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小縣城,已經一個多月,這段時間裡,幾戶足不出戶。
並不是我變得懶散了,而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都在熟悉自己的新能力。
突破到潛龍第五卦,雖然經歷了一些小波折,但總算是成功了。
這個名爲神貫陰陽的卦象,帶給我的驚喜,要遠遠超出的我預估。
相比於前幾個卦象,神貫陰陽並沒有直接提升我的實力,它屬於一個輔助性質的卦象。
但是在我看來,這個輔助性質的卦象,有着不弱於吾命真言的戰鬥力。
神貫陰陽,顧名思義,它能讓一個人穿梭陰陽兩界,與走陰秘術,有着一樣的功效。
可是,走陰需要經歷一套繁複的儀式,至少需要一個人在旁邊輔助,而且身體還會留在陽界。
神貫陰陽則沒有這些缺點,我嘗試過很多次,在發動的同時,我會連着身軀一起,瞬間穿梭到陰界。
不過,因爲自己能力不夠,這種狀態,只能維持不到一分鐘。
這短短的一分鐘,用來去陰界辦事,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但是在戰鬥中,卻可以閃避對方攻擊,還可以突然出現在對方身後,這其中的妙用,要遠遠超出它本身的功能。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今天中午,約了甄青衣一起吃飯。
甄青衣自從回來後,就陷入了忙碌狀態,我們兩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
不過我能理解,畢竟去盤龍鎮那邊,耽擱了大半個月,她手頭一定積累了不少的工作。
正準備給她打個電話,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甄青衣打過來的。
我啞然一笑,這或許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接通電話後,甄青衣在另一邊的聲音,帶着幾分歉意,說中午臨時要接待一個客戶,可能無法一起吃飯了。
我說沒事,工作要緊,吃飯這種事,什麼時候都行。
掛斷了電話,我心中難免有些失落,想着這麼閒着,也不是辦法,得給自己找一點事做。
王胖子這傢伙,回到小縣城後,便鬼鬼祟祟的,行蹤不定。
不過我卻是知道,他偷偷拿了一部分大道祭密室內的古玩,現在估計在東遊西逛的變賣呢。
正準備出去走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當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時,眼中閃過意外。
竟然是蔣清打來的電話,自從上次南洋一別,我們已經很久沒在聯繫,上次通電話,還是一個多月前。
那次她被外派非洲一個小國家,幫忙做人口檢疫,因爲她比較忙,雙方也沒聊上幾句。
倒是甄青衣,與她聯繫的比較勤勉,兩個女人,在電話中,經常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
我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打電話過來,說起來,她在紅十字會工作,整天東奔西跑,比甄青衣還要忙。
我接通電話,放在耳邊,用調侃的語氣說:“蔣大醫生今天怎麼有時間?”
“我回國了,找個時間,把青衣叫上,我們聚聚吧。”
蔣清的聲音,永遠是那麼溫和從容。
“回國了?是暫時到這邊工作,還是?”我心中有幾分好奇。
“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些年,我也累了,所以申請常駐國內,不再出去了。”蔣清在電話中說。
“恭喜!你現在在那個城市工作?”我祝賀着對方。
“呵呵,你猜猜看。”蔣清在電話另一邊輕笑了一聲。
“多半是魔都之類的一線大城市吧?”我猜測着。
“對不起,你猜錯了,再給你一次機會。”蔣清的聲音,帶着幾分俏皮。
我偶然回想起,上次甄青衣與她通電話,腦子閃過一道靈光,語氣急促地說:“不會是在我們這個三線小城市吧?”
“你猜對了,我現在就在市第一醫院,晚上來這邊一起吃個飯。”蔣清笑着說。
我們小縣城,開車去市區,只要十多分鐘,沒想到蔣清,一個資歷能力都不錯的大醫生,會在我們這個三線小城市落腳。
“市醫院那座小廟,哪裡容得下你這尊大菩薩。”我打趣着對方。
“你可別小瞧現在的市醫院,紅字會這邊,剛與市一醫達成合作意向,準備在這邊成立一個血液中心。”蔣清在電話中說。
我先是一愣,心裡想着,一個獻血站而已,有必要這麼鄭重其事?
