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靈活的道德底線
嗯？！
這套說辭，不太對呀……
我敏銳的捕捉到了衛庶人話中的關鍵點，以及他神態的變化。
這個老頭子好像沒有從前那股氣勢了。
如果說從前的他幾乎是完全處於一種失控狀態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像是有了某種忌憚，少了從前那股子爲所欲爲的勁頭。
對於很多模棱兩可的東西，不敢說太多，怕引發的連鎖反應過大，最終災禍加身。
也就是說，有一些看不見的力量讓他萬分忌憚，十分避諱，不想與之發生衝突？！
“這股未知的力量是源自於衛氏一族內部嗎？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源自於其他地方，但一定和衛武子有關係，衛庶人身上的這些變化，都是從南海凶地回來後纔有的，每當我提及南海的時候，他都是一副吃了狗粑粑的樣子，看來他在南海捱了毒打，以至於性情大變，知道了很多從前不知道的隱秘，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存在。
但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衛武子告訴他的就不一定了，畢竟我師父曾親眼所見，他被衛武子送進了南海凶地的最中心，或許在那裡他窺見了很多從前不知道的隱秘。”
我心裡暗暗想着：“不過，這對我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
世間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掣肘他，衛庶人有所忌憚，不再肆意妄爲，那麼他原來的意圖也一定會發生一些改變，不敢輕率的取我性命了。
嗯……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
這老傢伙最擅長演戲了，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很難斷定是真是假，或許他是刻意這樣說的，就是要讓我完全放鬆警惕，百分百的去配合他的行動，最終謀奪天圖石。
這並非不可能。
雖然眼下他爲刀俎，我是魚肉，看起來他想捏死我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我差點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這老傢伙的最終目的並不是取我性命，我和他的仇怨起源就在天圖石，他是想拿回天圖石，但現在天圖石已經被我融合，想要拿回可沒那麼簡單，或許需要一些佈置和儀式才行，我對天圖石的瞭解有限，目前還無法推測出他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拿回天圖石，有可能是奪舍，也可能是別的方式，而想完成這些佈置，必須得我百分百的配合才行，於是就有了老傢伙現在這裝模作樣的一幕。
以這老傢伙的陰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跟這老傢伙相處，不多長九十九個心眼子是不行的。”
想到此處，我沒有再詢問太多，看老傢伙的樣子，大概率是不準備和我說太多了。
沉默了一下，我問道：“那麼說說吧，你到底要讓我和你做什麼事情？”
“去取一件東西。”
衛老六目光深邃：“這件東西非常重要，但需要一位走上天官路的完整衛氏子弟才能拿到，這個世界只有你能拿到此物！！”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他。
“或許還有一個人能拿到，但這個人目前下落不明。”
衛庶人又補充了一句，嘆息道：“無論是我，還是衛武子，抑或是你所熟知的那些還有活動蹤跡的天官，我們都沒有地靈珠了，甚至都不能稱之爲天官，不足以拿到那件東西。”
我驚詫道：“我的直系祖先……衛武子，他不是還能施展天官術嗎？他……也沒有地靈珠了？那他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啊？”
“你會知道的。”
衛庶人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只能說……那真的是個狠人，你們這一脈……盡出狠人。”
說此一頓，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我說的這件東西至關重要，不僅關係到我的性命，也關係到你的性命，甚至是你身邊所有人的性命，必須要拿到！
相比於它，天圖石都不再重要。
我可以承諾你，只要你幫我拿到這個東西，你竊走我天圖石的賬咱倆就算扯平了，從此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衛庶人是個大方的人嗎？
不，這傢伙就是個活生生的睚眥轉世。
他忽然之間這麼大方……
不是在坑人就是在坑人的路上！！
我目光凝視着他，越來越傾向第二種猜測了——這傢伙在演戲，他要我幫他拿的那件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加頸鋼刀，是拿走天圖石至關重要的一個東西！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些想法我也只能埋在心底，頓了頓，道：“我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他很好，他比你更像一個合格的衛氏子弟，已經如願以償的走上了他自己的路，比你想象的要堅定。”
說到這些，衛老六竟然是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將他整個模樣雕刻進我眼球裡。
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當然瞭解！！
但，如果沒有衛老六在那裡指指點點，他不可能走上什麼所謂的自己的路，就沒有那個途徑。
衛老六能指出什麼好路？
從這一點來看，我和他根本不可能真的劃清界限，有了我父親這個因素，遲早我是要和他爆發劇烈衝突的。
可是想到我父親那性子，我又只能暗自嘆息，人永遠不可能去主導另外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兒子……
“但是有一點他讓我很不滿意，衛氏一族已經危如累卵，他竟然還是堅持着和你母親的感情，那副伉儷情深的樣子讓我很無奈。
無論我給他介紹什麼樣的女人，甚至不惜用了一些手段，他就是不肯屈服。
而你母親的身體狀態，已經不足以誕生出一個血脈完美、身體健康的衛氏子弟了。
這一點，我很不滿意，非常非常不滿意，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從某方面來說，他的堅持，也破壞了我的一些計劃。”
衛庶人又說出這樣一番話，此時，他看着我的眼神非常詭異，似乎是一種陰謀得逞的笑容？
我被他看的渾身彆扭，而之前喝下的那碗湯藥，藥性始終沒有散去，腹腔裡暖烘烘的，而且身體變得越來越熱……
然後，我發現我有了一些奇怪的反應。
“你他媽來真的啊？”
我終於回過味道來了，大怒而起：“要不要臉了？你居然給老子下藥？！”
“你以爲我在跟你鬧着玩嗎？衛氏一族需要開枝散葉，詛咒已經打破，我需要更多衛氏一族的子弟，既然你爹不肯，那麼就只能父債子償了。”
衛庶人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齒：“而且，相比於你父親，從一開始我就更加中意你，年輕力壯、而且已經走上了天官路，除了被你那個道家師父影響的有點不太像衛氏子弟這一點外，其他方面都是上上之選，如今又經過道家的洗精伐髓，而且還得到了天圖石。
可以預見，哪怕抓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作爲工具人，也可以給我衛氏一族誕下麒麟兒……”
說着，他雙手擡起，“啪”的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
霎時間，我渾身上下的力氣直接被抽的一乾二淨，當即軟倒在地。
……
（第一更，嗯，我捋捋哈，明天4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