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的這個院子裡一共就三間臥室,其中有一間主臥、兩間客房。 如果他們三個不玩了,那丁一肯定是要回到我待的這間臥室裡睡覺的。
可這會兒我側耳聽了半天,就感覺似乎哪裡不對勁,於是就連忙起身下牀,想要出去看看他們到底幹嘛呢?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誰知當我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卻見到院中的石桌上散落着一堆撲克,而丁一他們三個卻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丁一?譚磊!”因爲害怕驚醒黎叔,所以我小聲的叫着他們,可是這三個傢伙沒有一個迴應我的。
就在我納悶這三個人不會是擠到一個屋裡睡覺去了吧,結果卻聽到院門突然“吱嘎”一聲被推開了,一股陰寒之氣從外面慢慢的傾瀉進來。
我見了心中一頓,然後立刻就去摸褲腿兒裡的玄鐵刀。可一摸之下才發現,我之前上牀睡覺的時候將刀放在枕頭下面了,剛纔出來的急並沒有放在身上。再說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黎叔的院子裡還能遇到危險啊?
誰知我等了好半天卻不見門外有什麼東西進來,於是我左右看了看,然後就從院子裡的花盆旁邊抄起了一塊板磚大步走的了出去……我到要看看門外是個什麼東西,敢在大過年的來我們這裡作妖兒?
走出院門,外面空無一人,估計這會兒應該少說也得是後半夜兩三點鐘了……因爲今年是個暖冬,室外的氣溫也早早的就已經開始回升了,所以這會兒外頭非但感覺不到冷,反到是空氣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水氣,竟給人一種南方冬天的感覺。
我抄着板磚在院門口四下看看了,沒有發現那個作妖的人物出現,可我知道那東西肯定就在這附近……突然間,剛纔還好好的街道上不知何時竟起了一層霧氣,霧氣很快變的濃稠起來,由遠至近的慢慢朝我飄了過來。
是福不是禍,該來的始終要來,怕也沒有用,於是我用力的攥緊了手裡的板磚,打算不管對方一會兒出什麼幺蛾子,我都先給他一板磚削懵了他再說!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這片詭異的濃霧散去之後,我眼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化,本應該出現在我眼前的衚衕巷子,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造型詭譎的石臺,而石臺的邊緣則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頭這時慢慢的轉過頭看向了我,一張有些熟悉的臉走進了我的視野……是他?!這不就是之前看煙花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拿着“嘎巴拉”的白髮老者嗎?
就知道他拿着那個“破頭骨碗”在我面前嘚瑟那麼一下絕對是來者不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敢直接殺到我們家裡來搗亂!看來他對自己的本事是相當自信啊?
就在我瞪着那個白髮老者等着他出大招的時候,卻見他一臉邪笑的用那個嘎巴拉回身在石臺上舀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對我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
我見了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道,這老雜毛不是要和我喝二兩吧?隨後我就見他還真是大嘴一張,咕咚咕咚的喝着嘎巴拉里盛着的東西……
“你到底是誰?”我看着老頭冷冷的說道。
白髮老者聽了微微一笑說,“張進寶,最來可好啊?”
我聽了心中一緊,老東西知道我是誰,看來他還真是有備而來……不過知道我大名的人多了去了,這也不能代表什麼!
見我盯着他不吱聲,老頭就對我招招手說,“過來,老夫請你好喝點好東西……”說完他又回身在身後舀了一下,然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我對老頭身後那個隱隱冒着邪氣的石臺有所忌諱,不敢輕易的上前,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陷阱,正等着我往裡鑽呢?他見我沒有反應,就大笑道,“看來張進寶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就是個慫包!”
我聽了就冷笑道,“激將法對我現在這個年紀已經沒有用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大過年的不好好待在家裡,出來嚇唬人可不太厚道啊。”
老頭一聽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冷聲的對我說道,“看在你和我女兒是朋友的份上,我纔會和你客客氣氣,否則你壞了我兩次好事……早就應該被我挫骨揚灰了。”
我聽後就被他的話給逗笑了,“老頭兒,你大過年的亂認什麼親戚啊?我這輩子的女性朋友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不知道她們哪一個是你的女兒啊?”
“韓謹……”老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聽了一愣,可隨即就笑的更大聲了,“據我所知,韓謹的老爹早死了八百年前了,你到底是從哪個旮旯冒出來亂認親戚的?再說了,你要認親也不應該來找我啊?”
老頭聽我這麼說鬍子都快氣飛了,只見他陰沉着臉對我說道,“我是她的養父韓泰龍……”
我聽後立刻就在心中暗想,原來還真有韓泰龍這號人物,記得以前我曾經在一個死去的泰龍集團成員的殘魂記憶中見過這個韓泰龍,可當時他還是個中年人,並非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跟泰龍集團到底是什麼關係?毛可玉不是說泰龍集團的創始人是個德國人嗎?”我冷聲的質問道。
韓泰龍見我終於對他感興趣了,就輕笑道,“我是集團中唯一個華人高層,集團的名字更是以我的名字來命名,你說我和泰龍集團能是什麼關係?”
我聽了就冷笑道,“看來你就是那爲數不多的幾個老不死之一呀,聽說其他的全都嗝兒屁着涼了,怎麼你還活着呢?”
“因爲我和他們不一樣?!”韓泰龍一臉得意的說道。
我一聽就豪不客氣的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都是早就該死卻一直沒死的老怪物……”一想到韓謹,我心裡就恨的直癢癢說,“韓謹是不是你害死的?”
韓泰龍冷笑道,“她的命本來就是我施捨的,不好好回報集團竟然還想着離開?她最後的下場已經是我看再父女一場的份上給她一個痛快了!”
“放你孃的狗屁!!”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