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間沒有了之前救李天峰和他那兩個隊員時的勇氣了,因爲我害怕當我把丁一的身體翻過來時卻發現他早就已經斷氣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勇氣走出這個天坑了。
這一路走來有無數次都是丁一救我於危難之中,上次去瑞士的時候他傷的那麼重卻依然能滿血復活,因此在我的心裡始終都認爲丁一是個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的牛人。
可是現在這個一向“戰無不勝”的牛人卻悄無聲息的趴在了地上,似乎我如果不去叫醒他,他就會永遠的沉睡下去一樣。
我在原地站了幾分鐘,然後搖晃了一下腦袋把心裡那個可怕的念頭趕走。我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冷靜,也許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悲觀,丁一僅僅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這世間的妖怪我也見過幾只,眼前這條大白蛇雖然還在沉睡,可看它一身的陰邪之氣,必定不是什麼凡物。它既然能通過甬道在天坑和溶洞之間來去自如,那爲什麼不爬出來這天坑呢?當然了,我也說不清楚這麼粗的一條大蛇能不能爬出這“直上直下”的天坑……
我這時用手摸了摸胸口的獸牙,不知道它和眼前的大蛇相比,誰更兇邪一些呢?可我權衡了一下,卻不打算將獸牙拿出來。因爲我擔心萬一拿出獸牙反到會驚醒了這條還在沉睡的大蛇,到時候有可能反而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我就緊了緊領口,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丁一……他離那條大蛇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所以先不管他現在傷的有多重,也要先將他帶出溶洞再說。
雖然我和丁一之間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可我簡直就像是是用了一輩子的耐心才以最慢的速度挪到了他的身邊。當我將手探在了他頸部的動脈上時,心裡頓時就是一鬆。
丁一當時的脈搏還算平穩有序,我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外傷,可他的持續昏迷卻顯然比外傷來的嚴重。隨後我又試着用手使勁按了按他的人中穴,依然毫無反應,看來對別人百試百靈的這一招在他的身上不起任何作用。
這個時候我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可用的繩索用來拖行丁一了,所以我只能用手將他慢慢的拽到甬道的入口處,然後再想辦法將他弄出去。
可就在我準備慢慢的拉着丁一肩膀的衣服將他拖動時,卻突然感覺到一絲溫熱的氣流從我的身後傳來……我腦海中的警報立刻就被拉響了。
我不用回頭看都知道身後的那條大蛇醒了!我之前害怕自己的頭燈將它照醒,所以就一直是背對着大蛇,站在它和丁一之間,可卻同時也將自己的後背直接亮給了對方。
我穩了穩心神,然後咬着牙繼續拉拽着丁一,就彷彿身後的大蛇不存在一樣。可是這種自我催眠似乎沒有什麼卵用,因爲我已經明顯能感覺到那股溫熱的氣流離我越來越近,最後竟然直接就打在了我後脖子的皮膚上了。之前我是不想回頭,這會兒是真不敢回頭了!因爲我實在擔心自己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張血盆大口近在眼前……
別看那條大蛇又粗又大,可它的動作卻非常的輕柔,因爲我除了那股溫熱的氣流之外,竟然聽不到它發出丁點的聲音。
那隻畜生到是沒有出聲,可我的冷汗卻下來了,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就算我再怎麼努力想保持冷靜,可身體卻還是誠實的告訴對方我在害怕。
我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繼續死命的將丁一往入口的方向拖拽着,到不是我喜歡自欺欺人,而是以那條大蛇的體型,我和它正面抗衡幾乎一點勝算都沒有,與其回頭就被他一口咬死,還不如索性看都不看它一眼,閉着眼睛往外闖呢。
可能是我的執着讓那條大蛇產生了好奇心?所以它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將丁一拖出去?總之那傢伙就那麼一直慢吞吞的跟在我的身後,既不攻擊我也不肯輕易放過我……
就在我眼看就要來到甬道的入口時,一道白影竟然先我一步擋住了甬道的入口,這時我就有些無奈的擡起頭說,“蛇大哥,你就不能當我們不存在嘛?”
就在我擡起頭的一瞬間,我纔算是徹底看清了這條大蛇的如山真面目……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現實的世界中見到如此大的一條白蛇,和它相比那些動物世界裡的什麼綠森蚺、網紋蟒屁都不算。
有那麼一刻我差點以爲自己遇到了許仙他媳婦呢,這要是被它捲上,那可真是分分鐘骨骼寸斷啊!這時我清了清嗓子說,“我……剛纔是不是叫錯了,是不是應該叫你蛇大姐啊?”
顯然大白蛇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可是它也沒有急於要攻擊我們,就好像我們是突然闖入它領地的小白鼠,在它對我們沒有失去興趣之前不會輕易吃掉我們兩個。
看這條白蛇的架勢是鐵定不會輕易將我們放走了,於是我就將還在迷昏的丁一慢慢的放在了地上,然後抽出了靴筒裡的精鋼短刀,對着大白蛇放狠話的說道,“我可告訴你,以前我遇到過不少像你這樣不知死活的畜生,可最後都是我活了下來……知道爲什麼嗎?”
這大白蛇估計是沒有見過廢話這麼多的獵物,只見它好奇的歪着腦袋看向我。
“那是因爲我的天命不允許我死在你們這些邪祟的手裡……”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有些心虛,心想自己這個牛皮是不是吹的有點狠了。
可是這會兒我除了放狠話之外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了,提着刀上去和它拼命?估計我人還沒有到那蛇的近前呢,就會被它的大尾巴一下掃到牆上去了。
尾巴……想到這裡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爲什麼我始終都沒有看到這條大白蛇的尾巴呢?!於是我慢慢順着它的蛇身一點點的向後看去,就發現它的尾巴竟然一直延伸到了溶洞深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