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阿廣的話都是一片的譁然,他們都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啊!留在那個詭異的山谷裡能有什麼好下場啊!可我們三個人卻已經明白孫樂樂爲什麼會這麼做了。
因爲孫樂樂已經死了,一定是她獨自一個人在山谷裡亂走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危險,最終還是丟了性命……她現在只不過是在不停的重複着墜機當天發生的事情。也許一開始她並不記得自己已經死過許多次了,可是當她越來越接近崖壁的時候,她漸漸的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所以她纔會問我那句,“死在山谷裡的人是不是永遠都出不去了?”
這也是她的一種選擇,寧願在山谷裡一次又一次的經歷死亡,也不想在離開山谷的一瞬間變成屍體。而我們也只能尊重她的這個選擇,無力改變其他……
當黎叔和那兩個留守的隊員看到我們所有人灰頭土臉的從林子裡回來後,也都是吃驚不已。他們當時正在商量着如果再不能和我們取得聯繫,只能呼叫救援了。
重新坐在可以遮風擋雨的帳篷裡後,我迫不及待的讓黎叔趕緊兒給我煮碗泡麪去!!我這會兒肚子餓的都快吐酸水了!
黎叔看我餓的這個慘樣兒,二話沒說給我煮麪去了。吃了一口黎叔煮的泡麪後,我的三魂七魄立刻都回到了身體裡,那感覺像是自己從鬼又變成了人一樣。
之後我把在山谷裡經歷的事情和黎叔說了一遍,他聽後對我說,其實從這個島的格局看,在早年間應該是有一處非常重要的建築,類似於大型的陵墓坑。
至於爲什麼會出現時間重複的現象,也許跟那圈首尾相連的峭壁有關。之前丁一也說過,面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也許這個山谷是一塊大石山,被古人一點點開鑿成了這片山谷。而這塊大石頭的來歷也許像某種天外飛石一樣,有着我們現在還無法破解的神秘力量……
我聽了嘆氣的說,“現在也只能這麼解釋了,但有一點可以肯的是,這個山谷是再也不能進去了!一會兒我們得和大家商量一下,然後統一口徑給沈萬泉一個答覆。否則真要是再一批批的往裡進人,那還不知道要折在裡面多少性命呢?”
黎叔也同意我的想法,是不知道阿廣和wulan他們是怎麼想的。結果他們的想法竟然也和我的不謀而合,畢竟他們都有同伴死在裡面,所以他們也不想再有同樣的悲劇發生了。
這時我發現袁牧野有些傷感的看着手裡的賬本,本子的封皮還被孫樂樂貼了幾個可愛的卡頭圖案。我知道他是在想孫樂樂,於是我走過去勸他說,“別想了……她早已經死了。算我們能把她帶出山谷,最後她也會成變一具屍體,我們誰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所以沒有人能救的了她。”
袁牧野聽了點點頭說,“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還是接受不了她要這麼一次次的重複着自己的死亡,這是不是有點兒太殘忍了?”
我也有些無奈的說,“的確是有點兒……不過你也可以反過來想,雖然她每天都要經歷墜機、朋友死亡、最後自己也死了的這些過程,可是她卻永遠都可以在這一天當活着……我相信孫樂樂之所以會選擇留下是因爲這個原因。”
“這有意義嗎?”袁牧野一臉茫然的問我說。
我聽了不禁嘆了口氣說,“生命的意義對於每一個人都是不同,有的人追求激情,覺得與其痛苦的活着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去。可有的人卻寧可苟延殘喘,也要享受活着的感覺……也許我們不能理解孫樂樂的選擇,可是我們必須接受。”
當我走出帳篷的時候,看到阿廣和wulan他們正在幫屍體做一些防腐的處理。出了山谷以後時間不會重來,這些屍體在這種潮溼的環境下*的速度也會加快。我原以爲我們只會帶走三具屍體,可是現在卻又多了三具……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這時阿廣見我走了過來,告訴我說,他已經呼叫了之前帶我們過來的漁船了,我們應該會在傍晚時分離開這裡。
我聽了點點頭說,“好吧,早走早安心……雖然這次的搜救我們損失慘重,可總算也是有所交待。”
阿廣聽後卻突然問我,“你說那些死在山谷裡面的人……真的會永遠重複着自己死去的那一天嗎?”
我想了想回答他說,“也許吧……我只是希望再也不要有人踏進那個山谷了。你們也全當這是一場惡夢,我們出來了,惡夢也該醒了。”
我之所以會這麼和他們說,是因爲黎叔剛纔說這島可能有大型的陵墓,如果說今天在場的某個人把這裡的事情和別人說了……說不準兒會有哪個高人看出這個島的秘密來,那到時只怕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天色漸晚的時候,漁船如約出現了,在我們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搬船之際,天又開始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起來……船老大一臉疑惑的用當地話對wulan說了半天。
隨後wulan告訴我們說,“他說這個小島有點兒意思,他們剛纔開過來的時候看到小島的空烏雲密佈,可是小島之外卻是月朗星稀。”
我聽了問wulan他是怎麼對船老大的說,他聽了聳聳肩說,“我告訴他這裡是被魔鬼詛咒的島嶼……以後算打漁的時候路過也要離的遠遠的,否則會被島的魔鬼所詛咒。”
我聽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說,“牛嗶!!”
當我們的漁船漸漸駛離小島的時候,小島的空已經是雷電交加、大雨傾盆了!也許這些雷電是重啓這一切的信號,白天死去的所有人又重新開始了新的一番生死輪迴……
終於可以回家了,我總算是可以把一直提着的心放回肚子裡了,雖然我們不帶回全部的遺體,但是好歹也能給沈萬泉一個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