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麗真是高興。原本以爲自己賣了木材廠以後會無所事事很長時間,現在又有事情幹了。蘭德莉雅說到做到,很快幫她僱到了足夠的工人和靠得住的工頭,木材廠又欣欣向榮地復工了。現在斯佳麗不愁自己的優質木材會全餵了蛀蟲了,它們一批又一批地被裝上火車,運到薩凡納戰火平息硝煙散盡卻還留存着淡淡血腥味的土地上,在那裡將會樹立起一座又一座由蘭德莉雅親自設計的高大雄偉又精巧別緻的新房子,那是斯托克家的驕傲。
斯佳麗聽母親說過斯托克家的事。他們是比羅彼拉德家族更早來到薩凡納的,歷史悠久,家教十分嚴格,對待女孩子尤其如此。他們家的女孩子全都舉止高雅談吐不凡且飽讀詩書,是標準的名媛淑女。但是和所有的上等人家都一樣,女孩子的自由被嚴格限制,連社交活動都極少參加,所以斯佳麗對蘭德莉雅的高超見識和超越一般女孩子的膽量感到很驚奇,
兩個月過去了,木材廠運轉良好,蘭德莉雅也興奮地告訴斯佳麗薩凡納的所有房子都已經打好了地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全面開工了,斯佳麗也替她高興。原本亞特蘭大的居民對於斯佳麗登報的事情就議論紛紛,聽說同樣是個女人把它買下來以後指責之聲更是不絕於耳。但蘭德莉雅的高貴出身和她的優雅舉止打消了人們的懷疑,她要憑一己之力振興斯托克家族的事更是讓人對她刮目相看。而讓斯佳麗沒想到的是,因爲蘭德莉雅的關係,自己在亞特蘭大的聲譽連帶着也好了很多,其實這也和阿希禮的離開以及她自己因爲太忙沒有再去貝爾那裡有很大的關係。
除了木材廠,斯佳麗也在忙着維持自己的酒吧和雜貨店。因爲她聲譽漸好,逐漸又有顧客願意登門了。雖然不像以前那樣賺得盆滿鉢滿,但已經脫離了慘淡經營的境地。原本蘭德莉雅打算幫她注入一部分資金來擴大店面和貨源,但斯佳麗拒絕了。倒不是她懷疑蘭德莉雅的錢來路不正——其實來路再不正的錢她也用過——而是因爲她明白拿人手軟的道理。眼下木材廠已經不姓奧哈拉了,她只有酒吧和雜貨店了,如果它們也不屬於自己了,哪怕是部分,斯佳麗都覺得心像被挖走了一塊一樣不是滋味。不是她不把蘭德莉雅當朋友,其實正是因爲她把她當朋友才這麼做的。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和朋友合夥做生意的結果往往是沒了朋友又賠了生意。聽她這麼說,蘭德莉雅也就不再堅持了。
斯佳麗經常在生意結束後到蘭德莉雅家做客,聽她講薩凡納的重建工程進展如何,她也和蘭莉分享自己重建塔拉的故事,蘭德莉雅很喜歡聽。這在以前根本連想都不要想,斯佳麗一向看不起沉浸在回憶裡的人,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擁有這麼多刻骨銘心的回憶,並且願意把它拿出來分享。只是她們都默契地不去談自己的丈夫。
斯佳麗白天總是很忙,忙得連瑞特都顧不上去想,但是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不知道瑞特在新奧爾良怎麼樣了,他去那兒究竟是幹什麼,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幾個問題不停地在她腦海裡翻涌,攪得她不得安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夢見的還是瑞特。有很多次,斯佳麗都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從夢裡笑着醒來以後發現瑞特不在身邊,笑容還殘留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嘴角已經嚐到了眼淚的苦澀。只是她不再借酒澆愁,傑克很早就誠心誠意地勸過她不要再喝酒了,說這會毀了她的健康,她罵過他多管閒事;來到亞特蘭大,米德大夫也是一臉嚴肅地勸她戒酒,
她本來沒當回事,直到大夫警告說這會對她以後的生育不利她才下決心戒酒。她不能再喝了,她要和瑞特在一起,給他生好多好多孩子的。有時候她也會嫉妒蘭德莉雅,雖然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在哪兒,可至少她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天使。要是美藍還活着多好,瑞特就不會離開了。
對瑞特的思念壓的她形容憔悴,蘭德莉雅擔心的問她是不是太累了,斯佳麗無言以對。和瑞特的事情只有自己能知道,她說不出口,哪怕是對蘭德莉雅。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蘭德莉雅也明白了幾分,嘆了一口氣對她說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爲了減輕斯佳麗的負擔,她已經找好了能勝任木材廠工作的人,讓斯佳麗專心看管自己的店鋪和酒吧。斯佳麗明白蘭莉的好意,只是這也不能減輕她的相思之苦。
一天,太陽已經落山的時候,斯佳麗百無聊賴地站在櫃檯裡,看着店員懶洋洋地準備關門打烊。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猶疑地站在店門口,小心翼翼地向裡面張望着。斯佳麗認出了來人是誰,心裡一陣激動,旁若無人地喊出了一句:“貝爾,怎麼是你?快進來。”貝爾連忙擺擺手,示意斯佳麗出來,她不進去了。斯佳麗心生疑惑,仔細確認過街上已經沒什麼人的時候才走出來問她來幹什麼。貝爾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巴特勒船長去新奧爾良是爲了處理自己留在那兒的財產,她的兒子也在那兒,聽說惹上了什麼官司,她救子心切,就託巴特勒船長去把他帶回來。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了亞特蘭大,巴特勒船長準備帶她的兒子到塔拉去。
貝爾一臉歉意地走後,斯佳麗很快打發了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店員,明天亞特蘭大會傳出什麼離譜的謠言她現在顧不上,她叫來了自己的馬車,命令車伕哪怕是以抽死這匹馬或者撞死幾個人爲代價也要立刻趕回桃樹街的房子。車伕不敢怠慢,一記響鞭之下馬車就變成了一支聲色俱厲的離弦之箭。
