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黎叔臉色有些陰沉,於是試探着問道,“不會是死人吧?”
黎叔一聽擡眼看着我說,“哎?那天你也去了呀?!怎麼地下埋着屍骨你沒發現呢?”
我有些無辜的說,“那天我真的沒感覺到有屍體的存在……再說了,那裡之前是學校,誰會把墳地遷到那去啊!”
黎叔聽了又敲了我的腦門兒一下說,“那萬一是建校之前有的老墳呢?這都不好說,有可能當時建學校的時候那裡有個無主的老墳,因爲沒人認領,最後極有可能被直接推平了!”
我一聽忙說,“可那天我真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啊!也許屍骨的魂魄早轉世投胎了呢?哎呀……別亂想了,去了知道!!我不信了,還能挖出個千年殭屍不成?”
話雖這麼說,可是在車子沒開到之前,我們的心裡還是相當的忐忑的,畢竟無論如何昨天都算是失手了。 只希望事情不太嚴重,否則估計連黎叔那張能“口吐蓮花”的嘴也遮不過去了。
結果等我們到了一看,那可真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工地的工人、看熱鬧的羣衆、再加一些挖土的大型機械,把現場圍的那叫一個嚴實。
最後我們幾個人還是在沈萬泉小助理的幫助下,這才穿過了重重的障礙,來到了發事的現場。當我們剛一來到近前時,看到了一個長1米寬70的深色鐵皮箱子。之所以說是深色的,是因爲鐵皮箱子面的漆面已經被腐蝕的差不多了,所以根本看不出它原有的顏色。
看這鐵皮箱子做工粗糙,和古董什麼的是完全沾不邊的。而且從沈萬泉的臉色不難看出,他應該是已經知道這裡是什麼東西了。
要說沈萬泉這個人還是城府很深的,雖然出了這種事情,可是他面兒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話說的更是滴水不漏……這樣一來黎叔反到是不好意思再給自己開脫了。可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多說無益,我們也只能是見招拆招把事兒解決了再說。
可另人怪的是,這個鐵皮箱子什麼陰氣都沒有,而且算我靠的這麼近,依然是什麼都感覺不到。要說這裡面有具屍體,說出大天兒去我都不相信。
這時黎叔回頭對沈萬泉說,“沈總,麻煩你把人都疏散了吧!這樣圍下去不辦法,而且如果真是屍體,一會兒警察也會來,到時只怕影響面會擴大了。”
沈萬泉聽了忙點點頭,然後回身和自己的助理去交待了幾句,隨後幾個項目經理和工地的工人一起,把外頭看熱鬧的閒雜人員全部疏散,最後他們帶着工人一起離開了。
我們一看周圍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慢慢的走到近前……這時我纔看到鐵皮箱子好像用白色的油漆寫着“什麼組”。剛纔離的遠沒太看清,現在看來,這個鐵皮箱子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可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時丁一已經伸手打開了箱子的蓋子,裡面頓時傳出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可僅僅也只是難聞,因爲和腐屍的惡臭相,這味兒可清談多了……
到目前爲止,我都不認爲鐵皮箱子裡裝的是屍體,可當我伸頭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場……只見裡面蜷縮着一副人類的骸骨,身的衣服也都爛的差不多了,可是依稀還能看出是一身t恤加牛仔褲的裝扮。
黎叔也臉色陰沉的蹲在了鐵皮箱子的旁邊兒,仔細的審視着箱的屍體,半天才蹦出一句話,“報警吧……”
我聽了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有建設性的意見了?”
黎叔一聽站起來圍着鐵皮箱子走了一圈後,很是不解的說,“這是一具很乾淨的骸骨,沒陰氣、沒怨氣,連臭氣都不是很重……”黎叔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站的老遠的沈萬泉,然後小聲的對我說,“大不了事後隨便做場法事行了……”
我聽了聳聳肩說,“那也只能這麼辦了!”
可我還是很好,這個傢伙難道在死前一丁點怨氣都沒有嗎?看他這個姿勢,說是自然死亡肯定沒有人信!可自己都被人殺了,還能安心投胎路的……還真不多見。
隨後沈萬泉打電話報了警,畢竟是條人命,誰也不能草率的處理。結果當辦案的警察從車下來時我一看,竟然是袁牧野……他看到我也是一愣,然後迅速的朝我走了過來。
“現在都可以獨立辦案了?”我一臉笑意的對他說道。
袁牧野也笑着搖頭說,“我早可以獨立辦案了好不好,說的我好像是警校剛畢業的生瓜蛋子一樣!你怎麼在這兒呢?”
我聽了很無奈的說,“別提了,這不是有個工地剛開工嘛,結果沒想到竟然挖出一副死人骨頭來……之前我們剛給這裡看過風水,結果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袁牧野一聽也是一臉不能置信的說,“不能吧?你都感覺不到有屍體埋在下面?”
我嘆了口氣說,“騙你是小狗!”
後來袁牧野告訴我說,局裡之所以會讓他來查這個案子,因爲這是一起陳年舊案,看屍體現在的狀態少說也得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雖然是現在發現的屍體,可是圍繞着死者的全部信息肯定都二十幾年前的……這樣的案子查起來,難度遠遠大於二十幾年前案發卻至今都沒破的案子,所以我能理解白健他們爲什麼會讓袁牧野先過來。
隨後法醫從那個鐵皮箱子裡擡出一副完整的人類骸骨,從死者身的衣着和骸骨的身高不難看出,死者應該是名男性。
由於屍體腐爛所產生的屍液嚴重腐蝕了箱子底部,導致裡面的一些東西也都*的很嚴重,像是一坨一坨的爛泥。不過隨後痕檢人員告訴袁牧野說,這些泥狀的物質很像是棉絮,但是具體的情況必須回去做進一步的化驗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