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十三名日本人隱藏於沙丘之後,除了張揚,無人知曉。
時間悄然,轉眼夜至,氣溫驟然下降,冰寒之感,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在出發之前,張揚等人便準備好了衣物,此時溫度驟降,雖然準備的衣物無法抵禦如此透骨般的寒冷,但至少也能增加一點溫暖不是?
而疤痕男一夥人自認也是有所準備,長期生活在沙漠之中的他們對於沙漠的特性無比的瞭解,加上羅布泊這片沙漠海拔還如此之高,溫度下降是必然。
所有人都穿好了衣物,而張揚同樣的穿上了蜘蛛備上的棉衣,只是棉衣上面的惡臭讓他十分難受。
此時的溫度才零下十度,溫度還在繼續下降,溫度計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銀色的水銀不停的下降,僅僅一個多小時溫度便直接下降到了零下三十五度,如此低的溫度是絕對可以凍死人的。
疤痕男詫異的看了張翰林一眼,而後目光之中透露火熱看向遠方,私自自語,又似在詢問:";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張翰林可不管他是否在問自己,道:";現在可以出發了,沙海下的地下水應該被凍結了,不過現在已經十點了,我們必須儘快趕過去,在天亮之前到達對岸!”
疤痕男點了點頭,環視了一眼衆人,隨後用阿拉伯語大喊道:";兄弟們,做好準備,爲了我們的金錢!”
這句話彷彿充滿了蠱惑力,一名阿拉伯人眼中流露炙熱,似乎已經看到了大把大把的美金一般,開始瘋狂的嚎叫起來。
似乎是爲了擺脫猜疑,張翰林率先踏出了沙地,進入了沙海的範圍,其實沙地與沙海顏色相近,若非有心之人很難發現這一點。
一步踏出,原本應該陷入流沙之中的他身形並未受到影響,腳步很穩,沙子也很結實,可以承重。
";沒問題!";張翰林轉身笑道,這是這笑容之下還隱藏着一絲餘悸,其實這一點是否真的會這樣,他也並不是真的清楚,畢竟理論在未能實踐之前都只是空談,而且當年他們度過這片流沙海是取巧了的,因爲有人犧牲,所以軍部來了直升機專程運送,否則他也去不了對岸。
張揚的眼中擔憂隱下,剛剛張翰林的這一動作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差點就要衝上前去將父親給拉回來。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明暗中的三人都大鬆了一口氣。
";只能步行了!";疤痕男臉色難看,溫度急劇下降,駱駝已經因爲受不了寒冷的侵襲,捲縮在地上擠到一堆,不肯移步。
而沒有人敢冒險將皮卡駕駛到這片流沙形成的沙海之中,皮卡如此的龐大承重,難免會出現意外。
";備足水和食物,不行前進!";疤痕男一咬牙,大吼道!
不用他說,其餘的幾名僱傭兵也都將食物和水準備好了,包括張翰林三人亦是如此,每人都備上了七天的食物和水,說是七天也是在省吃儉用的情況下才能如此,若是消耗巨大,三天便能將這些食物喝水消耗殆盡。
";出發!";疤痕男發出了命令,隊伍開始前進。
張揚一語不發,眼角的斜光瞥了一眼側方沙丘一眼,心中冷笑,這羣人先前來的時候小心翼翼,以爲無人發現,卻不知道他們依然被自己洞察到了跡象。
零下三十五度有多冷?這種冰寒已然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沒有親身經歷這種寒冷的人永遠不知道什麼纔是冷!
行走在流沙沙海之上,所有人都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小心翼翼,行走的有些緩慢,畢竟這是於性命休慼相關的事情。
嘶……
吸氣聲此起彼伏,所有人在行走的同時都在快速的搓動雙手,而後又捂在雙耳上,避免耳朵凍傷!
";冷死了!";一名阿拉伯人僱傭兵抱怨道,他的鼻子已經凍的通紅,他們所生長的地區常年溫度較高,寒冷相對來說接觸的較少,自然很難忍受如此殘酷的低溫。
而張揚一直沉默不語,手上的動作不減,內心也活絡開來,他在思考到達所謂的目的地後該怎麼進行下一步行動。
而且還有一點顧慮就是,疤痕男等人怎麼知道父親那天隨口一說的地方就是他們所需要尋找的地方?
