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你能許我唯一嗎?(爲冰不懂鑽石加更)
快速沖澡出來,不見其蹤,繞到臥房的陽臺,才見他凝立在那披着一件睡衣‘抽’煙。幸而是封閉式的陽臺,與臥房緊連,而房內空調早已打到室溫,不會覺得冷,要不然就是再不怕冷,也是受不住這初‘春’的寒氣。
我剛走近,他就已有所覺回過頭來,‘陰’暗中看不清他的臉面,只能看到他指尖的星火在閃耀,菸蒂被拋落腳下,他大步而來,環過我腰往‘牀’邊走。
“怎麼了?”我側過頭問,他的心思雖然沉穩難測,但多少我還能感覺得出氣氛有所改變。他沉默不語,直到兩人都躺進‘牀’內,斜靠在‘牀’背,將我攬在身旁後,才緩聲道:“你母親那件事給我停止偵查下去,一切‘交’由我來查探,其中內情我會詳詳細細給你查出來,但你必須得跟我保證,不能再擅作主張,也不能再隱瞞我什麼,知道了嗎?”
原來是爲這事,我舒了口氣,環住他的腰‘揉’緊了些,才道:“嗯,都聽你的。”當我選擇跟他坦白一切時,本就動了讓他代替我去查探的心思,因爲這件事並非兒戲,若不早日查出幕後推手以及其目的,那麼我和母親將隨時都置身於危險之中。可憑我的力量,能查到陳學民那邊已經就不錯了,再想翻查其中詳情,根本沒那個‘門’路。
相比許子揚,我走不通的路,他卻能走通,且‘陰’謀論也比我要擅長許多,而且他也有人脈,調查起來要比我容易許多。
但這事既然隱瞞了兩年多,一下子要挖出來着實不易。而許子揚年後一上班就是各種忙,除去手邊的工作,他父親即將可能要調任省內,市裡也將是換屆等事情,可謂忙得天昏地暗,有時我連他的面都罩不到,也不好意思去催促他。
一月下來,無風無‘浪’,甚爲平靜,卻是迎來了一個喜訊,謝雅懷的寶寶足月了,終於誕下一‘女’。接到電話時,是晚上十點了,謝雅剛剛從產房出來,就給我來了電話報喜,頓時我笑開了懷,恨不得立刻衝到病房去看寶寶。
等掛完電話,發覺身旁的男人掃來的目光,涼嗖嗖的,懾縮了下,心道我又哪裡惹到他了?一聲輕哼之後,某人閒涼開口了:“人家生‘女’兒,你樂個什麼?”
心裡“咯噔”了下,陪了笑臉道:“我是爲小雅開心嘛。”
某人酷酷地給了我個冷沉的背影,然後這天晚上,他在‘牀’上特別賣命,發了狠般將我曲繞折騰,當即將抵達時,我似有所覺般去推他‘胸’膛,試圖讓他撤離如以往般在外迸‘射’,可堅硬如鐵紋絲不動,相反扣緊我身體,快速進出,一陣熱源涌來,心一沉,他留在了體內。
然後,他俯下身,將全身重量壓在我身上,在耳旁輕咬:“淺淺,我們也要個孩子吧。”身體微僵,早有所感他在糾結什麼,可是我硬是不往那上面去想。但現在他提出來,又以實際行動來貫徹,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孩子......陌生又溫暖的名詞,之前多少次我理智的扼斷它存在的可能‘性’,因爲我明白在那種矛盾翩飛的時候,孩子只會將問題變得複雜。誠如現在,我依然不認爲孩子可以擁有,一年之約算是破了,但我和他前路依舊渺茫不可見,他的家庭是我難以跨越的鴻溝,他與丁嵐之間我甚至不敢去問。
一旦孩子的事被提上議程,我就不得不去想這些。人不能永遠都活在醉生夢死的甜夢中,總要回歸現實,但既然已經選擇信他,所以我輕聲問:“子揚,你能許我唯一嗎?”
同樣的話,再次重複,相信他懂我的意思,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他微擡了頭,兩眸相對,在彼此眼中看到對方的倒影,可看出他眸光墨流,眼梢眉彎均是淺揚,凝目片刻,才聽他如呢喃在‘脣’間:“我不就是你的唯一嗎?”
