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羣男人擠在當中,段飛有些不爽,他把石斌推開了些,說道:“殺手已經被嶽少俠趕走,應該沒什麼危險了,讓我去看看十字鏢究竟長的什麼樣。”
大家小心翼翼地挪到小店用來撐住簡單遮雨茅棚的木柱前,一隻結構簡單兩兩對稱成十字狀,共有四個尖鋒的十字鏢深深地刺入了木柱中,段飛抓住鏢心向外拔,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把十字標拔出來,最終還是史總捕把它拔出,看了看,又交給了段飛。
段飛的臉稍稍有些火熱,好在這一手的難度幾乎比得上空手拔鐵釘,正常人基本上沒幾個能辦到,像史總捕這種練過‘少林童子功’的已經不能算正常人了,所以段飛很快便開解了自己。
將手中的木頭與木柱一對,兩者的創口幾乎一模一樣,段飛再將那十字鏢的一個尖鋒往手中木頭的創口裡一塞,幾乎嚴絲合縫,段飛心中再不懷疑,龍血樹上的傷口確實是十字鏢留下的,但是他心中的另一個問題卻還沒有答案,身邊又都是一些不專業的傢伙,這個疑問段飛只好留在了肚子裡。
這時史總捕唿哨了一聲,不一會又有幾個捕快跑了過來,史總捕向嶽玉麒消失的方向一指,那幾個捕快便追了過去。
段飛被緊張萬分的史總捕護送到了王家的另一個宅院,那是王家業已出嫁的五閨女王萍錦的家,王萍錦正是王家死的第五個直系親屬,而據史總捕所言,正是王萍錦的死才讓他們意識到兇手不是普通人,而是武林高手。
因爲,王萍錦是死在一座高高的屋頂上的……
“小錦自幼拜在峨眉門下,嫁人之後還是喜歡舞刀弄劍,三位兄長與一位嫂嫂被人害了之後她便誓言要活捉兇手爲親人報仇,從此她每晚都穿上夜行衣上屋過瓦地到處搜索,我勸她也不聽,直到那天……”王萍錦的丈夫元功朗抹着眼淚道:“那天我們聽到屋頂有異響,出來看時,小錦她……小錦她竟已死在屋頂上,被她自己的劍釘在屋頂上……”
段飛沿着高高的樓梯爬到了王萍錦喪生的那個屋頂,史總捕雖然已經事先將周圍屋頂都搜索了一遍,並且派了不少捕快四下裡圍護着,但是依然埋怨道:“太危險了,你不該上來的,都過了一個多月,就算有證據都早已被雨水洗乾淨了。”
“至少我能夠親自感受死者臨死時大概發生了什麼。”段飛隨口說道:“那些仵作的屍格還能信嗎?”
史總捕記得自己說過要把如皋縣仵作重打二十大板的,於是便閉上了嘴,只是用心提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哪裡突然又冒出個刺客來,現在段飛已經被他看作是救命稻草了,豈能不多加小心?
屋頂的樑上果然有一個被劍刺破的創口,段飛用十字鏢的尖銳部分將創口處積累的灰土挑開,卻發現越挑越深,這個劍痕竟然深不見底。
劍是一種易折的狹長型兵器,曾經是戰場上主要的短兵器,但是早在唐之前它的地位就已被刀超過,後來漸漸成了一種飾品,當然,劍在會武的人手裡依然是不可忽視的利器,所以現在在街上見到佩劍者,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是所謂的武林人士,譬如華山派就是以劍術著稱的。
薄薄的劍在刺穿人體之後還能深入房樑半尺之深,排除易折的特性,那兇手的力氣竟然特別的大,而且定然非常憤怒,否則殺就殺了,何需把人這麼用力地釘在屋頂上?