還有那羣日本人是從何得知此事的?是跟蹤這羣阿拉伯人而來還是跟蹤自己而來,這些都是疑問。
想到青銅劍上的路線,上面其實並沒有確切的目的地,但是如果茫然尋找,無疑是大海撈針,本來他的原計劃是來到羅布泊之後,先到樓蘭探尋一番,若是實在不行,再叫上何秀來幫忙,有她的幫忙,直升機是必然會有的,但是那樣的話會暴露太多的秘密。
有些東西不宜公開,而不死藥自然在其中,這種東西無論其是真是假,只要被人知道,必然引起轟動。
但是突然冒出了這檔子事,對於張揚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新的辦法,雖然他並未看到疤痕男手裡的那份羊皮卷,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尋找隱藏在這裡的古蹟,這是尋找不死藥必不可少的一步,他有的是時間,不怕先耽擱些許的時間。
這片流沙海範圍十分之大,一行七人,已經連續行走兩個小時,就連寒冷也被驅逐了不少,卻依然沒有看到盡頭。
";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老頭你沒騙我們吧!";疤痕男臉色有些不好看,質問道。
";你若不信,我現在就走,我也難得陪你們去找什麼東西!";張翰林臉色有些發白,年紀大,有些難以承受如此低溫。
";姑且信你一回,若是敢欺騙我們的話,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好的劇情!";疤痕男冷哼了一聲,不再出聲。
王明上前,將羽絨服脫了下來,給張翰林披上,張翰林是他的乾爸,就算不是他也不會讓一個老人在如此冰寒的環境下承受冰凍。
他知道張揚此時不便,若是可以的話,絕對輪不到自己來,不過自己和張揚是鐵兄弟,而且張翰林是自己的乾爸,他也的卻心疼張翰林受寒。
";你穿上!";張翰林低聲說道,板起了臉!
";我身體強壯,能扛得住!";王明把手,低聲說道,沒有取回衣服的意思!
";……";張翰林還要說些什麼,陳茜開口了,用只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爸,您就穿着把,王明這塊頭,還不至於被這點溫度給打敗,當年他可是去了西伯利亞的,那裡的溫度於這裡相差無幾,同樣穿的這麼少呢!”
張翰林想了想點了點頭,將衣服套上。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再次行走半小時之後,沙海之上的天空竟然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所有人的臉色都齊齊一變。
沙漠之中飄雪,十分的詭異,太不正常了。
張揚的內心不停的下沉,他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在前方,會有十分恐怖的東西在等待自己等人,這種心悸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曾散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一道朦膿的影子開始晃動起來,這在黑暗之中本來不會有的影子竟然會出現,而影子竟然又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如同一隻多角惡魔一般猙獰恐怖。
";加快速度!";疤痕男臉色十分難看,鵝毛般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凝而不化,並寒徹骨,他可以想象得到,當這種雪花徹底的覆蓋人身上的時候,絕對無人可以活下來。
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同時不停的拍散飄落在身上的雪花,都能感覺到雪花比溫度還要更加的寒冷。
";乾爸,這一次你是有什麼計劃嗎?";王明低聲問道,藉着拍打雪花的動作做掩飾。
張翰林點頭有搖頭,";並非什麼計劃,而是這一次的危險並未止於此,我們現在所去的地方十分的詭異,早在當年我便已見識到了,只是當時礙於因爲一些情況,我們過早撤離,所以並未深入瞭解,不過我覺得那裡有些不平常,有必要去看一看,很有可能就是我正在尋找的地方,而且前有未知恐怖,後有追兵,這羣洋鬼子可以幫我們抵禦隱藏於暗中的敵人,一箭雙鵰!”
";您知道了?";王明驚異,他早就發現了後方有人在暗中跟隨,那麼張翰林是怎麼知道的呢?他並不知道張揚已於暗中將消息告訴了張翰林,所以才這麼問。
";張揚!";張揚笑了笑,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