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傾握着千玥的手,兩人相視一眼,似有太多的話語彙聚在這一個眼神裡。--
更困難的事情還在後面,以後每走一步,將會會比以往更爲艱難。
歡呼聲許久未停,這二十多年來,繼‘女’王親自祭祀雪神那一年過後,都不曾有這樣沸騰的場面。
雖這世界白雪皚皚,哪怕,西北的‘春’天總是來的那麼晚,那麼的短暫,但總會來的。
廣場上的人羣開始退去,也許是受到了的今天這些事情的鼓舞,竟然自發的跑去疏通受阻的道路,他們也不想再有一個同胞因爲‘交’寒飢迫而失去生命!
千玥與軒轅傾回到別院時,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軒轅傾率先下馬,將身前的小‘女’人抱了下來。
“還是很不舒服?”他心疼的詢問了一聲,“我說要坐馬車,你偏要騎馬。”
“我想早點回來。”千玥輕聲迴應道。她總不能說,帶着的十個月布全都用完了吧!
雖然,上次改良過的已經舒適了不少,可是依然沒有起到那種防漏的效果,所以她得空就不停的換換換。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還生我的氣?”軒轅傾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響起,都氣了一天了,怎麼也該消氣了。想想今日她拿着板子‘抽’他的時候,那個囂張的氣勢。
“生着呢!正想着怎麼懲罰你才能消氣。”
“我已經在接受懲罰了。”
千玥疑‘惑’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大姨媽來了,他不能碰她嗎?
靠之!這也算是懲罰?她還想懲罰的更兇一些呢。
“走吧,回去就可以休息了。”軒轅傾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心中卻在思量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節制一下,每一次她極盡虛脫的在他的身下一直叫着承受不了的小模樣,他其實都‘挺’心疼。
千玥也不再掙扎,緩緩靠在他的懷裡,其實這一天的忙碌和軒轅傾一個晚上的折騰比起來,簡直都不值一提。但是剛好是在特殊時期,所以就顯示特別的累。
“卓達等一下還會過來嗎?”突然,她想到去參加議事的卓達。
雖然,軒轅傾得到了西北百姓的認可,但是軒轅天一日未冊封他爲西北之王,他都還對西北的事務‘插’不上一句話。
“應該會來。”軒轅傾輕聲迴應,“我已經暗示卓達與其它幾位城主,在糧草上儘量的多爭取一些,可能,他今天一直在忙於此事,會來的會晚一些。”
千玥聽到他這麼說,擰起了秀眉,“你是不是擔心,從朝中送來的糧草會出事?”
“你覺得,他們還能玩出其它的‘花’樣來?”軒轅傾淺笑着反問。
“是玩不出來,但是他們一但拿此事做文章,我們就會陷入被動,有可能會……”千玥不敢深想。
“寶寶,你信我嗎?”軒轅傾突然鄭重的看着懷中的小‘女’人。
“信!”千玥絲毫不猶豫的迴應了一聲。
他是軒轅傾啊!不管面對任何困境都能絕地反擊,甚至給敵人致命一擊的軒轅傾!何的‘陰’謀陽謀在他的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你信我,就足矣。”軒轅傾抱着懷中的小‘女’人,擡步朝前方走去,“用完膳,你先休息。”
“好。”千玥點點頭。
夜‘色’濃重,三更的更聲剛剛響過,千玥放下心中的資料,‘揉’了‘揉’僵硬的腰身。
這個時辰,軒轅傾還未回來,想必定一定是事情遇到了一些阻礙。
她拉了拉肩頭的衣服,緩緩坐直身子。
也是現在,才明白了爲什麼軒轅傾沒有在西北迅速的壯大,更明白,爲什麼軒轅天將他趕到西北的落啼城之後,在暗中無數的刺殺失敗過後,反而任他就這麼安穩的在落啼城待着。
因爲,就西北的情況而言,軒轅傾都不可能壯大的起來。什麼都缺,養那麼多人馬,最主要的糧食都無法籌集,一切都是妄談。
落啼城乃西北第一大城,範圍遼闊,北漠‘女’王在世時,曾經開通了赤狄的通商渠道。而這落啼城,就是這條商道上的一個最主要的城池。
當年的繁華可以想象,但是,越是繁華的地方,也相較更爲魚龍‘混’雜。
開放,就代表着對敵人打開大‘門’,在這各帝王制度之下,幾乎不會互開商貿,爲的就是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所以落啼城內,幾乎沒有西北的百姓。
有來往的商隊,還有前來淘金的人,甚至還有赤狄的細作,以及‘女’王手下的暗衛。當然也少不了靠劫商爲生的馬賊,但那個時候,馬賊從不敢入城,也就是在較爲偏遠的路上洗劫難商隊。
但是,北漠‘女’王大嫁後,西北的局面就有些控制不住。
先是赤狄蠢蠢‘欲’動,後有馬賊猖獗,長達二十多年的西北之‘亂’就此拉開序幕。
