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哼了一聲,說道:“看來你是沒話可說了,你們總督的艦隊從佛郎機一路東來,不遠萬里,沿途燒殺搶掠,早已滿身罪孽,以你所犯罪行,活剮了你也不爲過,來人啊,將他拖回去,明日街頭活剮了他!”
火者亞三渾身猛一激靈,他尖叫起來,道:“大人,饒命啊,我的確殺過人,但是我真的沒有殺過大明百姓,我只是一個通事,我也不想殺人的,大人,大人饒命啊!”
大明朝的剮刑火者亞三不但聽說過甚至還親眼見過,不過當時只是好奇的旁觀,見到被活剮者的慘狀甚至還有些興奮,當他聽到自己將要被活剮的時候,想到被剮的慘狀,整個人頓時崩潰了。
火者亞三被兩個錦衣衛拖回去的路上口不擇言地叫道:“大人!你饒了我吧,我給你做牛做馬,我就是你的奴隸,大人……我會好幾種語言,我還會製造火槍,我精通航海術,我……”
“帶他回來。”段飛雖然憤恨侵略者,不過聽說這個火者亞三會造火槍,心中突然一動,倘若這個火者亞三真的有點用處,爲了國家的利益,暫時饒他不死,將他心中所學壓榨光,再要他小命,爲他殺過的人償命也不遲……
火者亞三猶如從地獄回到了天堂,他跪趴在段飛面前,親吻着段飛的靴子,渾身激動得簌簌抖。
段飛淡然道:“你除了會這些還會什麼?若你真有些用處,本官倒是可以暫時饒你不死……”
火者亞三的心臟猛地一跳,他忙不迭地說道:“大人,我會很多很多的東西,大人需要什麼我都會!”
段飛一腳把他踢開,冷笑道:“本官不是那麼好蒙的,你懂數理化嗎?”
火者亞三又爬了回來,滿面迷茫地說道:“大人請說慢一點,清楚一點,大明的話比我們佛郎機複雜深奧得多,我不明白什麼是數理化啊。”
段飛想了想,說道:“你會算術嗎?幾何?你知道阿基米德定律嗎?你會煉丹術嗎?”
段飛所知的現代詞彙火者亞三聽不太明白,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聽到煉丹術時他興奮地大叫道:“煉丹術,親愛的大人,我懂煉丹術,我的叔叔就是一個強大的丹藥師,配置火藥和壯陽藥是他最拿手的了。”
段飛聽到壯陽藥三個字真的有點啼笑皆非,他再次一腳踢開了火者亞三,說道:“我暫且相信你的話,王佐,明天一早給他洗刷一遍,送他到南鎮撫司軍械所來見我。”
王佐答應一聲,火者亞三如逢大赦,他興奮地再次撲前抓住段飛的手就要親吻,嚇得段飛急忙抽手跳開,火者亞三被兩個錦衣衛拖開,火者亞三依然不停地說道:“大人,你是我的天使,我的主人,阿,火者亞三將永遠都是你的僕人!……”
段飛甩甩手,剛纔給火者亞三抓到手腕,結果就黑了一圈,詔獄裡的犯人是不用洗澡的,髒死了。
王佐適時遞上草紙,段飛隨便擦了擦,喝道:“帶下一個。”
叮噹聲鐐銬拖地的聲音陪伴下,地字號牢房裡又被錦衣衛提出一個人來,看到這個人,段飛不禁又是一愣,剛纔出來個髒兮兮的外國鬼子,這一回的囚犯卻是一個還算整潔乾淨的年輕女子。
王佐說道:“大人,犯人名叫李玉英,還未出閣,因爲與人通姦被撞破扭送了來,經過兩次審訊,雖然她一言不,但樑亨已將她定了死罪,準備過些日子就推到街上剮了。”
“通姦?”段飛瞧着眼前的女子,不禁反問了一句,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長得瘦瘦弱弱的,這分明是個林妹妹,怎可能成了秦可卿?
“是的,大人,”王佐說道:“她的口供上是這麼說的。”
“擡起頭來讓本官看看。”段飛說道。
李玉英一言不,也沒有擡頭,兩旁的錦衣衛罵罵咧咧地上前扭住她的鬢強行托起她的下巴,段飛只看了一眼,便不禁暗讚道:“好個嬌俏的小丫頭……”
李玉英入獄還不算太久,雖然上過兩回堂,受過不少刑,但是她臉上還帶着些青春少女的光彩,紊亂的雲鬢也掩不住那俊美秀麗的風姿,她的紅脣緊咬沒了血色,一雙堅定的眸子卻依然流露出不甘與委屈來。
段飛道:“李玉英,本官奉旨覈查錦衣衛詔獄之中有無冤案,你可有冤情?還不快向本官道來?”
李玉英默不作聲,兩旁錦衣衛紛紛呵斥起來,段飛擺擺手,讓他們全閉上了嘴巴,段飛和緩地說道:“李玉英,本官雖然年輕,但是這雙眼睛看人還是挺準的,若非連破大案,皇上也不會派我持掌錦衣衛,而且讓我來詔獄查案,你不要錯做過了最後的機會,落得個含冤屈死,還要被人唾罵的下場。”
李玉英的目光焦點終於落到了段飛的臉上,段飛鼓勵地看着她,她卻再次挪開了目光,然後兩顆眼淚順着眼角滑了下來。
王佐也覺得李玉英不大像偷情的淫婦,美女在哪裡都是容易獲得優待的,他忍不住湊到段飛耳邊輕聲說道:“大人,她有可能是害怕再受刑,所以不敢翻案。”
段飛點點頭,說道:“好吧,給她鬆開鐐銬,端張椅子坐起,若是有金瘡藥,拿些來給她自行敷上吧。”
段飛說完之後就低頭看起案卷來,拿些錦衣衛按照大人的吩咐,給李玉英解開鐐銬,又端來了椅子,李玉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呆若木雞,過了好久纔開始給自己的手腳用藥。
段飛一面看着案卷一面用眼角餘光瞧着她,見她終於開始給自己敷藥,段飛心中不禁微微一笑,既然你還有求生的想法,就不怕你不翻案。
p:突然襲擊,我居然封推了,沒任何準備啊,算了,今天更三章吧……晚上稍遲一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