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我呀,沒嚇着你吧?”一身紫衣的管簫寒翩然從房樑上躍下,段飛心中突然冒起個古怪的念頭,等泥瓦房替代了木房,沒有房樑可攀,是否就是武林中人消失的原因之一呢?
“原來是你,”段飛驚喜地走上前去,同時喝道:“外面的人聽着,本官沒事,解除警報,不許任何人接近書房。”
管簫寒幽幽地說道:“你身邊的護衛越來越高明,要見到你一面是越來越難了。”
段飛笑道:“誰讓你喜歡神出鬼沒了,認得你的人那麼多,隨便打聲招呼,誰敢攔你?”
管簫寒輕嘆道:“我是欽犯啊,大人來找你越少人知道越好,連蓉兒妹妹都不肯入京,都是爲了你好啊。”
段飛輕嘆道:“我明白,只是苦了你們了今天多虧了你,你是怎麼逮到李福達的?若不是你將他抓住送了回來,我可要倒大黴啦。”
管簫寒輕輕挨入他懷裡,捏了捏他的腰,幽怨地說道:“這一次我真不想管你,可偏偏李福達一頭撞在我手裡,唉怎麼說彌勒教也是神教分支之一,還是最大的一支,就這麼給你毀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呢”
段飛嘿嘿笑道:“聽李福達的口氣,他是被你和蓉兒聯手捉住的?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真的聯手了?”
管簫寒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想呢,我纔沒跟她聯手呢,我是跟玉堂春聯手將李福達擒下的,不過在此之前,靈雪和靈雨兩個丫頭倒是齊心合力跟李福達打了一架,李福達被她們傷得不輕,最後李福達用天魔遁逃跑,天門偷學的天遁術追不上,結果李福達被我撿了個便宜。”
段飛笑道:“這也算是聯手了,她們現在在哪?你們是怎麼撮上李福達的?這傢伙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我佈下的羅網,我還以爲他真的有神靈守護呢。”
管簫寒從袖中取出件用手絹包着的事物,遞給段飛道:“這是你送給李福達的吧?我不信你會這麼好心,把我千方百計想得到卻總是得不到的東西送給李福達,這東西味道那麼大,就算李福達用布層層包裹,也還是能隔着三條街聞到味道。”
段飛尷尬地笑道:“算是我預留的後手之一吧,你們就是憑這找到李福達的?這也太巧了吧?”
管簫寒哼聲道:“倘若光憑這,倒確實太巧,不過你回頭看看你這個書房,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嗎?”
段飛聽了管簫寒的話後驚訝地擡頭環顧了一下,他吾地一聲道:“不錯,是有些不對,書架上的地圖被人動過,李福達難道賊心不死,在逃離京城之前竟然還來偷我的地圖?”
管簫寒道:“不錯,剛巧昨天我進了京,想今天帶孩子來看看你,正在踩點,突然發現李福達揹着個大包裹從錦衣衛翻牆出來,同時我嗅到了火槍油的味道,我好奇地追下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結果發現此人功力高絕,我沒敢輕舉妄動,最後此人被靈雪、靈雨在城外截住,說話動手後我才發現他竟然是李福達,當時真想送他個人情將他救走,最後卻爲了你,親自出手把他擒下,真是冤孽,你叫我今後怎麼有臉見白蓮聖母啊。”
段飛笑道:“什麼白蓮聖母,我可是無神論者,不信那一套好了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你,也要感謝蓉兒姐妹,若不是你們將李福達捉了回來,我如今已是天牢中的死囚,張銳這個混蛋隱忍多年,突然來這麼一手還真讓人防不勝防啊。”
管簫寒道:“張銳能夠把持內侍那麼久,除了正德念舊之外沒點本事怎麼成?妾身早提醒過相公要好好提防着他的,唉,看來妾身只能不顧當年的情誼,幫相公一把,將張銳徹底整垮了”
段飛喜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弄倒張銳嗎?或者有什麼證據可以攀上張銳的?”
管簫寒笑道:“張銳歷來小心謹慎,雖然與神教合作過不少次,但事實上未能留下什麼證據,就算有,一時間妾身也沒辦法拿來給相公,賤妾只能憑記憶說幾件事給相公聽,或許相公能找到對付張銳的辦法來。”
“還不快說?我聽着呢。”段飛催促道,管簫寒娓娓道來,說了幾件跟張銳有關的事給段飛聽,張銳還真是沒皮調,勾結上了魔教居然也沒做幾件大事,管簫寒所說的這些事都是些害人奪財及私怨報復之類的事,雖然可以給張銳的罪狀上添加幾筆,卻沒什麼一擊必殺的威力。
管簫寒見段飛有些失望,她想了想,說道:“相公,正德當初在你府上遇刺,一直沒找到是誰指使的,不如妾身找個教內死士交給相公,就說喵是張銳派去刺殺正德的,正德定然大怒,張銳死期就不遠了。”
段飛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說道:“這主意不錯,不過還不夠保險,既然已經做了初一,索性連十五一塊做了,記得當年劉瑾被抄家時家中查出一把帶機關的羽扇,這顯然不合邏輯,定是被誰栽贓陷害,不如將這個主謀的名分也套在張銳的頭上,正德既然年久,必會後悔殺了劉瑾,張銳就必死無疑了!”
管簫寒嫣然笑道:“相公言之有理,眼下正德還有一個觸不得的地方,那就是而立無後,相公找點證據表明這是張銳暗暗謀害所致,相公你說正德會有什麼反應呢?”
段飛和管簫寒相視而笑,段飛突然問道:“簫寒,咱們孩子呢?”
管簫寒幾乎同一時間問道:“相公,太原衛那些人相公可有妥善安排?”
聽到管簫寒的話,段飛不滿地說道:“你這丫頭,滿心就想着爭權奪利,怎麼,彌勒教你也想分一杯羹?”
管簫寒笑道:“相公別急着發火嘛,人家這不是擔心相公你讓彌勒教的人給漏網了嘛”
段飛哼了一聲,說道:“張寅已然成擒,他在本官面前招供不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正要跟屬下商量如何收拾彌勒教的事,你還是乖乖地回去,晚上再把孩子帶回家讓我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