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悟性？（上）
看了看那些學員，張龍潛看向南宮飄，詢問的聲音也放低了許多。
“我要在這裡練習的話需要什麼許可嗎？”
南宮飄搖了下頭：“不用，直接進去就可以。來，往這邊走。”
說着，他便領着張龍潛順着一條碎石路離開廣場，拐進樹林深處。
在林中小道上安靜的前進了兩分鐘左右，眼前便豁然開朗，一個直徑約十五米的圓形空地出現在了眼前。
地面是堅固的石板，上面還閃着濛濛的青光，周圍有一圈半人高的木製柵欄將空地與茂密的樹林分隔開來，只在兩人進來的地方開了一個入口，形成一個被高大的樹木包圍的獨立空間。
看看不像預想中一樣會有很多人一起使用，反而像一個專門包間一般的空曠場地，張龍潛疑惑的看向南宮飄：“這是……？”
南宮飄隨手推了柵欄門一下，那一人多高的木門就緩緩關上，同時地面的青光沿着柵欄往上蔓延，迅速在七米左右的空中彙集到一處，形成一個半球形的光罩，亮了一下後又消失了，彷彿剛纔的都是錯覺一樣。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因爲木字練習場是樹形練習場，所以空間很大的。”
看張龍潛依舊一臉不解，南宮飄想了想便低聲唸了句簡短的咒語，同時擡手點向虛空，一點青芒一閃即逝，然後，張龍潛眼前就展開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畫面。
青色的光罩再度出現，透過那淡淡的青光往上看去，竟看到懸浮於空中的許多個青色光球，它們有序的排列在同一平面上，大小跟張龍潛現在所處的光罩差不多，隱約能看見它們的水平剖面是跟她腳下相同的厚實石板地面，卻看不見上面是否有人。在這些光罩的上方還有着其他同樣的青色光罩，它們彼此之間距離不近不遠，層層往上，錯落有致，佈滿了肉眼所見的整片天空。青光如同活物一般緩緩流轉，光罩層層疊疊往上延展，不停相互交換位置的同時又構成一個整體旋轉移動，似緩實快，就彷彿一株巨大古樹伸展開的的片片樹葉隨風搖動。
看見那壯闊的場景，張龍潛不由得目瞪口呆，她這才理解南宮飄所說的“樹形練習場”是什麼意思，指着天上那些數不清數目的半透明光罩張了幾下嘴，她總算是發出了聲音。
“那些都是屬於木字練習場的？”
“是的。”
說着南宮飄伸手在虛空抹了一下，那些青色的光罩便從張龍潛眼中消失了，他們所在的場地周圍也重新變做了透明的。看着張龍潛臉上的意猶未盡，他微笑着解釋起來。
“空中每一個獨立場地都有禁制，從外面是無法看見的，而且位置時刻都在變幻，只有會道家‘現’字訣和飛行法術的人才能進去，地面的練習場地則沒有限制，順着岔路就可以進，關門之後同樣會開啓禁制隱匿起來，進來的小路也會消失。越往上場地的禁制就越堅固，所能承擔的法術就越強，所以通常最上面幾層都是道家高等學員使用的。”
也就是說，雖然這個練習場對外開放，但是不會道家“現”字訣以及實力不夠不會飛行的人一樣不能使用上面廣闊的場地，其實也就相當於只有最底層的場地對外開放而已。而如同一株搖曳生長的大樹一般排列上去的場地格局也意味着雖然最頂層的練習場地最少，但比起中間近似於樹葉最茂盛的位置來說，最下層的場地也只能算是中下的數量而已，並沒有太多。
不過張龍潛並不在意這些，她只是看向柵欄門，輕輕笑了：“好像佔位置一樣呢，而且這樣的話就不會去到有人的場地了，倒是挺方便。”
說完她看了看時間，又看向南宮飄：“多謝你送我過來，正好時間也差不多，能拜託你回去接小露嗎？她應該會去小邈那裡，讓她們倆單獨呆着我不放心。”
聞言南宮飄的臉上顯出了些許爲難：“可是……”
“你怕小露討厭你？沒事的，有小邈在就不用擔心，小邈會勸着她的。”說着想起這些日子裡白露對南宮飄的態度，張龍潛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抱歉啊，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這是怎麼了……希望你別因此而討厭她。”
南宮飄急忙擺手，雙頰微微泛紅：“我怎麼會討厭她呢？無論怎樣我都一定會跟着她們的！放心吧！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那個……”猶豫了一下，他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張龍潛，“你一個人的話……沒問題嗎？”
眨了眨眼，張龍潛笑了。
“法術方面的話……”伸手在隨身的腰包裡摸了一下，張龍潛抽出一本薄薄的書晃了晃，“你看，這是昨天我在圖書館找到的法術書，茹玉姐幫我拿回來了，裡面內容很清楚，自學完全沒問題的。”
看了眼那本書的名字，南宮飄又看向張龍潛，眼中的擔憂並沒有減少。
“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個……你現在被世家派系……還有法殿……”
“你說那個啊……”本來張龍潛還準備裝傻岔開這個話題的，結果南宮飄直接說了出來，見此她也只能收起書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沒事的，這裡離宿舍還蠻近，而且一路上人都很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至於‘監視’方面的話，就這一下子沒人在我身邊而已，法殿不會察覺的，放心吧。”
“但是練習場裡你只有一個人啊！”
看南宮飄那執拗的表情，張龍潛知道三言兩語說不動他，便道：“別忘了這裡有禁制，只要我不出去就不會被察覺到不是嗎？我準備走的時候會聯繫你的，到時拜託你來接我總行了吧？”
聽見張龍潛這麼說，南宮飄總算放下了心。
“這樣就好。”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臉上立即顯得急切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見此張龍潛笑了。
“好了你去接小露吧，別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南宮飄跟張龍潛說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走了，那模樣好像他要去見的不是一個總對他冷眼相向語氣刻薄的人，而是他的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戀愛’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