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師躺在那裡,眼神有一剎那的茫然,然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半擡起身,驚恐的四下掃聽,沒有看到恐怖的蝙蝠異獸,這才放心。
她的眼神轉到我的臉上,盯着我臉上的面具,似乎,想要看穿我的模樣。
可惜,別說她靈魂有傷了,即便沒有任何傷勢,她也看不穿我和二千金的外表僞裝。
自然不曉得我倆的樣貌。
沒辦法,我可不想在方外留痕跡,所以,不能讓人認出我來。
即便以後要使用一些標誌性的手段和法術,那也得施加上些幻術,不讓人直接聯繫到方內道館新任館主姜度的身上纔好。
“感謝道友的救命之恩,慶禾銘記五內,不知,道友可否告知身份?對了,我先說明一下,我出身于丹鼎河道友是知曉的,但道友不知的是,我的師尊正是藥心真人,雖然,我只是他老人家最不成器的弟子。”
中年女半坐起來,感激的看着我,說話很是敞亮。
“慶禾道友客氣了,什麼救命之恩?不過是順手而爲。再說,咱們先前有過接觸的,我對貴派之人很有好感。”
“不說別的,赤陽蟲花之時你們願和我一個散修公平交易,這很不易的,於情於理,道友遇險,我不能幹看着不是?至於身份?抱歉,我有些苦衷,就不明說了,道友可隨意稱呼我。”
我沉吟之後,如此迴應,至於名號?那就算了,姜度之名,暫時還不方便在方外大肆宣揚。
“如此,我就不強求了,既然是在花豹屍首處認識的,不若,我以‘豹’這個字稱呼道友吧,豹道友,慶禾有禮了。”
女人很識相,順坡下驢。
“豹道友?不錯,很順口,這是我的摯友,可不是我豢養的,你稱呼她爲‘豹二’吧。”
我順手指了一指二千金。
“你小子才二呢。”二千金很是不滿的翻着鬼眼。因着陰霧遮擋,只能透過霧氣看到一雙鬼眼了。
“哈哈哈。”我笑了起來。
慶禾跟着笑了一下,面色上卻出現一絲痛苦。
我瞭然,示意她盤膝運功控制傷勢,我和二千金爲其護法。
慶禾感謝的看看我,吞服好幾顆丹藥後,盤膝而坐,手中還捏着一枚顏色詭異變化的魂石,要是沒看錯,這是非常罕見的魂系魂石,對靈魂傷勢有莫大好處,價值而言,比一般的上品魂石要高出不少。
不愧是藥心真人的弟子,資源方面能甩散修十八條大街去。
足足二十分鐘,慶禾才收了功,魂石內部能量也消耗了一小半之多。
我感應一番,其靈魂傷勢穩定住了,但想要恢復如初,還需更長時間的溫養,但此時此地,不適合她如此做。
看着慶禾收好魂石,我這才問道:“慶禾道友,不知你因何與同門失散了?我記着你們三個始終一道的吧?還有,要是沒感應錯,道友的道行已經是觀則巔峰了,運氣好的話,三五年之內就能接觸通天境門檻,如此修爲因何被傷到靈魂?導致戰力大幅跌落,這纔沒法對抗蝙蝠異獸的。”
“唉。”慶禾嘆息一聲,眼中都是回憶神態,半響無言。
我和二千金也沒有催促。
慶禾忽然扭頭看來:“豹道友,實不相瞞,我和兩位師兄的遭遇都非常詭異,通過那條山道,闖過黑晶體大門,我們到了綠墨城中,但某刻,我就看到前方的兩位師兄一腳踏出去,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不等我回過神來,自己也陷入黑暗之中,等我清醒過來,就發現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某倉庫之內,要只是這樣,還真就沒什麼,但問題是,在那裡探索時,不知道因何招惹了邪物,黑暗中有個無形的‘東西’對我展開了攻擊。”
“雖然我有觀則巔峰的修爲了,但對方的攻擊根本就看不見,其本體是什麼樣的,也始終看不穿,敵暗我明的,全力鬥戰之後,我還是被對方針對靈魂的襲擊給傷了。”
“靈魂受損,防禦降低,身體也遭受重創,但還是殺出條血路,逃了出來,使用遁術竄逃,等到安穩下來,已進入古堡了。”
“我本想找個房間療傷,不想,遭遇蝙蝠異獸異化後的爪子襲擊,好懸死在當場……,再之後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
慶禾說着這些,心有餘悸的樣子。
“針對靈魂的攻擊?你感覺,是妖法,還是陰靈之力,亦或者是別的模式?”
我追問一聲。
慶禾蹙緊眉頭深思起來,半響後才說:“對方能力詭異,我真就沒感應明白到底屬於哪種攻擊方式,無法判斷對方是異獸、陰魂或是別的什麼邪物。”
“其隱形能力太強,氣息波動在打鬥中都能控制自如的隱匿着,但真實戰力,其實還不到通天境,不然,我絕對逃不出來!只希望兩位師兄吉人天相,不要遭遇這般邪事。”
我和二千金對視一眼,眼底都有驚訝神色。
慶禾可不是一般的法師,人家的師尊是藥心真人,本身實力也觀則巔峰了,這樣的高手,竟然不能斷定遭遇的襲擊是什麼性質的?可見,無形攻擊背後所隱藏的邪物,極端詭異、特別厲害!
“不知,你可還記着遭遇無形攻擊的地理位置?”
我認真的問着。
“難道,豹道友打算去那裡冒險?我的建議是,不要輕舉妄動。豹道友還不到觀則境吧?弄不好會出意外的。”
她很是擔心的看向我。
“慶禾道友不用擔心,我即便要去,也必然是有把握的,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既然這樣說了,那好吧,我記着位置是……。”
慶禾憑藉記憶,將位置說清楚。
我默默地估算了一下,那裡是綠墨城另一個方向的邊緣區,看來,二十一個道路真的殊途同歸,都指向綠墨城,區別是,入口分散在此城的四周,衆人不容易遇上。
“那好,慶禾道友自己在此沒問題吧?古堡很是神秘,我還得深入探看一番。”
我笑着說了一句,話裡話外的沒有和對方組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