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了多日的謀劃終於完成,江子城鬆了一口氣,坦然的看向越來越近的沈龍。
“鼠輩找死!”沈龍暴怒的吼聲傳了過來。
眨眼間的功夫,沈龍便已經來到了近前。
他一伸手,便越過了無數距離,直接抓住了江子城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他手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只需要稍稍用力,便能將江子城活生生捏死。
“賊子,你不怕死?”沈龍咬牙切齒,僅剩的一點理智讓他暫時沒有要江子城的性命。
此時此刻,江子城的雙腿胡亂蹬踏掙扎着,雙手抓着沈龍的手指,卻根本無法撼動……
“咳咳。”
看着江子城即將身死,沈龍終於稍稍鬆開了一些。
“說吧。”沈龍開口,剛纔的暴怒也緩了下來。
他什麼都不問,只讓江子城自己說。
而江子城也很光棍。
直接伸手進懷裡摸索了片刻,摸出來了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
沈龍接過紙張,單手甩開之後掃了兩眼,眼中的怒火愈發的明顯。
“你是輯事司的人?!你們當真好大的膽子!敢這般暗害同僚?!”
說是這麼說,但沈龍終究是鬆開了手。
而江子城跌倒在地上之後,直接跪倒在地,渾然不顧地面滾燙的高溫,將頭貼在了地面上。
“司主司主大人之命,不敢不從。”
沈龍不置可否。
“你在輯事司什麼身份?!”
“輯事司特使申猴,拜見監天司遊天官沈龍大人。”
“還有代號?難怪底氣這般的足,原來是入了蘭澤英的眼啊。”沈龍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隨後,他又看向手中的紙張。
上面只有三言兩語,說的是接近聖火教之人混入天隕山秘境之中,伺機奪取聖火。
紙張上的命令多有不詳之處,想來應該是口口相傳,不留痕跡。
將紙張收了起來,沈龍看向申猴。
“以你們輯事司的慣例,想必我再問你什麼你都不會說了吧?這紙張也是早料到監天司會有人來,所以備下應付監天司的吧?想借着蘭澤英的手諭保命?”
申猴不敢開口,仍舊跪倒在地,沒有任何動作。
“看來你們輯事司也知道聖火教之事是監天司的重中之重,涉及到聖火教聖女,監天司必然會派強者來交接。”
沈龍則繼續道:“一路上從天京城來到這天隕山,也足夠你這見不得光的耗子與那些閹人來往消息了,林季那小子哪都好,唯獨太粗心大意。若如我一般小心謹慎,如何會被你們這般算計?”
說着,沈龍微微嘆息了一聲。
“這命令上可不曾叫你陷害同僚,你爲何要將林季打入秘境之中,給你三個呼吸時間,不答便死。”
不等沈龍開始倒數,申猴便直接開口道:“回沈大人的話,聖火教的事情司主大人說了,輯事司一定要管到底。”
頓了頓,申猴嚥了口唾沫,語氣稍稍發虛了一些。
“而且司主大人還說,即便難以事成,也絕不能讓監天司順利了。因此在下官認出林掌令身份之後,便已經有了打算。”
聽到這話,沈龍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聽起來像是實話,哪怕輯事司辦不了差,也得想辦法把監天司的事情攪黃了。”
說完這番話之後,沈龍半晌沒有開口。
申猴不明所以,悄悄低頭想要看看情況。
然後他便與沈龍四目相對了。
“你還敢擡頭,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沈龍臉上泛起幾分諷刺。
然後,申猴就看到一個腳底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咚。
申猴的腦袋被踩碎,糊狀物爆漿一般的飛濺的四處都是,這一腳落下,方圓數百米都震顫了兩下,地面更是裂開了巨大的紋路。
這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天隕山頑石,也頂不住入道境強者沈龍的一腳之威。
沈龍則像是踩死了一隻臭蟲一樣,在地面上蹭了蹭腳底的血跡,隨後看都不看申猴的屍體一眼,而是一招手,抓來了遠處將剛剛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北辰。
“你就是林季在消息裡說的那人吧?聖火教聖女的師兄?”
“說吧,這秘境如何出入?”沈龍問道。
北辰張嘴,嘴中滿是血跡。
“休休想。”
沈龍也不廢話,只是一挑眉毛,一道元神之力就鑽進了北辰的腦海之中。
“啊啊啊!”痛苦的慘叫聲響起,北辰分明已經重傷虛弱到了極點,但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烈的掙扎了起來。
“元神之苦遠非肉身的疼痛能比,你不說,我就在這裡慢慢折磨你,直到你受不住爲止。”
沈龍輕描淡寫的說道:“在我面前,你連死都做不到。若是林季不出來,老子治好你的傷恢復你第五境的修爲,給你喂些延年益壽的好東西,然後將你關起來折磨個百十年,你信不信?”
“我說!我說!”元神與心靈上的雙重摺磨,讓北辰連片刻都堅持不住。
沈龍收了手段。
“說吧。”
北辰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呼呼”
足足喘息了許久,他才終於平復了些許。
“那那秘境非得非得以聖火開啓,以聖火引路,也只能以聖火才能離開。”
沈龍點點頭。
“那你有聖火嗎?”
“我我資質不夠,教中並未並未賜下聖火。”
“這樣啊,那你便去死吧。”
沈龍再次擡腳,如法炮製的踩碎了北辰的腦袋。
又在地上蹭乾淨之後,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秘境入口,直接不去理會,而是騰空而起,朝着天隕山山外飛去。
有許多事情,旁人不清楚,但是沈龍身爲遊天官卻知道。
聖火教的聖火併非唯一,既然那聖女敢來此,顯然只需要是聖火的火種就夠了。
“聖火火源在極北之地,那老東西我可惹不起。”
“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次來到京州的,好像不止這師兄妹兩人。”
就在沈龍在天隕山上大發神威的同時。
林季正看着周圍的火海茫茫,目光中帶着幾分迷茫與呆滯。
“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原來那小子還真學了隱秘修爲的功法,竟然連我都瞞過了。”
在原地懊悔了許久,林季長舒一口氣,無奈的看向地上早已甦醒,正用殺人似的目光,死死瞪着自己的北霜。
一想到這秘境之中,自己兩眼一抹黑。
林季只能舔着臉,低聲下氣的將北霜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
“北霜姑娘,我說之前都是誤會,您信嗎?”
北霜瞪了林季良久,輕啓朱脣。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