,誰都避免不了。
但我不慌,實力在身,心底是明白的,別說只是一個陰靈,就是綠墨城搞出陰靈大軍來,我也能自保。
話雖如此,卻並不代表我願意和非人類的髒東西接觸,渾身發毛的感覺並不好受。
“小度,不對啊,那傢伙好像沒有陰氣釋放出來,以他低微的等級,哪能在你我面前隱匿陰氣?”
二千金鬼眼幽深的注視着逐漸接近的陰靈邪物,忽蹙緊了眉頭,說出這番話來。
我就是一愣,集中注意力到距離這邊四十米左右的陰靈身上。
這是個面色極度蒼白的男人,一雙眼漆黑如墨,皮包骨的臉龐上青筋迸現,雞爪般的手不停的胡亂划動着,似乎,在努力的做着什麼動作。
腳跟着地行走,姿態極端詭異,身上穿着件髒兮兮的破風衣,身周不停掉落的白紙錢,渲染了陰靈的恐怖氛圍。
只說畫面,這就是典型的厲鬼出行場景,非常嚇人。
但我的感應落到此物身上,空空如也不着力的,真就沒在陰靈身上感應到一絲一毫的陰氣。
這傢伙看樣子等級就不高,不應該瞞過我和二千金的感知啊!
我驚訝的和二千金對視一眼,我倆一同仰頭看看高空墨綠霧氣中若隱若現的淺綠巨眸,又低下頭來。
“感情,這是個陰靈立體影像?”
我氣的幾乎暴走,好嘛,上空的淺綠巨眸是單純的影像,突然出現的陰靈邪物也是沒有虛擬的立體影像,這是在逗我倆玩兒嗎?
無名火直竄天靈蓋,別讓我揪出背後搞鬼的傢伙,不然,定要讓他好看!
“走,過去瞧瞧這東西。”
我揮揮手,持着阿鼻墨劍,迎向往這邊行走的陰靈。
二千金搖着頭跟在後頭,上空落下的白紙錢,在我倆身週一尺的距離就被彈飛出去,那是無形氣罩在起作用,不讓外物隨便接近。
我和那歪歪斜斜走來的陰靈越來越近,近的只有一米距離了。
這傢伙如同瘦竹竿一般,卻比我還要高半個頭。
他好像是看不到我,繼續着原本的動作。
我停在其身前,等待他走過,只要其從我身體中無阻的穿過去,就能證明是立體影像了,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陰靈距離我只有半米距離了,就在此時,我的心跳忽然加快。
“躲開!”
身後,忽然傳來二千金的大喊聲。
我的腦袋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出反應,但身體肌肉已經自主的給出了躲避動作,咻的一聲,向着一側猛地挪開。
‘刺啦’一聲響,一柄漆黑的細劍從陰靈影像心口位置顯現出來,宛似毒蛇般的給了我一劍!
即便我反應極快的躲避出去,右臂還是捱了一下,噗!血迸濺出來。
我被氣的火冒三丈,反手間,阿鼻墨劍催動劍芒的狂刺出去。
“噹噹噹!”
電光石火中和細長黑劍對了十幾下,恍惚中,我看到在陰靈影像之後,有個戴着紫手套的手掌,握着細劍和我格擋。
隱約間,似看到個穿着紫色緊身衣、紫紗罩面的女人。
畫面只是一閃,等我想要看清時,細劍已經收了回去。
陰靈心口像是個塌陷的黑洞,一下子就封閉住了,而阿鼻墨劍隨後的反擊,全部落到陰靈身上。
什麼觸感都沒有,這隻陰靈繼續着詭異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前走。
劍光穿透了他,卻毫無作用,真就是一道立體幻影。
我收了阿鼻墨劍,反手點了右臂傷口處,止住血液,隨即,吞服一顆下品療傷丹,法力一運,藥力化開,作用到傷口處,那位置向內壓緊,即將結痂。
即便對方劍上淬毒了,療傷丹也會消融乾淨的,再說,法師到了鑄塔境,基本上百毒不侵了。
持着短刀的二千金都沒有機會出手。
我倆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在紙錢雨中越走越遠的陰靈,我心頭的寒意一陣接着一陣的。
“刺殺你的那人只有鑄塔境,要是她有觀則或通天境,那可真就麻煩了!太突然了,似乎,墓鈴之笠的啓動都趕不上刺殺的速度快。”
二千金心有餘悸的說着。
我遙望着陰靈,看到他走進綠霧屏障之內,這才感到冷汗打透了衣衫。
二千金說的對極了,當時事發突然,比那幾次遇到**ào zhà還要快,我甚至沒有來得及祭出墓鈴之笠。
要不是身體反應快的挪移了一下,保不齊已經命喪在黑劍之下了。
“好詭異的手段,明明是虛的,但出手的那一刻卻轉爲實的了,一旦不中,立馬轉回虛的,讓人無法追擊,這是怎麼做到的?是怎樣的術?”
我後怕的嘀咕着。
“應該是結合了空間法則的刺殺手段,陰靈立體影像是定位,當開啓空間邪術的時候,就在陰靈心口位置打開個直徑半尺左右的洞,洞的那一端,早就有個持劍蓄勢的刺客。
她在‘空間洞’打開的一霎,拼盡全力,以生平最快速度的向前刺出一劍。
這需要經驗和眼力,得是經受過最高端訓練的人才能做到。
有心算無心的,一般的法師不會將虛擬的陰靈影像當回事,好奇心驅使下,總會上前查看,這就給了人家可乘之機。”
二千金冷靜的分析着。
“心如蛇蠍啊!”
我怒罵不休,擡起胳膊看了看,傷口已經結痂了,不礙事的,腦中卻在回閃方纔那高速的一劍。
絕對是千淬百鍊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