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一個晴朗的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豔陽高照,可就是這樣一個無比美好的天氣裡,在曲樑隱居的小屋外,卻是一副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爺爺,您不是說這些藥物都是隻有舒筋活絡功能的溫性藥物嗎?怎麼會這樣啊?”看着面前一口大鍋裡備受煎熬的蕭晨,緋芸不禁有些擔心的問旁邊的曲樑道,畢竟,幾天的相處,兩個年輕人還是培養出了一些感情的.
“逆天改命,逆天改命啊!”曲樑的眼中不停閃爍着激動的火焰,“雖然比不上真正的破碎六道輪迴,招魂復生,但是把一個堪堪恢復,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完全打通的全身經脈,現在要在一天之內完成,也算逆天了,既然逆天,自然就會招來天地異象了.”
“啊?那會不會有五雷轟頂之類的天罰啊?”緋芸驚訝的問,因爲在她的印象裡,只有那些天材地寶,千古神兵現世,或者有人破碎虛空,飛昇成仙的時候,纔可能出現這樣的天地異象.
“轟你個頭啊!他又不是飛昇.”曲樑沒好氣的瞪了緋芸一眼.
“唔...”緋芸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她那可愛的小香舌.
“啊!”
就在這時,一聲狂暴的叫聲自蕭晨口中發出,就單單聽這一聲狂吼,就可以感受到了他此時所遭受的痛苦.
不過對於蕭晨本人來說,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爲幾天前他祭拜過羅秦以後,他不顧曲樑的苦心勸慰,毅然要向整個中山國復仇,但是,重傷初愈的他,全身經脈纔剛剛接好,更別說提氣運功了,他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所以,他此時的首要任務,就是重新打通全身的經脈.
不過,由於全身經脈的堪堪復甦,還十分的脆弱,根本經不起打通全身經脈氣息的大力衝擊,而是必須要慢慢的調理,讓經脈逐步的適應才行,這
個過程極爲緩慢,少則數載,多則十數年甚至更久.
顯然,蕭晨是不可能會等待這樣長的時間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在他心裡,甚至一秒鐘都不願意多浪費.
後來,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曲樑終於告訴他了另外一個快捷的方法,用這個方法,最多三天,就可以恢復如初.
當然,天道有公,萬物平衡,俗話說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不可能會出現天上掉餡餅的
事情,所以,事情的回報有多大,付出或者說風險,就會有多大.
曲樑的方法就是運氣強行衝擊全身經脈,直到全部打通爲止.
不過,如果單單如此,那用不了多久,蕭晨就會因爲全身經脈的韌性不夠,而導致那剛強的真元衝破經脈,散盡骨骼肌肉裡肆意的破壞,那樣,蕭晨就會永遠的成爲一個廢人.
所以,必須要有固本培元,舒筋活絡功能的藥材在一旁輔助,可固然如此,成功的機率也只有三成左右,而且其中還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當然,此法成功以後的回報也是異常豐厚的,因爲有固本培元和舒筋活絡功能的藥物,自身的經脈和全身機體能力會有大幅度的提升,對自己以後的歷練,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現在的蕭晨,全身浸泡在一口裝滿了藥材的大缸裡,下面烈火洶涌,上面霧氣蒸騰,可想而之此刻躺在裡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霧氣之中,蕭晨眉頭緊鎖,嘴脣抿得緊緊的,全身不住的抽搐和**,以及那不時傳出的骨骼的噼啪之聲,無不讓人感覺心驚肉跳.
而在這心驚肉跳之下,是一種只有當事人才能感受的無盡痛楚.
在蕭晨意識的引導下,一股淡淡的白色真元慢慢的從丹田出發,朝着有‘陽脈之海’稱呼的督脈直衝而去,但是還沒有要達目的地,就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那些才堪堪恢復的經脈十分細小,而且中間夾雜着許多雜質,就像淤泥一般的堆積在了經脈之中,眼中阻礙着真元的前進.
並且,初生的經脈十分的不穩定,很容易破裂,所以還不能強行衝擊,只能讓真元一點一點的引導推進,一點一點的利用真元去清除那些雜質,來讓經脈變得暢通一些,然而,這個過程卻是一種長時間的痛苦煎熬.
在真元一點一點的推開雜質的阻礙,慢慢的向前滲透的時候,蕭晨甚至內窺時,能夠聽到那雜質在經脈上如果磨砂一般‘滋滋’的摩擦聲,伴隨着這種摩擦聲,一種似乎是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的痛楚,直衝大腦.
而且,這種痛楚不會因爲時間的推移漸漸減輕,也不會因爲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而消失,因爲,他是來自靈魂的痛楚.
在靈魂痛楚的煎熬中,蕭晨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體內的白色真元,正在慢慢的變藍...
逐漸地...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三天過去了...
“啊!”
在一聲狂暴至極的吼聲響起的同時,一股恐怖的強大氣息也驟然爆發,也就是這一刻,曲樑知道,蕭晨挺過來了,他馬上就要恢復了.
這時,感受到的曲樑和緋芸立即向外奔去,然而就在這時...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着一陣強大的氣勢,生生的把曲樑和緋芸祖孫倆給生生頂了回去,肆虐的狂風席捲而至,漫天的沙塵沖天而起,一股讓人心悸的恐怖波動在天地間迴盪,森森鬼嘯,神聖至極的玄冥之音在空際唱響,無邊的能量在虛空中翻滾,彷彿決堤之水一般,浩浩蕩蕩的席捲而來,直衝向四面八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