軒轅天下旨,關閉了這條商道,但是還是未免帶來戰火。
“唉!”千玥嘆息了一口氣。
‘女’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就這樣毀於一旦。
出於政事考慮,那個時候的軒轅天恨不得西北就此‘亂’起來,可以借赤狄來打擊西北的勢力。
眼下,情況也不容樂觀。
落啼城中,成了馬賊的棲身之地,更有赫連欒的殘軍佔據着城中最爲‘肥’沃的那片土地。
赫連欒乃五國之一的一國之王,在其餘幾個附屬國一一淪陷過後,他一怒之下,反出的屬地,破殺四方之後,藏匿在了落啼城內。
這是一個不知道怎麼形容的人物,生‘性’暴戾,常常幹出一些另人髮指的事情。
比如,三年前,同在落啼城中的一個馬幫惹怒了他,他竟然一夜之內將整個馬幫血洗,一百多個人頭全都被他砍下來,掛在寨子裡,引來無數烏鴉啄食頭骨上的血‘肉’。
那場面,讓跟着赫連欒的人都受不了,嘔吐不止。
不過,那些馬賊也不是吃素的,常年與赫連欒暗中較勁,現在,數個馬幫也有合併之意。
想想這些年來,軒轅傾竟然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中,在落啼城拼下一片立足之地。何其艱難!
“小姐,都過了三更了,卓達和幾位城主還在書房與九殿下商議,你先休息吧。”習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就準備睡了。”千玥將一旁的資料整理好放到了羊皮紙袋裡。
這些東西,是她讓朱雀拿來的,基本對於西北的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她還對一個人特別好奇,那就是曾經名震西北的一個人物,天籟城的城主:慕白。
天籟城如今已經已經成了相對較弱的一個城池,但是慕白消失的這幾年,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取而代之,不是沒有可以勝任之人,而是城中的百姓,只認慕白一個,所以慕白依然是天籟城的城主。
只不過,這個城主,竟然無人知道去向,甚至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如此一位英豪,在西北的這一代年輕的百姓心中,可以稱得上是無法取代的偶像。
讓暗衛們去暗查了此人,也是沒有任何消息。
難道,這個慕白真的是英年早逝?那就太可惜了……
千玥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拉了肩膀上的衣服,迅速的縮到了被窩裡。
真冷啊!
要是有軒轅傾在,這被窩裡一定暖哄哄的。
雖然說,每一次都被他的熱情折騰的無法承受,他不在的時候,卻是那種完全無法適應的感覺。
人的習慣真是可怕。
拉緊被褥蓋好,覺得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接近五更的時候,軒轅傾的身影才輕輕的出現。
屋內,留着一盞燭火,放在‘牀’頭不遠的地方,剛好照着她純美的睡顏。
他緩步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這張小臉被燭光一照,被籠罩了一層‘誘’人的蜜‘色’,他好想親親她的小臉,但是怕吵醒她還是忍住了。
他發現,‘牀’上的小‘女’人睡的並不是很踏實,時不時的就擰緊了眉宇。
緩緩退下外衣,鑽了進去,從她的背後將她摟入懷中。
熾熱的感覺從背後傳來的時候,千玥被驚醒了,但這是五更天,人最睏乏的時候,她不想眨眼。
每次月事一來,總是睡的不踏實,她已經儘量晚睡了,都至少要起夜一次,要不然,明天一早,‘牀’上就是血染的風采。
他的熾熱,讓她有些難以適應,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可是這一動,頓時感覺如泉涌一般流了出來。
軒轅傾緩緩擡起身子,只見那個人兒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像是極力的掙扎着,眼睛睜開了一下又閉了回去,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關切的詢問一聲。
千玥還有些朦朧的睡意,輕聲呢喃,“我要換月布。”可是外面好冷,她完全都不想起來。
軒轅傾擡起身子,看着背對着他的小‘女’人,見她還在在醒來與不醒之間做着抉擇,掀開被褥下‘牀’,只見‘牀’邊放着幾條雪白的月布,順手拿起一條回到‘牀’邊。
藉着那抹微弱的燭光,他輕輕的撩起被她擰的有些凌‘亂’的睡裙。“你這個禽/獸。”千玥怒罵一聲,小腳丫直接朝他的‘胸’膛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