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我曾經以爲自己可能永遠困在這裡……再也拿不回自己身體的主控權了。 可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聽到了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我聽的出來那是丁一,他好像在不停的對我說着什麼,彷彿他這輩子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
我急切的想要聽清,無奈卻怎麼都聽不清……
只到丁一突然大喝一聲,“別傷到他!!”我才猛的從混沌脫離出來……只是這時的我卻突然感覺全身痠疼,似乎身體剛剛被卡車撞了一樣的快散架子了。
“進寶?你醒醒!!”丁一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有些茫然的尋着聲音看去,只見他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周身的不適感讓我忍不住伸出手對他說,“我cao!過來扶我一把!”
丁一聽出這是我的聲音後,立刻一步跨到我的身前說,“你感覺怎麼樣?”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身怎麼這麼疼呢?”
“張進寶,說話要講良心,你疼?你怎麼不看看我們呢?”早已經走了的小金不知什麼時候又回返了回來,一臉怒容的對我說道。
我聽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他,發現此時他和莊河都是一身的狼狽,之前一身社會精英的範兒這會兒也全都形象盡毀,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不說,還都鼻青臉腫的。
我稍稍緩了一會兒,然後低頭看向我自己,發現我和他們基本差不太多,不過似乎我他們能稍微好一點點……
“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有些心虛的問道。
丁一聽了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莊河和小金,然後一臉無奈的告訴我說,“他剛纔出來了……”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來這珠子的魔力還真大啊!連我體內的那個怪物都被他引了出來,只是不知道他們剛纔是如何制住那傢伙的呢?
隨後莊河一臉痛心疾首的告訴我,與其說是他們制住了我,到不如說其實一直都是我在打他們……
原來在我聽到自己的口竟然傳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後,他們幾個已經發現我不太對頭了。當時丁一離我最近了,他見我突然說了一句“把珠子留下”的話後,一直低垂着腦袋,一動不動。
丁一剛想過來看看我怎麼了,卻被黎叔一把拉開說,“離他遠點……”
丁一聽了心一凜,試探着輕聲叫了我一下,“進寶?”
這時見我先是左右晃動了一下脖子,然後陰笑了一聲說,“別叫了,他已經被我關起來了。你們幾個可真是暴殘天物啊!這麼好的珠子你們竟然想要送到寺廟裡供奉?太浪費了,給我吃了吧?說不定那樣一來我能和張進寶的靈魂融合了,到時候是他有我、我有他了……怎麼樣?”
已經快要走出養殖場的莊河聽到我的話後,饒有興趣的走了回來說,“哎呦?還真有這麼個傢伙存在啊?張進寶這小子行啊!一身的倒黴氣質竟也能生了你這麼個厲害的角色……”
我聽了眼睛一橫,冷笑一聲說,“哪來的畜生?毛還沒退乾淨呢,敢在我面前晃悠……”
此話一出莊河的臉色頓時跟菜市場的茄子一個色兒了,估計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在他面前說這麼難聽的話呢。只見莊河不怒反笑,然後反手放出了一隻白色的蝴蝶。
我見了輕哼一聲道,“怎麼?想要叫幫手來?沒用,你有多少斤兩我一眼看透了,能和你爲伍之輩自然也強不到哪裡去……”
要是放在平時我和莊河這麼說話,他早有一百句懟回來了,可是今天他卻沒有和我做什麼口舌之爭,只是那樣安靜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積蓄力量,準備隨時開打一樣。
不多時一道金光從遠處射來,小金的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這麼火急火燎的把老孃叫回來做什麼?不會是又發現什麼好寶貝了吧?!你……”小金的話說了一半僵在了那裡,然後他有些吃驚的問莊河說,“這小子身的氣息怎麼變了?他讓惡鬼身了?”
莊河聽了搖搖頭說,“現在在他身體裡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惡鬼,是之前困在他體內的一股強大陰氣所化的怪物,這東西和進寶的靈魂是共生的,他現在是被這珠子吸引了出來,想要吞噬這珠子裡的陰舍利。”
小金聽後瞳孔微微一縮,心裡知道莊河爲什麼要叫自己回來了,看來是在場的所有人合起來也不一定能打過眼前的這個“我”。估計他當時心裡一定在暗暗後悔,早知道是這麼回事自己說什麼都不會回來的。
這時我冷眼看着他們說,“叫來只蟲子也改變不了什麼,今天這顆珠子我要定了!”我說完後轉身去奪地的珍珠蚌,丁一見狀並沒有直接去阻止我,而是一腳將珍珠蚌踢到了莊河的身邊。
我見了一臉壞笑的對丁一說,“真是淘氣!你以爲他能擋得住我嗎?”說完我對着莊河的方向輕輕一揮手,一股子勁風直直撲向了他。
還好莊河的身手也不弱,他閃身躲過我的攻擊後對小金喊道,“小金,快點困住他!”
小金聽後一擡手從他的袖口裡飛出一根極細的絲線,頃刻之間將我的雙手牢牢的捆住,我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黎叔見狀立刻對丁一說,“快點過去按住他!”他說完從身拿出一個皮製的小包,然後從抽出一根銀針,準備往我頭扎。
誰知在這時,剛纔還將我牢牢困住的絲線這會兒卻突然“啪”一聲斷了,隨後我一臉冷笑的對衆人說,“你們不會真的以爲這麼一根破蛛絲能困住我吧?”
我說完後身猛的一用力,一股剛勁的真氣將按着我的丁一掀翻在地,莊河見了二話不說衝了來,和“我”纏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