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查不要緊,還真讓白健他們查到點線索來,原來當年江子山和妻子原茹本來是有個孩子的,後來原茹去世之後江子山不知道把這個孩子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雖然這些年江子山一直都照顧着原茹的父母,可這個孩子卻一直沒有跟着他們一起生活。三年前原茹的母親去世,父親得了嚴重的腦退化症,江子山無奈之下只好將老人送到了養老院裡寄養。
可是在這其間,那個孩子始終都沒有在出現過。白健派人走訪了江子山早年間的一些同事得知,那個孩子是個女孩,聽說在原茹死後被江子山過繼給了他遠在日本工作的一個同學。
他從此不在和那孩子有任何的往來,估計是怕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孩子以後的生活。畢竟人言可畏,算是後來證明他是被冤枉的,可是嘴長在別人身,想說什麼也攔不住啊。
後來白健他們分析,這個江子山之所以對於在暗販賣人口的事情抵死不認,是不是因爲他想把自己這些年的非法所得全都留給自己的女兒呢?
這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雖然這個江子山對別人冷血無情,可是從他對妻子的長情不難看出來,他其實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這些年一直照顧着原茹的父母,而且還爲他們養老送終。
一個將妻子看的如此重要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顧呢?這說不通啊?如果說他在這世還有什麼牽掛的話,那也應該只剩下這個女兒了。
之後白健的人又去了原茹父親所在的養老院裡走訪,發現江子山已經預交了十年的牀位費,可看老人現在的情況,是根本活到十年的,其實他只不過是將老人安置在了這裡,甚至連老人的喪葬費已經交好了。
養老院的工作人員告訴警方說,老人現在幾乎已經不怎認人了,江子山差不多每週都會過來看一次,陪老人聊聊天,雖然他已經什麼都聽不懂了。
之後兩個警察去看了看老人,發現果然如工作人員所說的那樣,誰也不認識了,除了他的嘴裡在反覆的念着“萱萱……萱萱……”
想必這個名字應該是江子山和原茹的女兒了吧!現在老人的名下有三十幾套房子,等到他去世以後,這些房子應該以遺產的形式被這個萱萱合法繼承。
老人之前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現在人又病的糊塗了,所以算這筆財產的來源不明,可也沒有一條法律規定普通老百姓如果不能說清楚自己的錢是怎麼來的,會被沒收財產。
因此這筆財產的最終歸屬只有和老人有血緣關係的外孫女了。所以說江子山是肯定不會交待之前的犯罪事實的,否則這樣一來,只怕老人的財產會成爲他犯罪的非法所得了,那百分百會被沒收的。
我知道這是江子山的最後一步棋了,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咬死不認的。對於殺害外賣騎手他也有自己的說辭,他說那天因爲外賣送來時已經涼了,於和那個騎手爭執了幾句,結果後來動了手,錯手將對方給悶死了。
他因爲害怕法律的制裁,所以換了騎手的衣服逃跑了……而且他也否認自己有要逃出境外的想法,說他自己只不過是一路亂逃,根本毫無計劃,只要能躲開警察的追捕行了。
雖然白健他們也知道江子山這些話全都是在胡扯,可是卻因爲苦於沒有證據,只能暫時以他的供詞爲準,畢竟他已經承認自己殺人了。
可我相信天恢恢,疏而不漏,只要警方繼續堅持查下去,遲早會找到江子山是獅子王的證據,到時算他不承認也不行。但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天早,我剛剛起來接到了白健的電話,他氣急敗壞的告訴我說,江子山竟然在拘留所裡自殺死了!!我當時聽了也非常的震驚,我真沒想到這個傢伙不但對別人狠,他對自己更狠。
他在後半夜的時候趁人不備,用自己腳的一根鞋帶吊死在了羈押室的欄杆面。等到值班的警察看監控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斷氣多時了!
法醫到了現在一看也非常吃驚的說,“這個江子山想死的決心非常大,因爲那根鞋帶子非常短,他幾乎是半跪着才把自己給活生生勒死的。”
現在人已經死了,說什麼也都晚了,可是隨着他的死,他所知道的那一條條還在運營的下線卻再也無從查起了。因此白健希望我能過去看看江子山的屍體,藉此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來阻止那些還在進行的罪惡行爲。其實不用白健開口我也會幫他的,不爲別的,只爲那些可憐的孩子們……
當我和丁一來到法醫室,再次見到江子山時,他已經一臉平靜的躺在解剖臺了。這個人的精神力非常強大,我只是剛一靠近他,他生前的一些記憶已經涌進了我的腦海裡了。
其實十年前的他只是個普通人,或者可以說他還是個很普通的好人,有心愛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從事着一份自己非常熱愛的工作。
江子山對自己當時的狀態非常的滿足,他也勵志要做一名教書育人的好老師,因爲當時的他覺得這個工作非常的有意義,直到那件事發生以後,他所有的價值觀才被徹底顛覆了。
那個時候他教畢業班的英語,又是初三一班的班主任,所以事情較多,再加鄰近畢業,因此他可以說是爲了這幫學生操碎了心。
認知有一天學校裡突然來了一輛警車將他帶走,說是他班裡一個叫吳東梅的女學生在家長的陪同下,去派出所裡報警,說江子山江老師強--奸了自己。
當時江子山特別的莫名其妙,他甚至覺得一定是警察搞錯了,同時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學生吳東梅會說這些話。因爲他對這個吳東梅的印象還不錯,那是個性格非常靦腆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