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靈兒卻還不自知,依然無所顧忌的說道,“有的時候這人還不如畜生呢?最起碼畜生比較誠實一些,想做什麼就全憑天性。不像人,明明就是爲了自己,卻非要擺出一副虛僞的面孔來不可……”
“靈兒姑娘,你不能因爲遇到過壞人就對所有人都失去希望,這個世上像王地主那樣的惡人還是少數,大多數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過着他們自己的小日子,不會成天想着去做惡事的。”慧空一心想要改變白靈兒過於悲觀的想法。
白靈兒聽了卻很不以爲然的說道,“那是他們還沒有變壞的機會,我相信只要誘惑足夠大,好人隨時可以變成壞人……”
慧空以前不是沒有和別人辯論過佛法,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山間小路之上,和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姑娘大談人性。雖然慧空並不完全贊成白靈兒的想法,可是有些話她還是能夠說的一針見血。
可走着走着,慧空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下山的路他來來回回也走了幾遍了,可這會兒腳下的路爲何看着如此的陌生呢?慧空很快就意識到他們兩個人可能是迷路了……
這個時候慧空自然不能指望這個白靈兒了,先不說她是否有什麼問題,可這路畢竟是他們二人一同走下來的,而且還是慧空始終在前面帶路,所以估計這個白靈兒也是半點下山的路都不識得的。
走了一會兒,白靈兒就發現慧空陰沉着臉不說話,她見了還以爲是自己的想法惹慧空生氣了呢,就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大師,是不是我剛纔的話哪裡說的不妥了?”
慧空聽了就對她擺擺手說,“不是……白姑娘,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害怕,我們現在應該是迷路了。”
“迷路了?大師不是知道下山的路嗎?”白靈聽了一臉驚慌的說道。
慧空也是一臉的無奈道,“之前的確是知道的,可能昨天晚上咱們從火堆走到大樹下躲狼的時候走錯了方向,所以現在腳下的路纔會越走越不對勁的。”
白靈兒這時看了一眼腳下的小路,然後自我安慰的說道,“沒事沒事,只要腳下有路就行,這樣不管是往哪個方向走都早晚能走出這座大山的。”
慧空聽了雖然也覺得白靈兒的話在理論是可以說的通,可是他卻總是感覺之前他們一直都在原地轉圈。一開始慧空還不能確定,直到他們兩個再次回到了昨天晚上的那棵參天古樹的下面時,慧空才徹底放棄繼續尋找原路的打算了。
“大師,這個地方我們昨天晚上是不是來過?”白靈兒看着眼前的大樹,一臉吃驚的說道。
慧空點點頭說,“的確……不過你也不用害怕,定是這山中的妖物作祟,想要困住你我二人。”
“山中妖物?這山裡除了狼還有妖怪!!”這次白靈兒真的有些害怕了。
慧空見了就安撫她說,“沒事兒,有貧僧在呢,只是不知道這位山神老爺何時會現身呢?”
白靈兒聽了不解的說道,“大師怎麼知道是山神老爺在作怪呢?這麼大一座山,還沒有幾個山精鬼怪啊!”
慧空這時就搖搖頭對白靈兒說,“白姑娘見的惡人太多,我則見過太多的惡妖,那孽畜不知吃了多少童男童女,估計它是算出我會上山收妖,所以纔會故佈疑陣阻我的去路……”
白靈兒聽了努努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始終低着頭走在慧空的身後。慧空見白靈兒突然沉默不語,心想,“看來這位姑娘始終都是凡人女子,想必是聽我說這山中有妖,所以心裡害怕了。”
慧空想到這裡就笑着對白靈兒說,“白姑娘莫怕,如果遇到山妖,我自有辦法應對,只是可能要讓你再陪貧僧多在這山路間走上一段時間了。”
白靈兒聽了微微一笑道,“大師哪裡的話,如果不是大師相救,我這會兒怕是早就被那條大白蛇吃掉了呢。”
說到裡慧空心中多少有些慚愧,畢竟他只是在路邊憑白撿了這個麼大活人,而非是從什麼蛇妖口中將人救出來的,於是他就問白靈兒,“白姑娘,不知你是怎麼被那條大蛇從家中捲走的?”
白靈兒聽後臉上就露出些許懼意道,“當時我在院中晾曬醃菜,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呲呲作響的聲音,我擡頭一看就見一條水缸粗細的大白蛇正攀附在家裡的院牆之上……我嚇的立刻大叫了一聲,大白蛇見了就張着大嘴向我撲過來了。因爲太害怕了,我當時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大師你了。”
慧空聽完心感疑惑,不知這條大白蛇爲什麼沒有吃掉這掉嘴的鮮肉,卻將她扔在了這山間的小路之上呢?想來想去慧空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也許這條大白蛇將白姑娘放在我的必經之路上就是爲了耽擱我一些時間……”
想到這裡慧空不由得連連感嘆,“這山中的妖物果然是詭計多端啊!”
慧空明白自己這會兒已經中計了,那些妖物定是料到他一個出家之人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接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到要看看這位山神老爺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隨後二人秉承着腳下有路就不算迷路的理念,又不知在山上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再次出現了那棵他們昨晚躲狼的參天古樹時,慧空纔看出來他們繞來繞去最終都會回到這棵大樹下,難不成這樹就是那些村民口中長有山神老爺幾個字的大樹嗎?
可任憑慧空怎麼看,也都看不出這大樹的樹幹上有什麼字啊?於是他就轉頭問白靈兒說,“白姑娘,不知你可見過那棵長有山神老爺四個大字的神樹?”
白靈兒聽了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說,“祭祀山神老爺的時候女子是不被允許上山的,不過聽說那樹又粗又壯,樹枝茂盛,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