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他不是出了名的不靠譜麼?”王胖子一臉的不信任。
怨不得王胖子這麼說,我二叔爲人確實不靠譜,曾經也做出過一番事業,不過也只是曾經而已。
我打小與二叔相依爲命,在我上小學的時候,二叔曾是小縣城出名的風水先生,年輕有爲,上門說親的幾乎踏破門檻。
一個雷雨夜,二叔爛醉如泥的跑回來,嚎啕大哭了一整夜,從此變成一個酗酒如命的爛賭鬼。
此後,二叔便不再給人看風水,今朝有酒今朝醉,沒錢了,便去工地上做一段時間小工。
我初中畢業,靠着從二叔那裡學的一些皮毛,在相師這個圈子裡一直混到現在。
二叔住在鄉下老宅,老錢有一輛破金盃,帶着我和王胖子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
一進院子,便看見二叔躺在竹躺椅上,哈喇子吊得老長,呼嚕聲震天。
一個空酒瓶,橫躺在椅子空裡,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酒氣。
“小張,這人命關天的事兒,你二叔靠譜嗎?”王胖子苦着一張臉。
“你有別的辦法,請自便。”我沒給胖子好臉,當初那老太太的喪事,就是他拉着我們幾個參加的。
“張二叔年輕時,還是很有名氣的。”老錢說了句公道話。
“二叔!”我走到二叔身邊,彎腰湊到對方耳邊,大聲喊着。
二叔迷迷糊糊睜開眼,“一凡來了啊,自己去池塘打條魚,二叔這裡沒啥菜。”
“二叔
,我們不是來吃魚的,遇到一件詭事,您給幫着參謀下。”我眼瞅着二叔準備繼續會周公,趕緊大聲說着。
二叔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水龍頭邊,放水搓了一把臉,伸手指着我,“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臉色訕訕,這些年自己混的飢一頓飽一頓,也沒啥好東西孝敬二叔,無事很少登門。
“說吧,有什麼事,要你二叔幫忙?”二叔招呼了王胖子和老錢一聲,坐在椅子上問。
“張二叔,您幫着瞧瞧這棵老槐樹。”王胖子把手機遞了過來,上面是那張詭異的照片。
我們在車上就討論過,老李死前調出手機裡那張照片,一定有什麼特殊含義。
二叔接過手機,眯着眼睛,打量着照片裡,那棵詭異的老槐樹。
“這張照片,你們哪搞到的?”二叔語氣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內心想法。
老錢噼裡啪啦,從給老太太辦喪事說起,一直講到打麻將遇到的詭事,還有老李的死亡。
“呵,招財樹?”二叔冷笑了一聲。
“二叔,有什麼不對嗎?”我小心翼翼問着。
二叔揮起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讓你跟着我好好學,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若不是關公保佑,我們張家已經絕後了。”
我伸手摸着後腦勺,表情訕訕地站在一邊。
“張二叔,您給我們上上課。”王胖子一臉諂媚,湊趣地遞上一根菸。
“先去你店裡看看。”二叔站起身
,當先往門外走去。
我們一溜兒跟在後面,把二叔請上破金盃,火急火燎的奔回我那破店。
打開店門,二叔直奔關公木雕,上去敬完一炷香,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喊了一句,“請武聖轉身。”
然後,雙手捧着關公木雕,轉了個方向。
我們幾個,圍在二叔後面,眼巴巴瞧着二叔一番舉動,等二叔轉過關公雕像,一道清晰的裂痕,呈現在我們眼前。
我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到自己,僥倖撿回一條命。
我店裡供奉的關公木雕,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擺件,是有來歷的。
當初店鋪開張,二叔教了我一套法子,讓我按算好的方位,擺好貢桌,依照一套繁瑣的儀式,請回來一尊關公雕像。
讓我誠心供奉關老爺三年,可免我一次死劫。
我這人實誠,風雨無阻的供奉了關公雕像六年,沒想到,這尊請回來的關公木雕,還真救了我一命。
二叔再次恭敬行了一個禮,將關公木雕擺正,長長嘆了一口氣。
王胖子和老錢傻了眼,眼前這事玄乎的緊,有點挑戰他們的思維極限。
“去把你撿到的錢,拿過來我看看。”二叔輕聲說着。
我心神不寧的走到一邊,從抽屜裡拿出裝錢的信封,遞給二叔。
二叔用手指伸進香爐,沾了一點香灰抹在手上,伸手拿出信封裡的東西。
“冥……冥幣!”王胖子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