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似乎變大了幾分,恐怖的是,血色在圓月周邊逸散着,星輝晦暗,環境愈發的詭異。
身後一擠,我回頭就看到了周爵。
他往前幾步蹲在坑邊,緊張的盯着下方的隕石。
“怎麼,看出什麼異常了?”寧魚茹問了一聲。
我們聽到這話,心都提了起來。
寧魚茹的道行被壓落的非常低,她可能是看不出什麼來,但第六感一定比正常人厲害,她既然問出來,就說明心頭不安了。
周爵是土著居民,不被環境影響,有着錯海巔峰的道行,若是這顆隕石有問題,他應該能夠看透的。
“有淡淡的邪氣,非常淡,好像是從隕石內部溢出來的,不仔細感應一點都察覺不到。”
周爵沒有擡頭,只是冷靜的述說事實。
“邪氣?”
我們幾個的眼睛全都瞪圓了。
隕石果然有問題!
一時間,我們都緊張的盯住了下方的隕石。
周圍看熱鬧的人大概得有五六十名,其中的七八個是墳碑旅館工作人員,胖廚師赫然在列。
他們的議論聲就像是蒼蠅羣的噪音,讓人反感。
“咔!”
鬧哄哄的議論聲中,隕石表面突然崩裂出一道縫隙來。
霎間,所有人的聲音都消失了,大傢伙都盯住了隕石。
而我,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慄起來,因爲,我看到一股極端濃郁的黑煙從隕石裂縫中暴竄出來。
“快點散開啊!”
心底發毛了,下意識的,我對着看熱鬧的生人們大喊起來。
但沒人聽我的,他們都用‘你丫瘋了吧’的眼神看向我。
“咔咔咔!隕石上的裂縫於一霎間增多了十幾條。
“彭!”
隕石表面碎裂開來,然後,密密麻麻、只有拳頭大小的活物從中蹦跳而起,蹦跳的半途,迎風一晃就變成了一隻只兩三米以上高度的人頭獸!
沒有錯,就是人頭獸。
每一個怪物的脖子上都頂着一顆比正常人大了三倍以上的人頭,有男有女的,相同點是,全都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獠牙!
它們的身軀都不一樣,飛禽走獸無所不有,一個比一個的速度快,只是一轉眼,就有十幾只人頭獸彈跳出來,只一個撲擊,就將躲避不及的人撲倒在地,然後,大口咔擦一聲,就將活人咬成了兩段!
“啊?啊啊!”
這下子可是炸鍋了,看熱鬧的人們幾乎被嚇破膽,連滾帶爬者有之,尖叫昏厥者有之,但他們哪是人頭怪物的對手?只幾個呼吸,就有十幾個人喪命在怪物的巨口和利爪之下。
“退!”
周爵亮出小木劍激發劍氣,掩護我們所有人高速後退。
不是我們不去救人,實在是,人頭獸源源不絕的從隕石坑中彈跳出來吃人,這數量太恐怖了,我們能擊殺一隻兩隻的,但如何能擊殺這麼多?
即便周爵的劍氣厲害那也不成的,只能後退了。
我甚至看到胖廚子被某個長着老虎身軀的人頭獸一爪子打斷了脖子,腦袋飛騰出去的畫面。
這一刻,我恨不得衝上去和怪物拼命。
但我後背可是二千金啊,即便爲了我家妹紙的安全,也不能莽撞!
人頭獸向着四周出擊,其中有隻長着巨熊身軀、男子頭顱的怪物咆哮着追殺而來,它的目標正是我們。
“找死!”
周爵厲吼一聲,揮動小木劍,綠色劍氣就釋放了出去,但那熊身人頭怪物擡起手臂硬是攔住了這一擊,
還好,寧魚茹‘咻咻’兩箭射中怪物心口。
它淒厲的慘叫着摔倒在地,轉眼間,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只不過那火是綠色的。
“唰!”
身旁一陣風竄過,我眼角餘光掃到個黑影飛撲而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霎間,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就像是放錄像時調整到三倍慢速一般,我一下子就看清了對方的形象,不由的毫毛倒豎起來!
這是一頭有着鷹身、女人頭的怪物,它揮動雙翼之後,足足有五六米的長度,探出的兩大鷹爪指向我的後背,那裡是二千金。
“想傷我妹紙?弄死你!”
我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到了頂點。
二千金是我的的逆鱗,當初王狂彪觸犯,我都毫不猶豫的讓其骨折受傷,別說一隻飛禽怪物了。
手比心念還要快的動了起來,我的兩隻拳頭狠狠的砸了出去,目標是對方那兩隻宛似鋼鐵打造成的鷹爪。
當我有了行動的一刻,慢速播放狀態宣告解除。
“咔、咔!”
兩聲骨折聲爆響,就聽鷹身怪物發出刺耳的慘叫聲,以比來時還要快的高速翻了出去。
轟!
怪物砸在一重突然出現的透明能量牆壁上,脖子扭曲的落地,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我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突然出現的神力不能讓我震驚,讓我震驚的是,這重透明牆壁出現在旅館門前一米半的位置。
“快進旅館。”王探大喊起來。
我們如夢初醒,身後又有怪物殺來,但我們已經急速的退進旅館大門之中了。
只聽‘砰砰砰’的聲響不斷,一頭又一頭人頭獸兇狠的撞在透明牆體之上,一個個疼痛難忍的嘶吼着,但真就衝不進來了。
我們鬆了口氣,放眼前望,不由的心頭悽然。
只見來不及逃回街邊建築、滯留於街道上的生人都被人頭獸羣給殺害了,有的被撕碎,有的被利爪刺穿要害痛苦而亡,還有的大喊救命,卻被血盆大口咬掉了頭顱……。
此地宛似地獄。
人頭獸突然入侵,鎮子中的人反應不過來,一時間,死傷慘重。
但萬碑法陣顯然是起效了,它保護着每一座建築物,只見那些墳碑散發出迷濛的光,形成一道道透明的牆,阻攔人頭獸衝進建築物之中。
目前,只有街道小巷淪落到人頭獸的手中,躲在建築物中的人還是安全的,但誰敢說安全一直存在呢?
我忽然想到列車中的那些人了。
“不好,列車那裡沒有墳碑。”
王探顯然比我還要快的想到了這一點。
我注意到寧魚茹的臉都發青了。
列車中的人們,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