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看到阿偉的屍體時,立刻心涼了半截……
“這,這怎麼可能呢?”我非常震驚的看着丁一說。
丁一見我表情不對,就問我,“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指着阿偉的屍體說,“我什麼都感覺不到!這怎麼可能?”
丁一聽了一臉疑惑的說,“你是隻感覺不到阿偉的殘魂呢?還是所有屍體的殘魂都感覺不到呢?”
被他這麼一問,我轉頭看了看隔壁那個酒駕撞死的男人,然後轉回頭對丁一說,“只是感覺不到阿偉的!”
“那問題就有點嚴重了,你還是打電話問問我師父吧。”丁一無可奈何的說道。
黎叔的電話接通後,我把這邊的情況和他一說,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然後沉聲的說,“你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的魂魄被拘走了!”
“拘走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殺人的是個高人,他極有可能是知道你的本事,所以才把那個阿偉的魂魄拘走,到時即使讓你發現了屍體,也不可能知道阿偉生前知道的秘密了。”黎叔沉聲的說道。
我聽了心裡一沉,如果我不能知道阿偉的記憶,希望對方也不要知道纔好,不然……韓謹放在我那裡的東西只怕真的會給我招來禍事啊。
回到家裡後,我的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總是想着阿偉爲什麼會被人殺死?難道就是因爲他把韓謹的遺物給了我?
就這樣,我懷着這種忐忑的心情一直等了好幾天,卻一直沒有等到什麼人出現在我的面前。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也不知道阿偉將東西給了誰……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如果心裡總是這麼七上八下的,那日子也就沒法子過了!愛咋咋地吧!
這天老趙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宋嚴昨天聯繫他了,告訴他幾天前已經把宋偉的骨灰接回了老家。礦上一共賠了120萬,可以依然對這次事故沒有一個詳細的定義,而且在拿到賠償金的當天,還讓宋嚴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不要讓他再對別人提起此事了。
其實這早就在我的意料當中了,像宋嚴這樣的家屬,是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弟弟是怎麼死的。賠了120萬算是比較高的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閉口不言的。
老趙爲了感謝我幫了他的同學,於是就請我和丁一去他們家涮羊肉。因爲都不是外人,所以也就沒有叫我們去外面吃。這頓飯吃的很開心,招財說自己最會做的飯就是涮火鍋。
我聽了忍不住嘲笑她說,“傻子都會做行嘛?”
可招財卻相當不服氣的說,“這菜不用洗啊!這肉不用切啊!”
我聽她這麼一說,就用筷子夾起一片羊肉說,“就這刀工說是你切的?打死我都不信!”
招財聽了老臉一紅,忙改口說,“肉是老趙切的,剩下都是我一個人弄的好不好!”
“嗯嗯……你洗的菜最好吃了!”我敷衍她說。
酒足飯飽之後,我和老趙去陽臺上聊天,我見他一臉的心事,就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最近有點體力不支了?老趙聽了就白了我一眼說,“一邊待着去!我是大夫,還能讓自己體力不行嘛?”
“那你怎麼了?一臉愁眉不展的?”
老趙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才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說,“進寶,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能找到死者的遺骨嘛?”
我一聽這話頭兒不對啊!莫不是想讓我幫他找到父母的遺體?於是我就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我呢,就是吃這行飯的,大多數委託我們找的遺體都是能找到的。當然,如果遺體被火化了,那我可就什麼都找不到了。”
“我……我其實有件事,想拜託你……”老趙猶猶豫豫的說了半天。
我心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於是就安靜的看着他,等他說出下文。
“其實我和你們一樣,父母都已經過世了,唯一的不同就是,你們姐弟倆可以把自己的父母好好的安葬,每年都知道去哪裡祭拜,而我連他們在哪裡都不知道……”老趙表情有些凝重的說。
我聽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說,“咱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其實……我父母死的時候,就是我親自去找的遺體。如果我不是幹這一行兒的,估計我和招財就和你現在一樣,不知道他們在那塊土下埋着呢……”
老趙聽我說完,又狠命的抽了一口煙說,“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找找他們,這麼多年了,這一直都是我心裡最大的遺憾……我真的很希望能找到他們,然後把他們帶回來,不用在外面日曬雨淋的。以前我不懂事,總想着他們還年輕,以後等我事業家庭都穩定了再好好陪他們。可是現在這兩樣我都有了,他們卻沒了……”
我聽了正色的對他說,“老趙,如果別人說他理解你的心情,你也許不信!可是我和招財經歷了和你一樣的事情,我們真的都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也許在當初,你還不如我呢!好歹我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姐姐呢!可你呢,最親的人除了父母就沒有別人了……所以你相信我,只要你想讓我幫你,我肯定會盡全力幫你!”
那天晚上我和老趙一起在陽臺上聊到了很晚,他和我說了許多關於他父母的事情。他母親是位醫生,父親是位中學的語文老師。
受他們倆職業的引導,最後老趙在教書育人和救死扶傷之間選擇了後者,當了一名醫生。在他的印象中,母親柳雲是那種性格強勢且果斷的女人,在家裡從來說一不二。當然,這也許是和她的職業有關,因爲她是一名急診科的大夫。
而他的父親趙志國則是老好人一個,脾氣很好,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對母親發過脾氣,反到是他母親,總是喜歡批評他們父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