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那年那些人（三）
“我當然知道可以避免的！！”
我有些惱怒的回了一句，想到那晚的情況，又有些悻悻：“老子但凡能忍忍，躺牀上裝死，也就不會被你們識破了……結果被那娘們哄得意亂神迷的，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好我的天爺爺喲，看來你是真不懂啊！”
老白誇張的扯着破鑼嗓子道：“就茳姚那姿色，小絲襪一穿，誰瞅不迷糊啊？你扛不住纔是正常！！
實際上，扛不住叫問題嗎？”
我斜眼瞅他：“所以，這就是能避免的毒打？既然都扛不住，捱打就很正常了！”
“正常個屁！！”
老白罵道：“人啊，就怕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
你要想當好人，就當個徹頭徹尾的好人，就跟咱們師祖那樣的人，一輩子背個藥筐行醫救人，好到頭兒了也行，沒準兒等死後還成個大聖人呢。
你要相當壞人，那就壞到頭兒，壞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也算！！
就怕說你是個好人你算不上，說你是個壞人你也算不上！
那天晚上那事兒就是這麼回事，要嘛你丫縮被窩裡當個睜眼瞎，對她別有半點想法，你既然都被人整的倆眼噴火了，那你倒是乾脆點兒啊，真的去做點啥啊！！
你可倒好，你是又噴火又啥也沒做，這不純純禽獸不如嗎？你不捱打誰捱打？”
“少出點餿主意吧！”
我輕嘆道：“茳姚道行恢復了太多，我現在在她面前連保命都做不到，全仗着同氣連枝的關係，讓她有幾分忌憚，你攛掇我幹那事兒，我人剛剛撲上去，她裙子還沒撩起呢，我的小老弟就先離我而去了，落一雞飛蛋打的下場，還不如挨頓打呢。”
“不會捱打的，絕對不會捱打的！”
老白目光熠熠的看着我，認真道：“信哥哥的，別看那女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你真撲上去了，她就是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樣子，小拳拳噗噗的捶你胸口，但沒一下子是疼的，你不撲，那小拳拳可就是大鐵錘了，分分鐘錘爛你的狗頭！
真的，哥哥要說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只要你撲了，不光她不打你，哪怕你因此暴露，惹着了我們，你也照樣無事，但凡我們敢碰你一指頭，她就得先把我們錘死！”
“不對……”
我詫異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特麼偷聽我牆角！！？”
“這……咳咳……”
老白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修行嘛，學了本事，當然得用在正經事上了。”
合着你丫的正經事，就是用來偷聽牆角？
“這些都不重要，咱們言歸正傳！”
老白大手一揮，輕鬆揭過自己的惡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動動腦子啊，爲什麼你就這麼不開竅呢，害人的招數你眨眼的工夫能蹦出十來個，到這兒怎麼就這麼水呢！
她脫鞋坐你身邊的時候你就該撲了，你不撲，人家一攔，你立馬慫了，你都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兒，人家還是給了你機會了，人家問你，她和天盟那個女人誰好，你就應該毫不猶豫的說，她好！！遲疑一秒鐘，都是對她事業線和腳丫子的不敬！！
結果你可好，你給崩出一句你不知道……
你讓人家咋辦？除了打你，還有第二條路嗎？
唉，人家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那天晚上去找你，她就沒打算出去，這個出去，是有兩種解釋的……”
老白說到這一步，我終於好像隱隱明白了。
然後……我的腦袋一下子就變成了一片空白，耳畔只剩下老白和祭壇上那隻老鬼的話交織在一起，頻繁的在我耳畔迴盪。
我晃晃悠悠的起身，喃喃自語着：“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怎麼會……”
“哎哎哎，你還沒跟我說海幫那個場子的事兒呢，做人不能這樣……”
老白在我身後呼喚。
我壓根兒沒仔細去聽，只是搖搖晃晃的回了房間。
我再沒有去完成自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大計，腦袋很亂，昏昏沉沉的在炕上躺了一天。
“白月光，黑暗中久伴的人兒……
唉！”
夜幕將臨時，我輕輕一嘆，忽然有些彷徨。
每當我彷徨的時候，我總會下意識的想到我師父。
師徒之間那點小齟齬，早被我拋到了腦後，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一個皈依處，便是他了。
於是，我披上了一件單衣離開了屋子，外面寒風四起，很冷，我瑟縮成一團，一步步走向我師父那邊。
李降龍沒有在她這裡，到了夜裡，她會去張歆雅那邊。
當我雙手抱着肩膀走進屋子的時候，我師父正盤坐在炕上打坐，他背對着我，長衫下的背影清瘦，影子在燈光下拉的很長。
他沒有回頭，揮了揮衣袖，冷哼道：“逆徒，去休，去休！”
“師父，我沒處去了……”
不知爲何，我忽然之間竟有無數委屈，自這一次踏入歸墟，瞭解到的諸多真相，許多埋在我心底的疑惑在這一瞬間涌上心頭。
我在他身後默默跪下，額頭抵着冰涼的地面，輕聲道：“師父，我真的沒處去了，我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角里。
有人說，我們衛氏一族不是人，還說我是他們的族人，在人間我只是一個叛徒……
我心裡還有很多疑惑……”
我師父身體一顫，他回過了頭，昏沉的燈光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剎那，漸漸變得柔和，輕聲道：“君子之行，論跡不論心，你是誰取決於你覺得你是誰，而不是別人覺得你是誰，是人又如何，不是人又如何？終歸你是我張道玄的弟子，是我的衣鉢傳人。
好了，起來吧，來師父身邊坐下。”
我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默默起身，在他身邊坐下了。
我師父笑了笑，擡手摸了摸我的頭，笑道：“好了，傻小子，只是外面受了些許委屈，師父知道你能想得通的，終歸是我的弟子，你扛得住，這一點爲師還是清楚的，讓你迷茫的卻不是這件事，不過就是因爲那兩個小女子，於是亂了思緒，有了千般頭緒，可對？
好了，和爲師說說，你怎麼想的？”
……
（第三更，今天沒了，我再捋捋，明天繼續還更。。。大家可以計算我欠了多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