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覓家留宿的那個晚上什麼也沒發生。
憑昆然覺着,這事兒得慢慢來,池覓尚屬於掙扎期,他要是表現出心急,指不定會讓對方潛意識認爲是他在把青年帶上彎路,到時候他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讓池覓慢慢自個兒折騰吧,那小子都敢湊上來親他了,呵,湊上來獻菊花也指日可待。
憑昆然好歹是曉得戰術運用的,現在就賴上了欲迎還拒這招,在公司裡碰到池覓,也就淡淡打個招呼,好像完全忘了籃球場邊的那幕吻戲,整個正直Boss。
他漸漸也從池覓臉上看出,那小子並不滿足於只停留在招呼的碰面,臉上有時還會出現微微憤懣的表情,憑昆然在心裡暗喜。
這天憑昆然有個跟服裝設計師見面的安排,對方是才從法國回來的,名聲在外,這次回國要在業內辦個走秀,到場的都是國內外各大服裝公司,算是場個人求職的秀,整個流程包括模特的選人都承辦給了薛茗。而憑昆然聽了這個事,轉念一想,覺得應該趁此機會結識一下,薛茗的設計部辦起來沒兩年,正是需要能夠鎮宅的設計師,他辦模特公司,當然不願意單純停留在模特這一元素上,服裝設計的配套建立才能更好地完善整個公司的系統,而且他看了那麼多年走秀,不是沒想過再往服裝業插一腳。
於是他放下身段,親自來到走秀的彩排現場,那設計師正在忙,給模特配裝指揮台步姿勢,看到憑昆然的時候打了個手勢,意思是稍等一下。
憑昆然在旁邊坐着等了一會兒就沒心情了,那娘娘腔設計師穿個銀光綠的緊身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不時還拿出蘭花指往空中戳那麼一下,直戳得憑昆然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於是他站起身,準備到處轉轉。
這一轉,沒想到就在化妝室迎面碰上了池覓。
池覓正低頭整理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朋克風的皮衣,撕破式流蘇零散地分佈在衣面上,尖長的橙子豎在肩膀上,池覓轉身去拿桌上的腕帶,背後露出一大片被撕破流蘇包圍的線織畫面,竟然是梵高的《星空》。
憑昆然目光下移,然後盯着池覓被包在緊身短皮褲裡的屁股上,再也挪不開眼了。
“憑昆然?”
憑昆然急忙擡眼,池覓正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麼在這?”
“哦”他回過神,“來跟設計師見面的,人家不正忙着幺,我四處轉轉,你這次被選中了?”
池覓點點頭,又補充一句:“我是開場模。”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像在邀功,臉有點紅。
憑昆然瞭然地笑笑,將池覓又上下打量一遍:“這設計師眼光夠毒,竟然敢讓你穿這種風格。”他眼裡的鑑玩意味簡直呼之欲出,池覓的臉完全燒了起來。
“我不喜歡。”池覓有些氣憤地說。
“我喜歡。”憑昆然朝池覓走過去,並且在這之前他已經把門輕輕釦上了。池覓在對面直視着他,臉繃得緊緊的,憑昆然暗暗興奮起來,他終於可以嚐嚐這嫩草了,把那次意外的 失陷扳回來。
池覓也開始心跳如鼓,他這幾天被憑昆然忽視得徹底,一邊覺得難受一邊覺得自己不該爲這種事難受,正矛盾着,憑昆然就跑到面前來,還朝他露出那麼……那麼誘惑人的眼神。
憑昆然步伐緩慢地走到他面前,還是沿用了那老招數,把嘴脣湊到池覓耳邊,吐着氣說:“這麼多天,你想得怎麼樣了?”
池覓垂着眼,憑昆然覺得他在默默緊張着,心下就得意得不行,他等着池覓回答他。
“你能讓我……再試試嗎?”池覓卻提出這麼個要求來。
“還要試什麼?”憑昆然皺眉。
下一秒,憑昆然再次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被池覓堵住了嘴脣。
他這次也沒心思去享受對方口腔裡清新的薄荷味了,而是開始惱怒起來,敢情池覓想再試試的是這個!這小子象是把他當做一塊食髓知味的糖一樣,動不動就湊上來舔,而且還他媽每次都不打招呼,他知道突襲應該是自己這樣的強攻享有的特權嗎?!
