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有些詫異,她真不相信這些話會從千相宇的嘴裡說出來。,
她的印像裡,千相宇一心想爬到高位,眼中只有權勢,親情淡漠。
“爹爹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話,在見你之前,爹爹一直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能爲你做點什麼。思來想去,你最需要的,恐怕也就是這一件了。”千相宇一臉凝重,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千玥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時候的千相宇纔像爲人之父的樣子。
可惜,她的心裡,父親只有一位,縱然再不是同一個世界,也改變不了什麼。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爲你們安排一下。朝中的局勢,變得越來越複雜,以太子的心‘胸’,一但朝局平定,是不可能留下九皇子的。爹看得出來,你與九皇子夫妻情深,一但嫁與太子,你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千相宇以爲千玥的心裡還有顧慮,又朝千玥誠懇的說了一句。
“謝謝,不過我沒有這個打算,這番好意我心領了,你的心裡,應該早就猜測到一二,爲何太子妃之位,轉來轉去都在我與千靈之間。”
千相宇點點頭,“我只是想到,當年的皇后的父親納蘭述與我的情況很相似,再加上我無親無故,又沒有什麼後臺,能夠入帝都爲官,而且那麼快就入主內閣,所以猜測到,可能有什麼原因,大胤的太子妃,必定是你們兩個之中的一個。”
千玥覺得,千相宇能夠猜測到這些,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我與千靈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普天之下,恐怕沒有這樣的巧合。”千玥淡淡說了一句,只是爲了讓千相宇知道,他想的沒錯。
但是再多的,她不能再透‘露’了,對於千相宇來說,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我才明白,伴君如伴虎。”千相宇輕輕的嘆息一聲,“哪怕再位高權重,也不過是帝王手中的一棵棋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倒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倒還可以安穩一生。”
他雖然不明白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但是千靈的死對他的刺‘激’很大。
無極宮的那個卦象,既然是的爲納蘭述卜算的,雖然被的皇上壓了下來,但是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不再猜測的。
成思吉的死在前,恐怕不是什麼好卦象。
千玥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的千相宇想的這麼清楚,那他日又爲何會獲罪,得了個斬首示衆的下場。
“爹爹今天說的話,一直作數,只要在你與太子的婚期之前,你的願意的話,爹爹就算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送你離開帝都。”千相宇站起身來,又千玥承諾了一次。
“我真的不想在追捕中過一輩子,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牽連到你。”這也是她唯一能幫千相宇做的了。就算是爲了以前的千玥,盡一盡孝心。
“我們父‘女’之間,真的要這麼生疏客氣嗎?”千相宇有些傷懷,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年會是這樣的處境。
兒子成了個廢物,‘女’兒早逝,僅剩一個‘女’兒,也和他行同陌路。
“其實不是,如果真像你所說的生疏,我也不會回來千府了。”千玥輕聲說道。
千相宇仔細打量了一千玥,片刻才點點頭,“爹明白了。”
看到着千相宇擡步離去,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瑟。
千府,果然是不復往日的熱鬧了。
看着漸漸西斜的殘陽,她也是滿腹思緒。
“小姐。”一道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千玥轉過身來,就看到一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門’口處,她有些不敢認。
那人擡起頭來,她的嘴巴不由自主的越張越大,最後差點沒被憋的內傷。
“君行之!你妹!”千玥控制不住的罵了一聲。
“你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害得我好找!太子這個變態,將這裡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進來一趟,多不容易啊!”君行之一進來就開始囉嗦。
千玥看着他的樣子,那畫面太美了,簡直不忍直視。
腳上繡‘花’鞋太小,腳後跟都‘露’在外面,這一身衣服,是千府丫環的打扮,但穿在他的身上,明顯小了一號,‘胸’前釦子都扣不住,敞開了幾顆,看來放/‘蕩’極了。
再往他身上望去,髮絲也有些凌‘亂’,而且身上到處都有一種好像被蹂躪過的樣子。
“你把那個小丫環怎麼樣了?”
“扒了。”君行之將鞋脫掉,乾脆光着腳坐到一旁的火爐前,結果屁股還沒有捱到軟墊,就痛呼一聲:“哎呀,痛!”