不過,我隨即自嘲一笑,知道蔣清口中的血液中心,絕對不會是獻血站那麼簡單,而調派到這邊的蔣清,說不定就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
閒聊了幾句,約定晚上去市裡吃飯,我掛斷了電話。
現在時間還早,而甄青衣那邊又還忙着,我就沒去打擾對方。
想了想,我決定去鬼探徐那邊看看。
說來也是巧了,我剛走近鬼探徐辦公室,便見到王胖子那傢伙,正趴在鬼探徐辦公室上,兩人頭湊在一起,似乎在研究着什麼。
我輕輕敲了下門,笑着走過去,說着:“兩位大忙人在研究什麼?”
鬼探徐擡起頭,笑着打了個招呼,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塊玉佩,說:“胖子這傢伙,倒騰了一個稀罕玩意,有些拿捏不準價格,我們正研究呢。”
我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王胖子肩膀上,笑着說:“老實交代,這塊玉佩,是不是從升龍觀密室中順出來的?”
大道祭死後,留下了許多價值不菲的文物,我不可能任由這些東西,荒廢在那間密室中,也不想賺昧心錢,便交給江小溪處理。
不過王胖子這個奸猾的傢伙,絕對偷偷藏了一點私貨,反正是無主之物,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懶得理會。
王胖子被一巴掌拍在肩膀,嚇了一跳,這貨立馬不幹了,嘴皮子上下翻動,嘰裡咕嚕地抱怨了一大串。
抱怨完後,有拍着胸脯保證,這塊玉佩是他淘來的,與升龍觀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對於這貨的保證,我向來持保留態度。
不過,我心裡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玉佩,讓兩個大老爺們窩在辦公室,研究了大
半天。
放在桌子上的玉佩,造型古樸,上面包裹着一層溫潤的包漿,第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這塊玉來歷不凡。
我用兩根手指,拿起玉佩,迎着陽光看了看,見到玉中一條條血絲,如幾條細小的游龍般,盤旋纏繞。
“你這是沁了血的屍玉,從土夫子手裡收的?”我皺眉盯着王胖子。
“你可看清楚了,胖爺會收屍玉那麼晦氣的東西?”王胖子如被踩到尾巴的貓。
現在的古玩市場,魚龍混雜,血玉也開始流行起來,不過我對於那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向來興致缺缺。
我見王胖子一副被冤的神情,眼中閃過疑惑,再次向那玉佩看去。
“你敢說,這玉里面的紅絲,不是沁進去的屍血?”我皺着眉。
“呵,你說這話,可就外行了,普通人分辨不出屍玉,我不信你也分辨不出來。”王胖子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
我見這貨,不像是在開玩笑,猶豫了一下,伸手咬破手指,在雙眼虛點兩下,開啓了洞明眼。
眨了兩下眼睛後,我再次迎着陽光,向手中古玉看去。
若手上真是一塊屍玉,那它不可避免,會沾染上屍氣,這在洞明眼的注視下,會顯露無疑。
可我翻來覆去,拿着手中古玉看了半晌,也沒有從上面,發現一絲屍氣。
“奇怪,難道玉里面的紅絲,不是屍血?”我疑惑地自語。
“若是單單玉中有紅絲,也不值得我們研究這半天,你再好好看看。”王胖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幾分得意。
我太瞭解這傢伙了,只看他那幅得意洋洋的臭屁樣子,我就知道,這塊古玉多半還有別的蹊蹺。
見那傢伙的臭屁樣子,我就來氣,也懶得向他詢問,再次仔細打量着古玉,心裡有些不服氣,不信王胖子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我就看不出來。
迎着窗外陽光,我盯着古玉看了半晌,終於看出一些門道。
“玉中的那些紅絲,竟然和活物一樣,自己會遊動?”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現在知道,爲啥胖爺這種見多識廣的古玩行家,也拿捏不準這塊古玉的價值了吧?”王胖子得意地昂着頭。
“就你,還古玩行家?我呸!”我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你什麼意思,把古玉還給我。”王胖子生氣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說笑歸說笑,但是這塊神奇的古玉,確實勾起了我們的好奇心。
若不搞明白這塊玉的來歷,還有裡面紅絲會遊動的原因,只怕我回去,也睡不着覺。
可說到古玩,我們三個都是外行,就算自稱是行家的王胖子,也是個半桶水,商議了一番,我們決定去請教行家。
這個行家,就是王胖子的舅姥爺,已經退休的前博物館館長,老爺子退休後,就在小縣城的郊區小院,頤養天年。
當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中飯的飯點,老爺子坐在堂屋桌前,正喝着小酒,吃着豬頭肉,一副美滋滋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