一語雙關,我笑顏如‘花’,心裡住了黃鶯在歌唱。等到呼吸均勻,他已沉沉睡去,我還覺得‘精’神異常興奮,流光歲月,那年桃‘花’爛漫我心澀然,今日他終願許我唯一。
承諾信他,那麼就會真的放下心戒,相信那些現實的問題他會爲我處理好,既然他想要,那麼就給吧,要個孩子,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等我在病房裡看到謝雅那嬌俏水靈的‘女’娃時,更加肯定有個孩子是好主意。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肥’嘟嘟的小手揮舞着,一眼就看出,她長得像謝雅,長大了一定也是個標緻的美‘女’。聽了謝雅的提議,我手腳無措地抱起那綿軟的小身子,滿心涌起某種莫名的‘激’動。
陳新就站在一旁,靠着‘牀’沿笑看着我,目光凝在我懷中的小人兒身上。而謝雅則是一臉滿足,甚至還取笑我不會抱孩子。曾經的那些風暴,似乎已經遠去,能夠看到他們夫妻和好,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我知道,懷中的小寶貝絕對起了極大的作用。
謝雅從爲人妻,變成了爲人母,而陳新也從爲人夫,變成了爲人父,身份上都多了一重,相信兩人考慮事情,處理事情也都會多一分謹慎,多一分寬容吧。
鼻間是新生嬰兒特有的‘奶’香味,心亦跟着柔軟下來,若我與許子揚有這麼一個粉娃娃,他定會開心的吧。
我在醫院滯留不走,謝雅一臉懊惱又無奈地說:“喜歡就自個生一個,別肖想我家閨‘女’啊。”見我淺笑不語,乘着陳新不在時,笑問:“許少那邊怎麼說?”
臉頰微紅,立即就聽到她笑了起來,恰逢陳新與許子揚協同入內,陳新好奇地問:“你們笑什麼?”謝雅飄了我一眼,煞有介事地說:“有人懷......‘春’......”我急得捂住她嘴,生怕她胡‘亂’說話,回眼看某人,眸光‘波’瀾不驚地頓在一旁嬰兒‘牀’內的‘女’娃。
我能臆想他那一閃而過的光亮,是羨慕嗎?之後他臉‘色’微沉着拉我離了病房,一直到車裡,才聽他齒縫裡憋來一句:“回家我們也造人去。”
從那天開始,他扼止我跑醫院去,說是帶了一身‘奶’香味回來,聞着難受,卻在夜裡糾纏不休,直到某天,我例假如期而來,他那張臉頓時黑了。接連一個禮拜,都是低氣壓,看什麼都不順眼,甚至連我穿的衣服都要挑刺。
週日,許子揚說要去外頭吃飯,當他第三次否決我的外套時,終於忍無可忍了,惱怒地瞪他:“許子揚,你這彆扭要鬧到幾時?”不就是沒懷上孩子嘛,這懷孕的事又說不得準的,哪是想懷就能懷上?不說要天時地利人和,起碼也是有那個機率存在。
一夜就中標的情形,只出現在小說裡和電視劇中。相對來說,看到例假到來,我反而是鬆了口氣,默認某人的造人計劃是一回事,可孩子這事,還是講究緣分的。
總算他撇了撇嘴,沒再多言,改而摟過我腰出‘門’。
抵達目的地時,是個比較幽靜的郊外農家樂飯館,客流並不多,但屋內卻很‘精’致,紅木桌子與靠椅,帶着點古風。很清新怡人的感覺,第一印象就比較好,比起都市中的繁華似錦,我更愛這種寧靜。
菜‘色’都是家常小炒,桌面一片綠油油,倒顯原生態。尤其那魚湯,鮮美滋潤,很是對了我的胃口。難得多添了碗飯,擡眼間,見許子揚似笑非笑看我,臉上添了抹微紅,“看什麼?”他突然湊近了語聲曖昧:“網上說,養得豐滿一些好生養,多吃點好。”
我一個柺子撞他腰邊,悶哼溢出,咬着牙恨恨道:“許子揚,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某人卻鼻子裡哼氣假裝沒聽到,兀自夾菜吃飯,真令我哭笑不得。飯後也沒閒着,問店家租了魚竿,去農家自養的魚塘邊釣魚。
只過得一個來小時,我就開始覺得煎熬了,不曉得爲何好多人都喜歡這個靜止的娛樂,但在我看來就跟個傻子似得,對着風平‘浪’靜的小河,然後等着那不知何時會上鉤的魚。就算我喜靜,也是耐不住這‘性’子來,轉首看他,卻是一副老神定定的樣子,眼睛微眯,專心致志的很。不由納悶,難道他不覺得無聊?
“看什麼?”之前我丟給他的那句話,他又丟了回來,隨之嘴角牽起弧度,如循循善‘誘’般,“垂釣,切忌心浮氣躁,享受的就是這個等待的過程,以及魚上鉤時的趣味。”
效仿姜太公,願者上鉤?好吧,我認命轉回頭,再度凝神在魚竿頂端,盯着那浮標是否有沉浮,可不知是頭頂的太陽太過暖融,還是午後的瞌睡蟲找上‘門’來,我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越來越覺得困。
一個閤眼,人往前栽倒,倏然想起是在河邊,睜眼間就見河面近在咫尺,卻止不住身體俯衝之勢,眼看要一頭栽在河裡了,腰上一緊,下一秒已經被勾回某人懷裡,頭頂惱怒之音傳來:“你是豬啊,釣魚還能打瞌睡的?”
我順手環住他的腰,穩住身體後,才咕噥着道:“是豬又怎麼了。”有誰規定釣魚不能打瞌睡的?以後這種無聊的活動,是再也不參加了,可不想這還冷颼颼的天,栽進河裡成落湯‘雞’!