段飛沒有繼續深挖,他的手在劍創口摸了摸,突感有異,他的手停住了,慢慢地摸着,感覺着……
到最後他甚至趴在屋頂,掏出他隨身攜帶的放大鏡,認真地觀察着。
就在這時,史總捕突然擋在段飛面前,喝道:“是誰,官府在此查案,不許再靠近了!”
一個白影蹦蹦跳跳地自遠處過來,聞聲停在另一個屋頂,王家連成一片的宅院與圍牆讓人如履平地,那人搖着手,大聲招呼道:“史總捕,是我,華山嶽玉麒啊!”
史總捕大喜,隨即收刀拱手道:“原來是嶽少俠,請嶽少俠過來說話。”
嶽玉麒高縱低躍地掠了過來,史總捕急忙問道:“嶽少俠,可捉住了那賊子?”
嶽玉麒搖頭嘆道:“對方非常狡猾,我被他用計甩開了。”
“對方是忍者嗎?”段飛趴在屋頂,側着臉問道。
嶽玉麒偏頭想了想,搖頭道:“瞧不出來,我的江湖經驗還是少了些,換做我師兄的話估計對方就跑不掉了,不過……那人射向你的兩隻十字鏢卻只有去勢而無殺意,否則我未必攔得住,真是奇怪。”
“你的意思是說射飛鏢的那人並不想殺我?”段飛反問。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懷疑這人就是投書縣衙的那個,這一次也別有深意吧。”嶽玉麒說道。
“玉麒不當捕快正是可惜了人才。”段飛嘖嘖讚歎了一下,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總捕頭卻還是不放心,真沒辦法。”
嶽玉麒嗯了聲,瞪了段飛一眼,道:“不許叫我玉麒,總捕大人都叫我嶽少俠呢……”
史總捕苦笑道:“你叫我怎麼放心,就算拼了老命也不敢說能把你保得安全,除非賀少俠肯出手保你幾天……”
嶽玉麒想了想,笑道:“我師兄是不可能一直保護小飛的啦,不過我與小飛一見便覺得很投緣,若是史總捕能說服我大師兄,我倒是可以試試……”
史總捕大喜道:“這個好說,想必賀少俠會給我這個面子,嶽少俠盡力而爲即可,我跟弟兄們還有海公公及其他門派的高手也不是吃乾飯的,只需堅持幾天,估計阿飛便可以破案了,對吧?”
史總捕最後問的是段飛,段飛瞪了嶽玉麒一眼,答非所問地道:“各派高手中有峨眉派的嗎?”
“峨眉?”史總捕和嶽玉麒互望一眼,同時搖頭,史總捕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王萍錦在峨眉學藝,現在死在家中那麼久,峨眉派竟然沒派人來看看,更別提爲她查找兇手甚至報仇了?”
段飛點點頭,他心中確實存着這麼個疑念,只聽史總捕繼續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王家的人,他們不肯說,後來我才從別處得知,王萍錦是被峨眉逐出師門的,具體是爲了什麼峨眉也沒有傳出消息。”
這時嶽玉麒低聲道:“我倒是聽說半年前有個峨眉弟子偷入禁地想偷學高深武學,被峨眉派驅逐出門,不過我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否這個王萍錦。”
段飛恍然點頭,道:“不管怎麼樣,峨眉派對這個王萍錦不管不問是毫無疑問的了,就算不是驅逐出門應該也差不多。”
史總捕見段飛終於爬了起來,好奇地問道:“有何發現?”
段飛下意識地看了嶽玉麒一眼,嶽玉麒笑道:“我還是避開些吧,反正我對案情不感興趣,知道誰是兇手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即可。”
嶽玉麒正要離開,史總捕將他一把抓住,說道:“不必了,阿飛,嶽少俠是我們通過關係纔好不容易請來幫忙的,在此之前兇手已經行兇多次,在嶽少俠面前無需避忌,儘管說吧。”
段飛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道:“好吧,請玉麒聽了之後千萬不要再跟第二個人提及……我發現這個劍創是被人假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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