瑞特真的回來了,斯佳麗一時間心潮難平,他沒有騙她,他們會再見面的,她又想起了這句話。可是帶回來了一些她意想不到的東西,他跟自己說過有個男孩子在新奧爾良,他是他的監護人,沒想到那個孩子是貝爾的。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一點,她的心裡很不舒服。那次她回塔拉之前,問過貝爾她愛不愛瑞特,她的回答很乾脆,他們有那種關係不假,她也很喜歡他,但那不是愛。“我自有我愛的人”,貝爾說過這話,當時斯佳麗覺得她的表情很像玫荔活着時注視小博的樣子,現在才明白那表情是爲誰存在的。斯佳麗有點後悔爲什麼剛纔那麼快就把貝爾放跑了,她真應該問清楚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瑞特的。瑞特肯定是不會跟她說實話的,他一向以捉弄她爲樂,要是她直入公堂地去問只怕會被他故作不正經的回答氣死。她都能想象得到他會帶着一臉壞笑和嘲諷對她這麼說:“親愛的,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孩子,也是貝爾的孩子。”她理解得越不可思議越合他的意。至於那個孩子,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生身父親是誰。
“那又怎麼樣?”斯佳麗在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就算那孩子是瑞特的,我也不能跟他發脾氣,省得他再找藉口躲我躲得遠遠的。大不了我對那孩子好一點,比他對他還好,這樣他就沒話可說了。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讓他像上次在亞特蘭大那樣被我氣跑了。”她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願意並且可以爲瑞特做點什麼來留住他的心。
她的主意剛剛定好,馬車就到了。她打發了車伕去蘭德
莉雅家傳話說今天沒辦法到她那裡做客了,自己直接跳下了車,奔向那幢一片漆黑的大房子。不對,要是瑞特回來的話,怎麼可能不開燈?他去哪了,不會直接回塔拉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門沒鎖,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說明瑞特確實來過了,他還留着這所房子的鑰匙,這讓斯佳麗多少安下了一點心。只是他人到哪去了,總不可能出去的時候忘了關門吧?斯佳麗滿心疑慮地走了進去,屋裡很靜,靜得只能聽到她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這聲音單調得讓她感到有些害怕,她想要打開煤氣燈,卻找不到它在哪兒。一種不同於她的皮靴聲的腳步聲飛快地逼近,眨眼間就來到了她的身邊。她剛想驚叫出聲,就感到嘴被一隻手緊緊捂住了,而那個人的另一隻手則飛快地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讓她無可掙脫。
斯佳麗經常在生意結束後到蘭德莉雅家做客,聽她講薩凡納的重建工程進展如何,她也和蘭莉分享自己重建塔拉的故事,蘭德莉雅很喜歡聽。這在以前根本連想都不要想,斯佳麗一向看不起沉浸在回憶裡的人,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擁有這麼多刻骨銘心的回憶,並且願意把它拿出來分享。只是她們都默契地不去談自己的丈夫。
斯佳麗白天總是很忙,忙得連瑞特都顧不上去想,但是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不知道瑞特在新奧爾良怎麼樣了,他去那兒究竟是幹什麼,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幾個問題不停地在她腦海裡翻涌,攪得她不得安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夢見的還是瑞特。有很多次,斯佳麗都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從夢裡笑着醒來以後發現瑞特不在身邊,笑容還殘留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嘴角已經嚐到了眼淚的苦澀。只是她不再借酒澆愁,傑克很早就誠心誠意地勸過她不要再喝酒了,說這會毀了她的健康,她罵過他多管閒事;來到亞特蘭大,米德大夫也是一臉嚴肅地勸她戒酒,她本來沒當回事,直到大夫警告說這會對她以後的生育不利她才下決心戒酒。她不能再喝了,她要和瑞特在一起,給他生好多好多孩子的。有時候她也會嫉妒蘭德莉雅,雖然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在哪兒,可至少她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天使。要是美藍還活着多好,瑞特就不會離開了。
對瑞特的思念壓的她形容憔悴,蘭德莉雅擔心的問她是不是太累了,斯佳麗無言以對。和瑞特的事情只有自己能知道,她說不出口,哪怕是對蘭德莉雅。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蘭德莉雅也明白了幾分,嘆了一口氣對她說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爲了減輕斯佳麗的負擔,她已經找好了能勝任木材廠工作的人,讓斯佳麗專心看管自己的店鋪和酒吧。斯佳麗明白蘭莉的好意,只是這也不能減輕她的相思之苦。
一天,太陽已經落山的時候,斯佳麗百無聊賴地站在櫃檯裡,看着店員懶洋洋地準備關門打烊。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猶疑地站在店門口,小心翼翼地向裡面張望着。斯佳麗認出了來人是誰,心裡一陣激動,旁若無人地喊出了一句:“貝爾,怎麼是你?快進來。”貝爾連忙擺擺手,示意斯佳麗出來,她不進去了。斯佳麗心生疑惑,仔細確認過街上已經沒什麼人的時候才走出來問她來幹什麼。貝爾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巴特勒船長去新奧爾良是爲了處理自己留在那兒的財產,她的兒子也在那兒,聽說惹上了什麼官司,她救子心切,就託巴特勒船長去把他帶回來。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了亞特蘭大,巴特勒船長準備帶她的兒子到塔拉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