“怎麼了?”千玥看着他的樣子,用手捂着屁股,痛的吡牙咧嘴。簡直不相信他會有這樣的慘樣。
“沒事,沒事,就是鑽狗‘洞’的時候被狗咬了一口。”君行之又拉了拉衣服,顯得很冷的樣子。
千玥打量他一眼,感覺他氣‘色’比前幾天還要憔悴許多。以他的身手,不至於狼狽成這樣吧?
就連失去天寂的軒轅傾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過來,怎麼他好像文弱書生的樣子。
“千千,我不多說廢話了。”君行之一張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千玥挑了挑眉,坐到他的身旁,“你不說廢話,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你……”君行之重重嘆了一口氣,突然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着千玥,他手指微動,控制不住握住千玥的手。
千玥低頭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想要‘抽’回來,卻被他握的更緊。
“我明天就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的照顧你自己。”君行之說罷,鬆開了千玥的手。
“你要去哪?回君家嗎?”千玥不解的問了一句。
“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且可能很久都不會再出現。但是,我再出現的時候……”君行之停頓了一下,看着千玥的目光,十分的複雜。
“再出現的時候怎麼樣?”千玥的好奇心被君行之給擊了出來。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君行之搖頭,卻不像平日裡那種沒個正型的樣子,的他,好像很沉穩,是那種歷盡滄桑的沉穩。
“你到無極宮,是爲了乾坤陣去的?你的身子變得這麼弱,也是因爲無極宮的關係對不對?”千玥雖然是疑問,但是口氣卻是堅定的。
因爲軒轅傾和她說過,無極宮那個地方,太過詭異,就算是他硬闖,也不一定能夠活着走出來。
“不管怎麼說,好好的照顧自己,別讓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再清瘦下去,要不然,我絕對不會饒了軒轅傾!”
“切,說得好像我是你的人一樣,我瘦不瘦,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饒不饒軒轅傾。”千玥隨口反擊了一句。
“太多的事情,你不瞭解,眼下這些,你以爲軒轅傾解了七絕咒將大胤顛覆,就結束了嗎?錯了,那纔是剛剛開始……”君行之呢喃了一句。
“你說什麼?”千玥沒聽清楚。
“沒什麼。”君行之搖搖頭,“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小云朵一定會叫叔叔了。”
這一句話,勾起了千玥的傷心事,對小云朵的思念一下子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頭,這纔想到,好久都沒有小云朵的消息了。
“你把那個牽引的暗陣告訴我,萬一到時候,你還沒回來,我去哪找你啊。”
君行之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千玥這麼決然的樣子,無奈的伸手蘸水,在一旁的地板了畫了出來。
千玥仔細看着,的確是不難,關鍵是一能溶於七絕陣中,好像同出一體一般。
“這也算是唯一解法吧,你記住我說的話,不要輕易法試,如果替身撐不下來,軒轅傾只有死路一條。”君行之再次鄭重的‘交’待。
不過,他也放心,千玥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我該走了。保重。”君行之在千玥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迅速的朝千玥傾了一下身子。
那一瞬間的感覺讓千玥失神,剛剛那涼涼的,柔軟的解感,是他的‘脣’?
她的心裡,沒爲他的輕薄而憤怒,剛剛他那麼近距離的靠近,她卻沒有感覺到他一絲氣息!
這也是,她爲什麼會沒有一點防備的原因。
“君行之!”千玥喚了一聲,站起身來朝‘門’外追去。
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已經走了。
千玥回過神來,只看到火爐旁的軟墊上,有淡淡的血跡,而且程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看樣子,真的像被狗咬留下的傷口。
她不由自主的‘摸’着手上的如同水球一樣的鮫珠,淡淡的暖意從她的指尖襲上心頭。
君行之,究竟是何身份?
她不信,他只是君家獨子的身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千玥坐在桌前,着急的等着,雖然她知道,這才入夜,軒轅傾肯定不會那麼早過來,但是做其它的任何事情,她都提不起‘精’神來。
她有一種感覺,軒轅傾一定知道君行之的身份。
一陣微風吹過,千玥立即朝開着的窗戶望了過去。一道人影緩步而來,差點以讓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