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做在張入雲身旁的二位佳麗聞言大喜,忙也伏身拜謝道:“多謝石大爺厚賜!”
張入雲聽了,又樂道:“只一枚果子還要三人分着吃,還當得什麼厚賜,二位姐姐說笑了!”
他一語未畢,卻聽得對面的南宮璞也笑了,一時手裡端着那果子笑着與張入雲道:“石兄這般大方,只鬧得小弟也不好意思了!”說完將那果子放在鼻下聞了聞,臉上大有些嘆息的意思,一時高高的拋向身後的小乙,只懶洋洋的說了聲:“便宜你!分了吧!”只慌得一旁小乙手足亂舞,如捧玉瓶似的把那伏龍果接了。而他身旁的兩位麗人,也是跟着俯身拜謝。
南宮璞見了卻是笑道:“謝我一半就得了,另一半隻謝對面這位石大爺,他落得大方,我不如此,反襯得我小氣了!”一時二女聞言又是朝着張入雲福身。反讓這位石大爺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衆人戲謔時,卻忽聽階前一陣喧譁,其間還伴有女子的哭叫聲。張入雲二人聞聲忙側頭看去,果見鮑氏二郎重死死的拽住一位宮女的兩隻玉手不放,那女子想是不耐他力大,已是痛的*連連,粉面煞白。
正在張入雲猶豫時,卻見阿甲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張入云爲之一驚,忙道:“怎麼了!”就見阿甲顫着聲道:“主人!我怕,那鮑大爺又要行兇了!”
張入雲聞聲奇道:“怎麼個兇行?如此島主在場,這性鮑的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殺了這侍女吧!”
說話間那爲鮑重鋒糾纏的女子又是一陣嬌哼,臉上的淚水已如珍珠般的落了下來。
再聽阿甲細聲道:“主人,您不知道,這幾位鮑家大爺是主人最尊貴的客人,往日裡島主常奉送女子與他三人。尤其這位二爺性子最殘忍,興子發起來,要吃人肉的!前一會他就見一位姐姐腿生的好看,生生當者衆人的面給嚼吃了,至後那位姐姐終因流血過多慘死。你且看看這船上伺候的衆人哪個不怕他們,這一次還不知道要怎麼爲難這位姐姐呢!”
張入雲聞言,卻見滿船人都是面色慘白看着眼着發生的一幕,卻無一人喝止,便是黃島主也只皺了皺眉,並無再多言語。
一時張入雲大怒,只從案上提起銀筷,掌內放勁,已是隨時準備將銀筷當箭矢般的射出。他這邊廂義憤填贗,卻不知道另一邊南宮璞卻是將身前一幕盡收眼底。
當下殿內空氣一陣緊張,幾不聞聲,卻聽得鮑重鋒大聲樂道:“你這婆娘的小手真好看,且讓我仔細看看,又打什麼緊?”說着單手將眼前美女玉手捏開,一時又取一掌連連摩搓,就見眼前十指纖纖,鮮嫩欲滴的紅指甲,配着身下的玉盤,更顯動人。一時他巨口一張,口水已自落下,嘴裡一陣鋼牙撕摩,已是把那侍女嚇得欲昏死過去,當下只任誰見了,也知這鮑重鋒,正打着侍女玉手的主意。
就在他張口欲落,張入雲銀筷疾射之際,鮑重鋒口裡忽然多了一枚玉盞,只打得他呲牙裂嘴,口裡劇痛,手上一鬆,那侍女忙慌不迭的退下。 ▪ ttκǎ n▪ C〇
張入雲目光銳利,當時已見得是那坐臥在一旁的三位女子中,一頭黑髮的少女將面前杯盞打出。
而衆人此時四下裡環顧,見那少女席前已少了一枚酒杯,當下俱知道是她所爲。
那鮑氏三兄弟眼力也自不凡,當時也知是這少女所爲,一時鮑重鋒兩個兄弟都是瞪大了一雙牛眼,眼見得就要發難。正在這時,卻見鮑重鋒將玉盞從顎中取下,一時又伸手在口裡一陣搖晃,末了竟取下一枚斷齒來,當下捂着滿邊臉頰,卻對着自己兄長哀告道:“大哥!痛!”
他鮑氏三雄,兄弟連心,一時間鮑重鋒受傷,做兄長的自是大怒,只一拍桌子便將身前那般堅固的紫檀木製的席案打了個粉碎,再見他將袖一擼,口裡嗡聲嗡氣的與那三位女子說道:“早就看你這三個婆娘不入眼了!今天我三兄弟就你三人較量較量!”說完便欲上前。
哪知那黃島主自此時方纔開口,一時只將袖一拂勸阻鮑大鋒道:“二位都是本島的上賓,何爲這區區小事傷了和氣,鮑家二郎在這花船上受了些傷,只着落在本座身上就是。來人啊!快取玉蓉膏爲鮑二爺療傷,再取一罈梨花酒爲三位大爺壓驚。”一時守在一旁的解必昌聞言便是領命而去。
那鮑大鋒被島主人袖底一拂,便覺如沐春風,一時身上懶洋洋的再施不出一絲勁來,他人雖粗俗,但卻也有些呆主意,知島主是個不好相與的,一時也就偃息坐下。一旁的僕人見狀,忙上前爲其收拾席案,只片刻功夫便得又置了一席。
哪知鮑重鋒此時卻是有些不樂意,一時口裡還道:“不要!人家嘴裡好痛!只喝酒還不夠痛快!”
黃島主聞言笑道:“卻不知鮑二郎有什麼吩咐,但不傷衆位和氣,本座一定爲三位辦來!”
未知他話音一落,鮑重鋒面上就是一喜,忙接口道:“哪好!上一回黃島主變的戲法有趣極了,鮑老二我想再看島主變一次,最好是不帶重樣的!”他一語投地地,周圍坐上的衆位男子都來了興趣,尤其鮑氏二雄也跟着鼓譟大聲叫好。
只爲有那黑髮女子卻是一語不言,隻立起身來,和黃島主打了個手勢,連口都不開,便領了自己兩位姐妹就走。臨行至先時被糾纏的宮女面前,其黑髮少女卻是順手從自己姐妹手中取了一枚伏龍果拋與她。當下那侍女忙福身拜謝,但三女卻好似未見一般,徑自走了。
再說那島山見三位琉瑛島的女賓走了,反倒臉上有些輕鬆,一時只笑着與衆人道:“此時正是午間,又值殿內明珠照耀,倒是不太合時宜,以此炫技倒是不夠精彩,不如到夜裡在以此做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