憑昆然開始奪回主導權,他的嘴脣正被池覓溫和地吮吻着,發出曖昧的貼合聲,憑昆然找準空隙,把舌頭自然而然地伸到了池覓的脣間,碰到了對方的牙齒。
池覓的身體振了一下,隨即象是被觸動了開關,他伸手扶住憑昆然的脖子,更深地,挨近了憑昆然。
兩人在無人的房間裡緊緊貼在一起,脣舌交纏得幾乎會在唾液間燃起火苗來,氧氣似乎開始不夠用了,憑昆然短暫地失神,等恢復過來,發現池覓正把他按在牆上,在親吻他的脖子。
憑昆然不由自主地仰起下巴,他感覺到池覓的嘴脣比起剛纔,實在是火熱了太多,象是會燙到他。然後池覓扯開了他襯衫的前襟。
哪怕在這時候,憑昆然仍舊沒有任何危機意識,他把手指插|進池覓的捲曲的短髮裡,難耐地用指尖抓撓對方的頭皮,這讓池覓眯起眼睛,像被抓着下巴的貓一樣。
憑昆然早已經支起帳篷了,池覓也覺得那皮褲把自己勒得脹痛。兩個人都接收到了自己身體帶來的赤|裸的信息,並且不得不,對此做出迴應。
池覓啄吻着憑昆然的身體,沿着小腹一直向下,來到了憑昆然正支帳篷支得辛苦的地方。
他伸手解開了憑昆然的皮帶,拉下了他的褲子。近距離觀看到同性的那種地方,並且是在清醒的狀況下,並且是在對方正興奮的狀況下,池覓愣了一瞬。
“怎麼了?”憑昆然的嗓音暗暗的,象是能把周圍的光線都矇住,從頭頂傳來。
“沒。”池覓答一聲,然後伸手把憑昆然的內褲也褪了下來,接着他站起了身,手指輕輕攏住了憑昆然此時此刻最脆弱也最熱烈的地方。
他記得憑昆然的溫度。
第一次是在黑暗和酒精的雙重干擾下,但池覓在那個過程中仍舊在意識迷亂的時刻握住過憑昆然,所以現在對方再次躺在他的掌心裡時,他立刻回憶起了那些片段裡,憑昆然在他的掌心裡微微跳動,和炙熱的噴薄。
他發現他一點兒都不排斥,甚至因爲憑昆然正在因爲他而興奮着,而激動起來。
“嗯……”憑昆然享受着池覓扶動的手掌,拿頭頂着牆壁,下巴仰得更高,脖頸完美的線條暴露在暖黃色的化妝鏡前燈下,上面佈滿紅痕,他汗溼的頭髮從後方繞過來,彎曲着貼在頸側。
池覓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他覺得自己脹痛得更厲害了,他上前一步,咬住了憑昆然的喉結。
憑昆然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他的喉間發出讓池覓近乎發狂的痛吟。憑昆然伸手推了一下池覓,他瞪着對方:“我靠,你幹嘛呢!”池覓抿一下嘴脣,不說話,象是覺得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他伸手扳過憑昆然的肩膀,把對方轉了個身,背對自己。
憑昆然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你還敢再這麼來?!”他徹底火了,今天他可是準備着把池覓一舉攻下而不是讓自己他媽的再後庭失陷一回啊!
池覓死死按着他的背,湊上來親他的肩胛骨,一邊低聲喃喃:“讓我來吧。”
“來你媽個頭!老子是一直是做上面的!”
池覓伸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腰窩,他頓時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嘴上卻還不肯示弱,人也要轉過身來:“你趕緊起開,你懂個屁,我先教會你再說。”
“我有上網學了的。”池覓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委屈,“我不會弄傷你的,你別擔心。”池覓從他背後貼上來,他立刻感覺到一個炙熱的硬物頂到了自己。
“再說了,”池覓湊在他的耳邊說話“可不就是懂個屁幺。”
憑昆然覺得自己要抓狂了,正當他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肘把池覓拐開再說,池覓卻突然捅了進來。
那是池覓的手指。
被異物侵入的震驚感讓他一時呆在原地,池覓就又伸進來一根,然後開始緩慢地做擴張。
憑昆然終於覺得疼了,他吸着氣開始大罵池覓,但是池覓竟然卑鄙地騰出一隻手來拽住了他的前方,命根兒被掌控在了別人手裡,憑昆然真的不敢動作太大了,但是池覓在他的腸道里動着手指的動作,又實在是讓他忍耐不下去。
“你別緊張,網上說要完全放鬆才行。”
“我|操|你媽逼!你給老子滾出去。”憑昆然滿口髒話,也完全不顧平時僞裝的那套風度翩翩了。
“你別那麼大聲”池覓急道,“這裡隔音沒多好的。”
這個提醒對憑昆然竟然真的奏效了,他並不想在一堆自己的屬下面前丟臉,特別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憑昆然現在是這麼個坑爹狀態。
但他放鬆不下來,廢話!他現在巴不得能把池覓的手指擠出去,他怎麼可能放鬆得下來!
池覓無法,把手指撤了出去,正當憑昆然覺得輕鬆的一瞬,他從化妝臺上挖了強生的手指再次回到了他該呆的地方。
“放鬆、放鬆好嗎,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池覓吻着他的後頸,聲音溫柔地能掐出水來。“昆然,交給我好嗎。”
那一聲不帶姓的稱呼,讓憑昆然徹底丟盔棄甲了。
他自己都想不通,爲什麼呢,不就是一個稍顯親暱的叫法嗎,爲什麼他會爲了池覓那小孩子撒嬌一樣的聲音,就覺得心軟得一塌糊塗,拒絕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你他媽……慢點來。”
結果就是吐出這麼沒骨氣的一句應允?
池覓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他沒想到憑昆然能就這麼答應他了,他激動地又親了親憑昆然的後頸,然後進入了憑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